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打碎鬱安易一身的清高傲骨,讓鬱安易做一條沒有尊嚴、卑微到極點,會吐著舌頭、極儘所能去討好主人的臟狗。
從齊家出來的藥,自然是好藥。
鬱安易沒一會兒就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勉強撐著劍站著,定定地盯著盛昭看:“我的真名是——”
盛昭打斷,他轉身:“我不需要知道。”
鬱安易表情一僵,他明白盛昭話裡的意思,因為狗沒有名字,它隻用聽話,聽主人的話。
他未曾被彆人這般羞辱過,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鬱安易羞憤有,可他看著盛昭打斷背影,卻做不到為了麵子去舍下性命。
方才差點殺了鬱安易的蛇魔,還在他身後虎視眈眈。
鬱安易隻能像一隻狗般,乖乖地跟在自己主人的屁股後麵。
盛昭走得不疾不徐,他要讓鬱安易看清楚。
萬蠱窟內甬道錯雜,永遠叫人摸不著下一個洞窟裡的主人是何物,進入到下一個洞窟之前,鬱安易提心吊膽,他麵前的照玉卻依舊平靜。
冷靜下來後,他不由好奇,照玉究竟為什麼能在蠱窟裡來去自如?
就像現在。
鬱安易眼睜睜看著照玉慢慢走進一個洞窟,夜明珠將此地照得亮如白日。
洞窟裡是一窩的人麵蜘蛛,它們奇特的長相跟全身泛著瑩白好看光芒的盛昭形成兩個極端。
盛昭微微向它們一頷首。
人麵蜘蛛很給麵子,懶洋洋瞅了盛昭一眼,就眼冒綠光地死死盯著鬱安易。
鬱安易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它們下一刻直接飛撲過來。
他沒能料到的是,照玉側過臉,輕聲說:“彆怕,我在。”
鬱安易不知怎麼,看著照玉鎮定的眼神,也瞬間跟著冷靜了下來,他試探地抬起步伐,跟著照玉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他由最初的緊張,到平靜,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照玉在他的前麵。
他們路過一個又一個恐怖又詭異的洞窟,每一隻蟲魔都被萬蠱窟濃鬱到黏稠的魔氣滋潤地肥潤,隨便挑一隻都有著堪比元嬰期的實力。
鬱安易原本是怕的,可是因為有照玉在,他心中除了被醜陋的模樣震驚到之外,全無懼意。
鬱安易甚至有幾分自得,自得他有照玉。
自得他能跟在照玉身後。
他們回到蛇窟。
盛昭:“休息會兒,再找路出去。”
鬱安易也終於有空問出自己的好奇心:“你為何能在這裡來去自如?它們為何都不會攻擊你?”
盛昭撇鬱安易一眼,隻是笑:“這不是你該問的。”
鬱安易知趣地沉默不語。
盛昭對跟過來的蛇王勾了勾手指,扯了蛇尾當坐墊,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鬱安易也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盛昭的身邊。
這裡遍地是蛇,鬱安易不敢離照玉太遠,他坐在照玉的身邊,避開蛇尾,又坐近幾分。
每近一分他心中的安全感便又會多一分,鬱安易放輕呼吸,想攥住照玉垂下來的衣角,但又怕自己手上的血汙會弄臟衣擺,讓照玉不喜。
鬱安易不知不覺對照玉產生了依賴感。
因為他怕被丟下,所以對照玉的一丁點不悅都會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