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爵略吃驚的看向趙謹,電石火花間,他已經將趙謹這話分析的七七八八。
“你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對付孔翀?”
趙謹:“孔翀誣陷曾家,卻平安無事這麼多年,是該讓他贖罪了!”
“還不可以。”
顧卿爵這句話,讓趙謹十分意外。
“曾勝己是你的師傅,他全家都被孔翀害死,而他到現在都沒能記起以前的事,你作為他的徒弟,竟還要反對?孔翀他難道不該死?”
“他死不足惜,但不是現在!”
顧卿爵超乎他這個年齡的穩重,一一與趙謹分析。
“西陲邊境,還在膠著狀態,現在更換樞密使,無意讓李元昊部更加囂張,動搖我朝軍心。”
“再一個,即便這次能夠抓住應西殺害富大人的把柄,也不一定就能扳倒孔翀,他到時候完全可以說是不認識應西,或者說是應西個人行為,與他無關。希之兄浸淫朝堂,應該比我更能知道這些人慣用什麼手段保全自己。”
“最後,師傅要為曾家複仇,是要讓孔翀自己認罪,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將他拉下馬。”
趙謹歎了口氣。
顧卿爵說的,他當然知道。
“據我掌握的消息,孔翀私下有和遼朝有往來。希之兄可以利用這個,讓遼朝牽製西夏,為我朝贏得喘息之機。”
趙謹吃驚的看向顧卿爵。
“這消息,與之前應西要去桂陽郡截殺富大人的消息,是同一出處?”
能知道這麼私密的消息,想來那人應該是孔翀身邊的人。
更多的趙謹沒問。
既然富大人已經藏起來,那他們也就沒必要繼續趕路,先找應西要緊。
兩日後,有消息傳來,在崇義發現應西的身影。
二人在這兩日的時間,已經到了桂陽監。
如果應西不知道富大人消失的事情,那他這個時間,應該差不多到桂陽郡了。
哪裡想到,應西去了崇義。
“有沒有可能富大人走江南西路回京?”
不然應西怎麼可能跑去崇義。
“我若是富大人,隻會選一條路!”
趙謹問:“什麼意思?”
“從桂陽郡走官路到京都,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定能到達。可走其他的路回京都,再快也得五日,若是不走官路,說不定還要久。時間越久,危險性越大。”
“這個我們能想到,應西一定也想的到……”
趙謹說道一半,明白過來:“這個叫預判敵人的預判,知道走官路太顯眼,富大人若是想要安全,肯定要躲起來,而除了這條路,也就崇義那條路好走些。所以應西才會去崇義。”
顧卿爵點頭:“如果應西不蠢,估計很快反應過來,會重新追上來的。”
不過,爭取了大半日的時間,他們可以走在應西前麵,將他截住,助富大人安全到京。
兩人趁著時間,在桂陽郡四處走走看看,為了能打聽到事情,兩人特意做了偽裝,那些貧苦的老百姓,心中對朝廷的怨念很深,認為朝廷就是不管他們的死活,不然不會派一個這樣的官員來,起義軍沒殺幾個,專門殺他們這些吃不起飯的窮人。
這種情況下,這換做誰,都會選擇參加起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