畢竟是裴戚晏自願。
但裴戚晏早就將照玉看做他的所有物。
照玉是他的,隻能親近他,也隻有裴戚晏能親近照玉。
就連鬱安易也不準覬覦他的東西。
裴戚晏惡劣極了。
裴戚晏要讓鬱安易明明白白看清楚,他跟照玉之間,鬱安易伸不進一根手指。
還沒等裴戚晏咬到。
盛昭挪開手,笑罵:“走開,你要吃自個買去,這串是我跟鬱道友的。”
裴戚晏僵在原地,冷眼看向盛昭。
盛昭卻沒再看裴戚晏,他站起身,將那串糖葫蘆抵在鬱安易唇上,背對著裴戚晏,笑意盈盈地挑眉:“吃。”
鬱安易卻在跟裴戚晏對視,隔著盛昭這個人,裴戚晏的眼神是毫無遮攔的凶煞。
這份殺意,是衝著鬱安易來的。
鬱安易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他闔了闔眸,再看過去,裴戚晏卻已冷靜了下來。
殺氣全收斂起,隻是紫眸暗如黑淵。
盛昭不滿地拖長嗓子:“怎麼不吃?”
他微嘟起唇:“你嫌我咬過?”
鬱安易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唇。
還沒等到咬下,裴戚晏就一把奪過盛昭手裡的糖串,麵色沉得出奇。
裴戚晏發怒也得控製著那個度,隻為了不嚇著盛昭,他鬨脾氣般,將糖串擲出了窗外。
而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
裴戚晏一個數一個數地數。
四步,五步——
照玉怎麼還不叫住他?
九步,十步——
裴戚晏跨出了門,照玉怎麼還不來拉住他?
十五步。
裴戚晏出門走了幾步,停下來,不動了。
他聽見照玉對著鬱安易說:“彆管他,小孩子氣性,一會兒就消停了。”
裴戚晏深吸一口氣,抬步離去。
他逼自己去麵對,一個早就擺在他麵前的事實,在鬱安易來了之後,照玉就愈發不在乎晏七了。
不會再給晏七枕著腿入夢,不會再教晏七識字學棋,不會再吃同一樣東西。
他們也鮮少再親昵地抱在一起。
裴戚晏捫心自問,他後不後悔去救鬱安易?
後悔的。
裴戚晏紅了眼眶,難受得想殺人。
他的照玉,是不是想拋棄晏七了?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裴戚晏眼神狠厲,就不要怪他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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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安易抿了抿唇,吃下黏上去的糖漬,冷聲問:“你什麼意思,挑撥離間?”
盛昭無辜地問:“你不是要我遠離他嗎?”
他促狹地眨了眨眸:“我做得不好嗎?你快些追上去,去哄哄你的小戚。”
鬱安易在心裡暗罵,哄?裴戚晏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鬱安易冷嗤:“你也離我遠點。”
盛昭眉梢微挑:“好,那你明日可彆來尋我。”
鬱安易不出聲了,有齊家死士在,他怎麼可能去獨處?
盛昭搖首,笑得樂不可支:“鬱道友,我不問,不代表我瞧不出來。”
“你現在可離不開我。”
鬱安易深吸一口氣,氣得攥緊雙拳。
經過這一出,恐怕裴戚晏不會再對他那麼乖順了。
該死的。
鬱安易甩門離去。
入夜,盛昭沐浴完,他披著一頭濕發敲響了裴戚晏的門。
“叩叩——”
盛昭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動靜後他轉身就走。
剛轉過身,便聽見身後房門被打開,裡邊的人硬生生將盛昭拖了進去。
剛拽進去,就“砰”得合緊門。
裴戚晏將盛昭壓在牆麵上,動作強勢,一雙紫眸卻要哭不哭,紅了眼,還時不時吸一下鼻子。
盛昭愣了下,笑起來:“哭鼻子了?氣成這樣。”
裴戚晏:“哥哥這些日子為什麼疏遠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照玉哥哥你說,我都改。”
“你彆不要我。”
裴戚晏抱住盛昭,吸了口氣:“說好的,隻要我不殺人放火,哥哥就不會離開我。”
“你答應我了的。”
裴戚晏的嗓音有多可憐,他的臉色就有多沉,他給照玉最後一個機會。
照玉要是真拋棄他,他立刻就將人綁回魔界。
盛昭不笑了,沉默了一會兒:“是,我是答應了你。”
裴戚晏心一涼,因為照玉說話時不是平日的柔和。
平靜得可怕,是決絕的語氣。
所以,哥哥是反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