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停下了,快進來啊。”
內科護士長當即把他們拉進了辦公室裡。
“方醫生,這孩子就麻煩你了。”
所以最後還是方洲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坐吧。”
這對年輕夫婦這才抱著孩子,坐在了方洲旁邊的椅子上。
“那個,方醫生您好。”
方洲:“我再給孩子把把脈吧。”
一個再字,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所以內科護士長下意識地看向了那對年輕夫婦,但沒有再開口說話。
幾十秒鐘後,方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又看了看孩子的傷口,最後說道:“孩子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好,傷口都已經開始潰爛了,所以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看得出來,你們對孩子還是很上心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又帶著孩子又從秦市跑到照市來。”
“我很感謝你們對中醫的信任,但我敢說,哪怕你們帶著孩子跑遍整個長省,但凡是有點醫德的醫生,都不會給你們打包票說,他們不僅能夠治好孩子,還能保證不給孩子留下一點疤痕。”
“至於你們之前說過的,在網上看到有孩子燙傷之後,去看了中醫,隻貼了幾貼膏藥,就痊愈了,還沒有留下一點瘢痕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些孩子當時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我知道,你們孩子上的燙傷麵積實在是太大了,中醫很難做到這一點。”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為了孩子的未來著想,我建議你們帶孩子去皮膚科做植皮手術。”
“如果你們想清楚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給長省第一醫院皮膚科的諸葛主任打個電話,請她來給孩子做手術,儘可能保證一次就成功。”
主要是照市縣中醫院這邊沒有做這種手術的能力。
而長省第一醫院皮膚科的諸葛主任是急診中心的楚醫生的伯母。
有這層關係在,找她開個後門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聽見這話,年輕夫婦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事實已經證明了,方洲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所以他說的這些話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而且方洲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
所以他們隻能說道:“好吧。”
“麻煩方醫生您了。”
“沒什麼。”
方洲說。
因為也是看在內科護士長的麵子上。
然後他直接給諸葛主任打了個電話。
諸葛主任:“方醫生你的意思是,如果做完植皮手術之後,再輔以中醫治療,能夠更有效地避免瘢痕增生?”
“……那你直接讓他們過來吧。”
這件事情到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後他就準備動身去戊省乾市了。
因為第四屆華國白癜風學術大會後天就要召開了。
最主要的是,祁謝後天就忙完了,他知道他要去乾市參加第四屆華國白癜風學術大會之後,準備直接去乾市見他,然後跟他一起回來。
戴藝很快就將寫好的講稿和PPT給方洲送了過來。
“還有過去的車票榮師姐他們也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一點的車,到乾市正好四點半。”
“好,辛苦你了。”
方洲說道:“回去之後好好休息,記得告訴榮梅他們帶上幾件厚實一點的衣服,我看乾市那邊的天氣預報顯示,過幾天那邊有降溫。”
知道方洲被邀請去參加第四屆華國白癜風學術大會之後,戴藝就第一時間寫了一篇關於白癜風病人痊愈之後怎麼保持皮膚健康狀態,避免複發的論文,在投稿截止日期的最後一天投了過去,然後果然被錄取了。
她因此也獲得了參會資格。
正好方洲過去做一篇報告,大會主辦方會支付給他四千塊的勞務費,而這場大會的門票是兩千三百塊一個人,所以他索性就把榮梅和譚遠都帶上了。
戴藝隻說道:“好的師父。”
回到家之後,方洲最後將講稿和PPT翻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錯誤之後,就睡覺去了。
第二天下午一點,他們準時登上了前往乾市的高鐵。
四點二十九分,他們準時抵達乾市。
然後他們就直接搭車去了卡斯大酒店,也就是舉辦這場大會的地方。
一下車,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指示牌和大會的工作人員。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們很快就完成了現場注冊,並領取到了自己的身份牌,會程安排表以及房卡。
作為特邀演講嘉賓,方洲分配到的是一個大床房,戴藝他們被分配到的則是雙人間。
好在陳教授一會兒也會帶個男學生過來,所以譚遠就不需要去找人拚房了。
是的。
陳教授也會來參加這場大會。
畢竟他可是華國中西醫結合協會東南分會的主席。
不過他要晚上八點才到。
所以放好行李箱之後,方洲便說道:“那我們就先去吃飯吧。”
戴藝等人:“好的。”
像是這種學術會議,方洲上學的時候也參加過幾次,所以還算輕車熟路。
榮梅和譚遠因為是第一次參加,因而臉上的好奇幾乎遮掩不住。
很快,餐廳就到了。
一進門,他們就看到了堆成小山似的海鮮和烤全羊。
譚遠:“我去,學術會議安排的自助餐,都這麼好的嗎?”
