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連忙去外麵找了幾個勤雜工,以最快的速度,把五間高級病房全都打掃了出來。
因為趙子豪一聽說醫院還有空餘的高級病房,直接就把那些病房全都包下來了,讓護工和私人醫生住了進去,說是方便他們到時候照顧徐老爺子。
所以等到丁院長徹底將徐老爺子等人安頓好之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的事情了。
“行,那徐老爺子您先好好休息。”
從頂樓下來,丁院長就碰到了正好看完下午的門診,從診室裡出來的方洲。
丁院長當即停下了腳步,等到方洲走到他身旁,他就迫不及待道:“我是真沒想到,明明我們都拒絕了淺市第一醫院那邊提出的會診邀請了,徐老爺子他們還會找上門來。”
“最主要的是,我們耽誤了他們那麼長的時間,那位藤澤地產的四公子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而且徐老爺子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比如咳嗽、口渴了什麼的,他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而且他照顧徐老爺子的動作非常熟練,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做過的。”
方洲:“那位趙四公子的修養竟然這麼好的嗎?”
丁院長:“是啊,見多了那些囂張跋扈,為富不仁的富二代,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脾氣這麼好的。”
“難怪人藤澤地產能夠在淺市屹立不倒這麼多年,有這樣的家風,趙家的運氣能差到哪裡去呢。”
不明真相的方洲讚同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依舊是個好日子。
倒不是因為這一天又有什麼好事發生了,而是因為這一天是方洲搬家的日子。
為此,秦楓專門請了一天的假,七點就過來給方洲幫忙了。
“拖了兩個多月,你可總算是要搬家了。”
“最主要的是,我們都一個多月沒見了,每次約你出來吃宵夜,你都說你有事要忙,你現在就已經這麼忙了嗎?”
最近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在外麵胡吃海喝的方洲:“……”
最近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和方洲一起在外麵胡吃海喝的祁謝:“……”
方洲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要不是秦楓的語氣很正常,他都要懷疑,秦楓是在埋怨他了。
但是不等方洲開口,秦楓就注意到了他旁邊的祁謝。
然後他的眼睛就亮了:“這位也是你的同事?”
方洲:“……不是,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祁謝。”
秦楓:“祁先生你好,祁先生今年多大了,有對象了嗎?”
祁謝:“……秦先生你好,我今年二十三了……”
“二十三?”
秦楓當即
一邊踩下刹車(),一邊回頭說道:祁先生我跟你()_[((),我有一個同事,邊省大學畢業的,今年也才二十三歲,父母都在淺市大學教書,最主要的是,人也長得非常漂亮,要不要見見?”
方洲:“……”
不就是鴿了你幾次嗎?
你是懂報複的。
再一對上祁謝那無奈的目光,方洲忍不住捂著嘴輕咳了一聲:“開你的車吧。”
“你什麼時候有當紅娘的愛好了?”
看到祁謝的反應,秦楓就知道他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所以他也隻能收回了視線:“這不是最近有點閒嗎?”
沒一會兒L的功夫,陽光城就到了。
還沒下車,秦楓就大聲說道:“家宅換新,福氣滿門,宏圖大展,前程似錦嘍!”
然後他打開後備箱,從裡麵搬出一個火爐來,讓方洲捧著。
在他們身後,七八輛車跟著停了下來,然後有的人抗著米,有的人提著油,還有的人拎著兩個柿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而在方洲家裡,已經有十幾個人在等著了。
等到方洲捧著火爐瞬間走進大門,他們口中的吉利話就開始不要錢的往外麵扔。
“歲歲平安,財源滾滾!”
“事事如意,大吉大利!”
“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
“恭喜方醫生!”
