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2 / 2)

國醫 甲子亥 18338 字 7個月前

方洲:“梅毒。”

中年男人隻覺得眼前一黑。

相信隻要是個成年人都知道梅毒是一種性/病。

那個小年輕臉上的神情也都僵住了。

然後中年男人就反應了過來:“這不可能,我兒子,我兒子今年才剛剛上高一……”

但是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因為這可是方洲給出的診斷結果……他突然就不想相信方洲的醫術了。

於是他轉頭看向小年輕,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底氣。

結果對方的心態也沒比自己好到哪裡去,甚至在看到他看過來之後,脫口而出:“不可能,她們,她們明明都說過她們很健康的……”

她們……

中年男人一個踉蹌,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方洲隻能說道:“先去做個檢查吧。”

中年男人:“……好。()”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就回來了。

中年男人眼睛都紅了。

小年輕更是一臉慘白。

方洲隻能安慰中年男人道:梅毒是能夠治愈的。()”

雖然可能需要一兩年才能治好,而且梅毒複發率很高,治愈之後也會被梅毒抗體終身標記……

“唉,以後多看著點……他吧……”

好吧,方洲都沒有辦法再稱呼小年輕為孩子了。

中年男人還能說什麼呢,他隻能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來,說道:“今天謝謝方醫生您了。”

而等他們拿著藥單離開之後,最後一個病人也在她媽媽的攙扶下敲門而進。

譚遠接過病人媽媽遞過來的病曆本:“婁夢涵,十七歲。”

病人媽媽:“對。”

一邊說著,她一邊扶著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病人坐到方洲麵前的椅子上去。

方洲:“孩子是哪裡不舒服?”

病人媽媽的臉頓時就皺成了苦瓜樣:“我女兒最近這三個月,瘦了五十多斤——”

聽見這話,譚遠下意識抬頭看了病人一眼。

因為病人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黑眼圈重了一點,確實瘦的有點厲害。

病人媽媽:“最主要的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嚷嚷著肚子痛,之前我和他爸爸都在外地打工,而且工廠又比較忙,沒辦法趕回來,所以我就請她朋友陪著她去你們醫院看了好幾次,檢查費就先不說了,藥都吃了上千塊了,也不見她好。”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直接就紅了:“所以我就懷疑她是不是得胃癌了。”

“我們廠裡食堂的大師傅也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瘦了幾十斤,然後去醫院一查,就查出來個胃癌晚期,結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人就沒了……”

聽見這話,方洲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

然後他就問道:“最近這兩個月是不是都沒有來月經了?”

病人看了一眼方洲,不自在地回道:“嗯。”

方洲:“失眠多長時間了?”

病人直接就沉默了。

方洲直接抬手敲了敲辦公桌:“回話。”

病人:“……一個多月了。”

方洲:“平時出汗多嗎?”

病人:“……多。”

方洲:“大便的時候有出血嗎?”

病人:“有。”

聽到這裡,病人媽媽不免有些懵。

因為這些問題,她女兒之前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女兒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所以在方洲收回了放在病人的手腕上的手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醫生,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方洲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看著病人:“你媽媽說你之前來我們醫院看了好幾次?那個醫生說你得的是什麼病?”

() 說到這裡,病人媽媽就有些來氣,所以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個醫生一會兒說我女兒得的是結腸炎,一會兒說我女兒腎裡有結石,一會兒又說我女兒是急性胰腺炎……”

在她看來,那就是個庸醫。

要不是方洲在這裡,她是絕對不會再帶女兒踏進中醫院的大門的。

聽見這話,譚遠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

他們中醫院有這麼昏庸的醫生嗎?

其他的病也就算了,急性胰腺炎那是光吃藥就能好的?

他就不怕病人前腳剛走出中醫院的大門,後腳就休克了?

“這樣啊。”

方洲的語氣又淡下來了不少,隻見他看著病人,繼續說道:“之前給你看病的醫生是哪個醫生,我把他叫過來,讓他務必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聽見這話,病人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病人媽媽先是一愣,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就不用了吧。”

雖然她很生氣,但這種事情,她還是有點做不出來的。

畢竟她隻是個小市民,所以一向講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洲卻看著那個病人說道:“應該的。”

“所以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

病人的嘴巴張了又張:“真的不用了……”

方洲:“不行,出了這麼嚴重的醫療問題,你們能夠原諒他,我們都不可能原諒他。”

聽見這話,病人甚至都開始坐立不安起來:“那個,我……我忘了是哪個醫生了。”

聽見這話,譚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隻不過這一次,他針對的不再是病人口中的那個醫生,而是病人自己。

所以他當即說道:“這個簡單,如果你之前有在我們這裡看過病的話,我們的係統裡肯定有你的就診記錄,所以我們隻需要把你的名字輸入進係統裡,就能查到到底是哪個醫生給你看的病了。”

然而不等方洲拿起鼠標開始操作,病人就脫口而出:“……我,我想起來了,我不是在你們醫院看的病,我是在縣第一醫院看的……”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她自己就先把嘴巴閉上了。

顯然,就連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她的借口是多麼的拙劣。

所以方洲直接把鼠標一扔,靠回到了椅子上。

病人媽媽也在愣了幾秒鐘之後,反應了過來。

畢竟她又不是傻子。

所以她嘶聲吼道:“你都去醫院看了那麼多次病了,怎麼可能連自己去的是哪個醫院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去醫院看過病?”