榮梅:“突然就覺得那兩千三百塊的參會費不算貴了。”
所以他們還愣著乾什麼。
直接開吃啊!
然後榮梅三人直接就衝了過去。
方洲見狀,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跟了上去。
他
拿好一些菜品之後,正準備再去拿一瓶飲料的時候,一轉身,就撞上一個年輕男人。
站穩身體之後,他和年輕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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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手上都沒有端什麼東西,所以都沒有弄臟對方的衣服。
然後方洲就側開了身體,準備讓對方先過去。
卻沒想到對方走出去幾步之後,突然就又回過了頭:“等等——”
於是方洲下意識地回過了頭:“怎麼了?”
隻見年輕男人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又抓了抓頭發,最後一邊指著方洲,一邊恍然大悟道:“方洲?”
方洲:“嗯?”
年輕男人:“是我啊,史易啊。”
“淺市第一中學,341班,永遠坐在第一排的史易啊!”
方洲隱約想起來了一些:“是你啊,你當時是不是長得特彆瘦,特彆小。”
史易:“沒錯。”
方洲:“抱歉,你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沒有認出你來。”
史易:“沒事。”
“反正你還是這麼的帥氣,認出你來還是很容易的。”
然後他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們竟然會在這裡遇到。”
“所以你今天也是來蹭吃蹭喝的?”
方洲:“……算是吧。”
史易當即就掃了一眼他的餐盤,一些炸貨,一碗牛肉麵,還有一些水果和乾煸豆角:“你就拿了這些東西?”
他當即就露出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你沒有什麼經驗,到了這裡,怎麼能拿這麼便宜的東西呢,而且你竟然還拿了主食——”
說完,他就打了個飽嗝。
也就在這個時候,榮梅他們回來了。
他們齊齊看向史易:“這位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史易說道:“這些都是你的師弟師妹吧?”
“你們好,我是史易,是方洲的高中同學。”
榮梅等人當即說道:“您好,我是榮梅/譚遠/戴藝。”
史易:“正好我已經吃好了,我能坐在這兒跟你敘敘舊嗎?”
方洲:“當然可以。”
“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史易隨後就坐到了方洲旁邊:“高就?我現在還在國南醫科大學讀博士呢。”
方洲:“行啊,都考上國南醫科大學了。”
國南醫科大學是華國五大醫院之一的國南醫院聯合幾家三甲醫院建立的醫科大學,也是華國最負盛名的三大醫科大學之一。
史易:“嗨,我這純粹是運氣好。”
“我高考的時候不是隻考上了一個秦市醫學院嗎?”
“沒想到大學的時候,陰差陽錯搓出了一篇核心期刊,又蹭了幾個小獎,所以即便是我考研的時候失誤了,還是被邊省醫科大學的桂鴻卓教授撿了回去,後來桂鴻卓教授被國南醫科大學聘用了,然後我就跟
著飛升了。”
“對了,你現在在哪個學校?”
也就在這個時候,戴藝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後天下午在三號分會場是不是有一場口頭報告。”
史易下意識轉頭看向了戴藝:“對。”
方洲眉頭一挑:“就這,你也好意思說你是來混吃混喝的?”
“你這未免也太謙虛了點吧。”
史易:“嗨,要是連這點小本事都沒有,我恐怕連國南醫科大學的門都進不去。”
“所以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過來給我捧個人場啊,萬一到時候沒人來聽我的報告,你們也能幫我湊個人數,讓我多多少少能夠減少一些尷尬!”
“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儘管叫上我,我肯定幫忙。”
他雖是這麼說,但是臉上的驕傲卻幾乎是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