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茂隨他視線轉頭,眼眶通紅,啞聲說道,“你總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小小一間屋裡,從裡向外層層的架著書架。架上多是些誌怪,從前從未見過,大抵都是些逸聞趣事,隨意翻開一看,竟都是近十年內的江湖秘聞。見屋主並未主子,她便穿梭其間,隨手翻閱,偶爾從書本間隙看這兄弟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離奇對話,
江映垂頭看他,“你先泄氣,讓我想想法子。”
他嘁地一聲,理直氣壯,“我心裡煩,哭又怎麼了。”
江映氣笑了,“你想哭,我還想哭呢。”
長孫茂終於認命,“所以真不是你。”
江映泄氣而笑,“倒不怪你。連我那父親,也幾乎篤定是我。”
長孫茂問道,“怎會如此?”
江映被這事煩擾許久,本不大想講,看他困頓至此,始終不忍,方才說,“賊人在天師派與張自明交手之時,曾不慎露過一招雪邦功夫。之後不過半月有餘,銅麵生在雪林中撞見過一回麟牙,被他趁亂逃走了。自此,父親便對我生了疑心。再後來,君山島一場大亂之中,賊人又露了一手刀宗武功。”
長孫茂陷入沉思。
葉玉棠心裡細數著:精於這兩家功夫的,世上有幾人?還是說,賊人本是兩個人,或者幾個人?
江映接著又說,“洛陽胡姬施綺香,江湖人稱薛寡婦,曾在劫複閣門中辦尋常差使。跟著薛掌事學了不少本事,隨改姓薛,此人精明能乾,又有野心,劫複閣漸漸裝不下她。離了劫複閣,在外依舊做這一行當,生意做大,算得上與我是對頭。她知曉我手下不乏正宗棄徒,見風使舵,時常講些對我不利的話。父親聽了這些傳言,又知道我曾與一染血疾的苗人來往頗頻,以為我傷人是為苗女……自此更是深信不疑。他隻給了我三個月時間,要我自證清白。在那之後,如有人要他替中原武林討個公道,他再不回回護於我,自會將我所為一五一十告知諸位豪傑。”
長孫茂道,“他不聽你解釋?”
江映搖頭。
他又問,“你也不同他解釋?”
江映苦笑。
長孫茂深知劍老虎脾氣,雖替他委屈,但矛頭接二連三指向江映,也不怪死老頭不肯信他。
隻是聽到“雪邦功夫”,忽然聯想起一件事來。而世人論起雪邦功夫,要麼驚鴻劍,要麼月影劍,很少會將這二者混為一談。這四個字從江映口中講出,便更覺怪異。
長孫茂問,“雪邦功夫,哪門功夫?”
江映沉默片刻,便道,“驚鴻劍。”
長孫茂也陷入沉默,又問,“你也會驚鴻劍,是不是?”
江映點點頭。
長孫茂道,“我在山上尋棠兒時,阿姐特彆留意於我。”
江映抿得嘴唇發白,過半晌說,“好了。惡意揣度,誤人不淺,我也深受其害。何況這人,是你我阿姐?再者說,雪邦也不是沒有過棄徒。”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希望可以順利渡過難關
再次感謝陪伴(寬麵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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