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就站在房門外的走廊上,鄔鈺背著手:“謝琮,你先說。”
他的語調仍舊平淡,可沒有情緒便是最大的怒火。
謝琮連忙將事情始末說清:“我在一個時辰前聽到消息,秘境提前了兩天重新開啟,我正打算前去查看發生何事時,正巧撞上劍尊帶著奄奄一息的盛昭回來,進了劍宗後直奔藥峰。”
他看了江千舟一眼:“當時劍尊神思恍惚,口中一直在喃喃著‘救盛昭’,除了與藥君能說上幾句話,一句話也不同我交流,之後我就去天山通知仙尊了。”
鄔鈺將心中對盛昭的著急暫且壓下,問:“誰破的秘境陣法?秘境裡的弟子可還都安全?人都撤離出來沒?”
謝琮:“是劍尊破的,因劍尊臨走前提醒過,弟子除了有少數傷亡,其餘都及時撤離。”
鄔鈺心中快速決斷出對策:“對其他宗門造成的損失都儘量賠償,安撫因陣法破碎而造成傷亡的弟子。”
謝琮頷首:“是。”
鄔鈺又看向江千舟:“你說。”
江千舟隻看了鄔鈺一眼,不語,他滿腦子全是盛昭能否平安無事,沒心情複述秘境裡的事。
下一刻,他的脖頸處便抵上一柄利刃。
鄔鈺動了殺心,劍尖外放劍氣。
在江千舟脖頸處流下一條血線時,他不得不開口將秘境的事情口述一遍,下意識隱去與盛昭的情愛之事。
江千舟想,道侶什麼的,還是要等盛昭能否醒來,自然,不管盛昭能不能醒,他都一定會召開道路大典。
若是能恢複好,皆大歡喜,若是留下病根,他會照顧盛昭一輩子。
鄔鈺反問:“他舍身救你?”
江千舟應下。
鄔鈺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氣得手都要發抖:“你也配他舍身救你?!”
江千舟冷聲:“事實便是如此,你自可問他。”
鄔鈺啞然,是,盛昭的確會救江千舟,可他想問,盛昭做這一切的時候,有未想過他這個師尊半分?
盛昭初入宗門時,被凍得發抖,他都心疼,更彆說如今這一身的傷。
他可想過遠在天山,等他歸家的師尊?
鄔鈺狠狠閉上眸,他掩去眼裡痛色,猛地一劍刺入江千舟的右肩:“這一劍,我替他討了。”
江千舟沒有任何反抗,麵上甚至不帶痛色,他不在乎右肩傷口血流不止,隻問:“還有左邊。”
“這是他的選擇,我不會乾預。”鄔鈺一字一句,喉中艱澀。
這是盛昭選的路。
鄔鈺靜了半響,才利落地拔出自己的劍:“此事是你之過,賠償給各宗的東西由你來承擔。”
江千舟頷首:“可以。”
江千舟作為帶隊長老,本應護衛本宗弟子的安危,到頭來就讓弟子舍身相救,還毀了眾多宗門弟子的曆練之旅,的確失責。
謝琮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雖說劍宗財大氣粗,但這一筆賠償也算個大出血,有人來培,他的壓力會小很多。
鄔鈺未罷休:“做錯便得受罰,謝琮,將他關節寒潭,盛昭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謝琮為難地擦了擦額上冷汗:“這,劍尊的傷勢……”
鄔鈺:“自力更生。”
江千舟眼神冰冷,鄔鈺話說得輕巧,可隻有他自己知曉,他被秘境反噬,又強行晉升修為,心脈已隱隱出現裂痕,疼痛無比,甚至修為有倒退之勢,再加上秘境生靈的毒素仍在蔓延。
若再被關進寒潭,傷上加傷,必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