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棉花滿頭的泔水,被王三柱從豬槽裡扶了起來。
而她手上那亂七八糟的符籙,也都掉進豬槽裡,濕透了。
“呸,就憑她也能得老神仙青眼,她就是故意使得障眼法,將我的符籙給弄濕,這樣她就能逃過一劫。”
王三柱真的是頭都大了,這個媳婦,自從半年前落水之後,就開始神神叨叨的。
這是人是鬼,大家心裡都清楚,為什麼自己媳婦就是跟顧家的過不去呢!
隻有王棉花自己心裡清楚,她為什麼看蘇亦欣不順眼。
純粹是嫉妒蘇亦欣賺的錢太多了。
她也想住大宅子,也想要坐漂亮豪華舒適的馬車出門,也想穿漂亮的衣服,也想要在鎮子上開一間店鋪,舒舒服服的做老板娘。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麼一切都有。
她自問自己也是勤勤懇懇,可依舊還是和這一大家子人窩在一間院子裡。
之前顧家的房子就是王家村最好的,現在把院子擴了,就是鎮上的好些富人家的院子,都抵不上顧家院子氣派。
王棉花臉腫的高高的,血水混合泔水,樣子彆提多狼狽,王三柱不幫她,還一個勁的把她往屋裡拽,更是將王棉花的怒氣值點滿。
不管不顧的當著眾多鄉親的麵,打了王三柱一巴掌。
“你這個沒用的男人,自家媳婦被人欺負了,你不知道幫忙報仇就算了,還拉著我。我還就說,顧家這個沒過門的媳婦就是個妖怪,你們都瞧好了,明天我就去把大師請過來,讓她現出原形。”
好,王棉花執意要給她正名,那就來吧。
現在,即便是將明道大師給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不怕。
“好,既然王嬸子不死心,那就說好了,明日你請大師來,若是大師說我是妖孽,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大師都說我沒問題了,那……”
“如果你沒問題,那我當場跳湖,就你家門口的那條湖,上次沒淹死我,這次如果大師說你沒問題,自己去跳。”
我去……
蘇亦欣都不得不感歎一句:是個狠人。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王棉花看她這麼不順眼。
這就是場鬨劇。
村正氣的胸口發疼,可這個鬨劇的參與人,還是他的小兒媳。
村正拄著拐杖過來。
舔著老臉對蘇亦欣道:“顧家媳婦,老三媳婦就是鬼迷了心竅,你不要當真,我後麵會將她關起來,等她好了,再帶著她去顧家登門致歉,你看著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公爹,我不需要你向她求情,這是我和她的事情,我就是覺得我倒了半年的黴運是蘇亦欣乾的,我跟她沒完,這事公爹就不要管了。”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按輩分,你還是她的嬸子,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
王棉花嗬嗬兩聲:“公爹,不管你說什麼,我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