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楊懷敏身子微微晃動,兩手交握放在小腹處:“我記起來了,那日我奉張娘娘的命令,出宮去張府傳達張娘娘的一些話。怎麼了?”
顧卿爵坐在包拯的下首,聞言輕輕一笑:“這個自然沒什麼,那楊副都知是幾時回宮的?”
楊副都知眼神閃了閃。
“這個,我再想想!”
好大一會,楊懷敏才道:“大概是戌時回宮的。”
包拯立刻明白過來,顧卿爵為何這麼問。
張府在張貴妃被封為貴妃的時候,從觀音院橋搬到了寸土寸金的酒海街。
從宮中出來到酒海街騎馬的話,不用半個時辰便能到,就算是坐馬車,一個時辰也足夠的。
巳時從宮中出來,不到未時便能回宮。
根本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楊副都知,你是一直都在張府嗎?”
“是。”
顧卿爵抬了抬手,有一個五旬左右的老婦被一個侍衛帶進來。
“可有人看見,你未時出現在觀音院橋。”
“胡說八道,怎麼可能!”
楊副都知態度十分囂張,心裡清楚走進來的這個婦人,應該就是顧卿爵口中的人證,於是咄咄逼人的對婦人道:“你說你看到我了,當時我穿的什麼衣服,有看到我的正臉嗎?”
婦人害怕的不行。
兩眼恐懼的看著顧卿爵。
“老人家,你如實回答即可。”
“我隻看到側臉,那人穿的是一身暗灰色的長袍,臉上沒有胡子,也,也沒有喉結,看著像你。”
楊懷敏哼道:“什麼叫看著像我,這宮中穿我這身衣服的不知有多少,你怎麼能確定看到的就是我?老人家,亂說也是要挨板子的。”
老婦人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老婦沒有胡說,我真有看到。”
顧卿爵起身,走到楊懷敏身旁。
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力:“楊副都知,我與包大人都在這裡,現在是我們在審案,你是嫌犯,這樣恐嚇一個證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做賊心虛。”
包拯立刻接話:“不錯,你剛才說的話,很是不妥,接下來詢問這位人證的時候,你不得再開口。”
楊懷敏的表情很是不服。
但如今不是他耍威風的時候,隻能傲氣的將臉彆的一旁。
“老人家,你接著講,無須擔心什麼,有本官和包大人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傷害你。”
包拯這段時間,接連懲治了不少惡霸,短時間內在京都的名氣十分響亮。
百姓很信任包大人。
老婦人不知道上首坐的就是包大人,聽顧卿爵介紹,頓時安心下來。
說之前還瞪了一眼楊懷敏。
“呸,就知道嚇我,我怎麼就沒看清楚,我看的可清楚了,當時我正好坐在後院的門口納鞋底,你還看了我一眼,就是你。”
楊懷敏對老婦人朝著他呸口水這一舉動,氣的腦門子疼。
“粗鄙。”
正要再罵,就看包拯那雙銳利的眼神盯著他。
隻能甩袖作罷。
“老姐姐,僅憑這個,還不能說當初看見的就是他,你再仔細想想,還看到了什麼!”
老婦人想啊想啊,終於想起來了。
“那匹馬是栗色的,額頭中間有一撮白色的毛,大概這麼大。”
老婦人用手比劃,大概就是她拳頭握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