“你說啊!”

病人直接就被嚇住了。

她的眼眶也瞬間就紅了。

可是看見她嘴巴緊閉的樣子,病人媽媽反而更憤怒了,她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拍在了病人的肩膀上:“你說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病人當場就哭了起來,但她說出口的話卻

是:“我不知道,你彆再問我了……”

病人媽媽當即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不知道,你三個月跑了四趟醫院?”

“你不知道,你三個月瘦了五六十斤,害得我還以為你得了癌症,連這個月一千多的全勤獎都不要了,連夜從邊省跑回來,路上還被一個黑車司機調戲?”

聽見這話,譚遠忍不住將腳邊的掃帚往病人媽媽所在的方向送了送。

雖然孩子確實有點欠教訓,但是用手打多疼啊。

看到這一幕,方洲:“……”

好在就在病人媽媽快把掃帚打斷的時候,病人終於招了。

她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上學期開學的時候,我做大掃除的時候,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隔壁班的班長看見之後,第一時間把我扶到了醫務室,又幫我墊交了醫藥費……然後我就喜歡上了他。”

“……年初的時候我向他表白了,但是他拒絕了我,理由是他更喜歡瘦一點的女生。”

“我不甘心,所以我就決定減肥,我想等我瘦下來之後,他肯定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我一開始想的是運動減肥。”

“但是做運動真的太難了,而且效果也很差,我跑了一個月的晨跑,隻減下來了不到四斤。”

“正好我那天放月假的時候,看到一根電線杆上貼著一個減肥藥的廣告,說是隻要每天按時服用那款減肥藥,不用運動也不用節食,一個月就能直接瘦下來二十斤。”

病人媽媽:“然後你就信了?”

譚遠:“……”

不是說現在的高中生都很早熟的嗎?

那她怎麼還會認為那些摻雜了不知道多少的瀉藥,利尿劑和膨脹劑的東西會是好東西?

病人:“……嗯,可是那款減肥藥的價格很高,一個月的量就要三千塊錢,我的壓歲錢隻夠買上一個月的藥,但這顯然不夠……”

病人媽媽尖聲說道:“然後你就謊稱自己肚子痛,從我這裡騙錢去買減肥藥?”

說完,她抓起那根掃帚,當即就又要朝著病人身上打去。

譚遠見狀,連忙上前伸手攔住了病人媽媽。

因為如果再讓病人媽媽打下去……掃帚就該斷了。

幾分鐘後,病人媽媽終於恢複了冷靜。

方洲看向依舊還在小聲抽泣的病人,隻說道:

“你現在也瘦下來了,所以你現在開心嗎?”

聽見這話,病人直接就沉默了。

方洲:“內分泌紊亂,失眠,腸炎……肝臟也出現了藥物性損傷,先不說這幾個月來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你知道治好你的這些病症,需要多長的時間嗎?”

“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還是在你的媽媽這麼關心你,發現你的情況不太對勁之後,第一時間帶你到醫院來看病,沒有讓你的病情再發展下去的前提下,我敢說但凡你再多吃上半個月的減肥藥,你的肝就完了。”

“可是你對得起你媽媽的關心嗎?對得起你自己嗎?”()

拿自己的身體當玩笑,把健康當兒戲,你和當年那個為了一個手機,就把自己的一個腎給賣掉了的蠢貨,沒有什麼區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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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病人的哭聲瞬間就又大了起來,方洲猜她應該是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所以他也點到即止,沒有再訓斥她了。

他轉頭看向病人媽媽,隻說道:“我先給她這兩張方子,讓她吃上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們再帶她過來複診。”

病人媽媽:“好的好的。”

就這樣,他們終於把最後一個病人送走了。

回到家之後,方洲直接就癱坐在了沙發上。

但僅僅隻是幾秒鐘之後,他就又坐直了身體。

因為他忍不住又想起了下午的那兩個病人,然後越想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先說那個小年輕,才十六歲,私生活就已經混亂到,連性/病都感染上了。

再說就是那個女孩,也才不過十七歲,就敢為了男孩子,吃減肥藥把自己吃進醫院。

他都二十七了……不對,他都五百二十七了,卻連張男朋友的腿照都不敢看?

雖然這樣對比不太好,但它確實是點出了一些問題不是嗎?

所以他有什麼好不敢的?

他明明……隻是在行使自己的正當權力不是嗎?

想到這裡,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方洲再次拿出手機,點開了祁謝發過來的那張照片。

照片裡,祁謝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坐在床上,他的兩條腿半攏著搭在床頭的凳子上,白皙修長,光滑細膩,弧線更是堪稱完美,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瓷器一般,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讓人不受控製地生出一些陰暗的想法……

第二天晚上,祁謝準時抵達了照市縣火車站。

他甚至還穿著照片裡的那件白襯衣。

所以看到這一幕之後,方洲的腳步瞬間就重了千斤不止。

祁謝卻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一樣,直接上前牽住了方洲的手:“好了,我們回去吧。”

他的唇角噙著笑。

山不來就他,他還不能去就山嗎?

不把方洲這根木頭釣成翹嘴,他就不姓祁。

想到這裡,他光明正大的捏了捏方洲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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