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宗眼珠子轉來轉去，他隻是去喝酒，又沒有真的參與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玩忽職守，總比刺殺陛下的罪名要輕。
楊景宗把時間和地點說出來，保證立刻派張龍去核查。
楊景宗暫時收押。
接下來審的就是左藏庫副使、入內副都知楊敏懷了。
楊副都知是張貴妃的心腹太監，亦十分得趙禎的崇信，他沒有張茂則有學識，但他也有他自己的生存手段，那就是極佳的眼力，一早就攀附上了張貴妃。
在後宮混的如魚得水。
那晚當值的楊副都知，並沒有在宋仁宗身邊呆著，而是在張貴妃的宮中。
事情發生之後，他帶著張貴妃一路衝到了慶壽宮。
當時是張茂則把守慶壽宮最後一道宮門。
他麵前站著數十個侍衛，看到楊副都知帶著身懷六甲的張貴妃，並沒有讓人將宮門打開。
所以，史書上記載的，張貴妃在最後關頭，跑到了仁宗皇帝麵前，哭的梨花帶雨，還不忘給皇帝請安，而後因為這個請安，將那晚抵禦賊人的功勞儘數攬在她的身上這事，如今並沒有發生。
包拯看著楊懷敏問道：“楊副都知，你值班之時，為何不在陛下身邊，而是在仁明殿？”
楊懷敏在宮中摸爬滾打幾十年，不慌不忙道：“府尹大人，當時陛下在皇後宮中，而慶壽宮有張副都知值守，恰好張娘娘身邊伺候的人來報，說張娘娘身子不適，我便去看看了。”
“當時為何不報與陛下與皇後知曉？”
“當時來人隻說張娘娘不舒服，沒有其他。再一個皇後早就發下話來，無要緊的事不要打擾她與陛下，臣便想著先去看看情況，再行決斷。”
楊懷敏這話，無任何不妥之處。
還順帶表達了一下，曹皇後在這件事情上的蠻橫。
包拯瞅了眼坐在一旁的顧卿爵。
他竟從顧卿爵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鬆動。
不是說他與其夫人青梅竹馬，瑞安郡主十一歲被當時的顧卿爵買回家去衝喜，但這麼多年一直將人帶在身邊，功成名就後也沒有將其拋棄，上個月剛剛與其完婚。
他這個不喜聽八卦的人，也聽了不少兩人的事。
方才楊副都知這番話，對曹皇後可是不利的。
瑞安郡主是曹皇後的義女，曹皇後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瑞安郡主必定會受到牽連。
就這，他也能不生氣。
最起碼嗬斥一兩句啊！
沒有。
老神在在的坐在那。
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也不知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咋的。
楊懷敏看兩人都不說話，麵色露出得意之色，拱了拱手道：“包大人，顧大人你們要是沒有彆的可問，那臣就先告退了，張娘娘那邊還有不少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就在楊懷敏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顧卿爵突然開口：“楊副都知，九月十日巳時，你在哪兒？”
楊副都知轉身，擰眉看著顧卿爵：“顧大人，這跟這次的刺殺有關係嗎？”
“請楊副都知回答，九月十日巳時你在哪？”
“你這突然問，我哪記得起來，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