等到這些流程都走完,已經是九點鐘的事情了。
事實上,這場喬遷宴,方洲原本並不準備大辦,隻打算叫上秦楓還有錢宏一等二十幾個比較熟悉的朋友一起吃個飯,但是十幾個醫生一起請假,醫院裡的其他醫生和護士想不多問一句都難,然後整個中醫院就都知道了方洲要搬新家的事情了,再然後這個消息就傳到了程寬和那些病人的耳朵裡。
於是所有能請到假的醫生和護士都來了,程寬也作為他們旅遊公司和那些病人的代表過來了。
好在醫院裡還有幾個醫生和護士也住在陽光城,然後他們把他們的家門也打開了,要不然方洲家裡還真就裝不下這麼多的客人。
錢宏一等人隨後就參觀起了方洲的新房。
“這套房子方醫生你是多少錢買的來著?八十萬還送一個車位?你知道我家那套房子我前年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錢嗎?九十三萬,還不送車位,對了,我的樓層還比你低了四層。”
“方醫生你家裡沒什麼綠化呀,等明天我給你送兩盆發財樹過來。”
“這酒櫃可真漂亮,快快快,快把我們帶過來的酒都擺起來。”
……
所以不少人的心思都活泛了起來。
“方醫生,你看你現在房子有了,事業也有了,是不是該找個對象了?我跟你說,我有個外甥女,今年二十六歲,家裡是做五金批發的,她自己也在縣裡開了三家奶茶店……”
“……我也有個侄女,在煙草公司上班……”
方洲:“……”
() 方洲也一臉無奈地轉頭看向了祁謝。
祁謝:“……()”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幸災樂禍,樂極生悲?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陽台上,內科護士長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就這樣,一直到下午四點多,一眾賓客才終於散去。
在秦楓和祁謝的幫助下打掃完衛生之後,看著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酒櫃,以及地上的七八箱葡萄酒和白酒,方洲不禁有些發愁。
這些絕大多數都是程寬那些病人送的。
但是他對酒什麼的並不感興趣。
於是他轉頭看向秦楓,指著地上的那些葡萄酒和白酒道:一會兒L你帶幾箱回去??()_[(()”
秦楓:“……那倒是不至於。”
方洲卻說:“就這麼說定了,就當是我孝敬叔叔阿姨的。”
“叔叔應該更喜歡喝白酒吧?你一會兒L把這三箱茅台都帶走。”
秦楓:“……我爸為了感謝你之前的幫忙,買了兩瓶茅台讓我送過來,結果你直接回我爸三箱可還行?”
半個小時,在方洲的堅持下,秦楓隻能帶著那三箱茅台回去了。
然後家裡就隻剩下他和祁謝了。
方洲轉頭看向祁謝。
祁謝隻說道:“我現在也要回去了,因為晚上還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要開。”
方洲:“好吧。”
然後他就又聽祁謝說道:“所以我今天帶過來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方洲直接就愣住了。
祁謝今天有帶什麼東西過來嗎?
但是不等他開口詢問,祁謝就已經抬腳向外走去了:“好了,我走了。”
方洲:“……”
幾乎是同一時間,中醫院腫瘤科辦公室裡。
陸成濟和錢石正在翻看埃布爾等人的檢查單。
因為腫瘤科現在也隻有他們兩個醫生,而且絕大多數病人都是剛剛才做完手術,所以他們根本就抽不開身去參加方洲的喬遷宴。
良久,錢石放下了那些檢查單。
“這都已經是第十天了,但是埃布爾隻是有一些輕微的關節痛,就沒有其他的不適了。”
他們給埃布爾使用的化療藥物是紫杉醇,正常情況下,患者在接受紫杉醇化療後的五到七天就會出現周身肌肉酸痛、關節痛等不良反應,第七到十天,患者的骨髓功能會受到抑製,中性粒細胞和血小板開始減少,並最終出現貧血等不良反應。
錢石:“本和約翰遜那邊,術後也都恢複得非常好。”
所以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方洲的治療是有效的,而且效果非常好。
這也就意味著——
錢石長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他說:“老師,我們好像真的要輸了。”
聽見這話,陸成濟也放下了手中的那些檢查單。
他隨後也陷入了沉默。
但是僅僅隻是十幾秒鐘之後,他的眉頭就又慢慢鬆開了。
“不,我們沒輸,我們隻是即將見證一個嶄新的時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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