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趙守廉聽到這裡不淡定了:“當年之事哪裡如你這老匹夫說的這般。明明是皇祖父病重,皇祖母委托王繼恩召我伯父進宮,哪裡知道王繼恩這個閹人出宮後,不是去叫我皇伯父,而是叫了晉王入宮。”
“他知道父皇病重,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入宮,此時皇宮內外都是他的人,皇祖母無法,為了保護皇伯父和父親,才不得對天下宣稱皇祖父早有傳位給他之意。”
“就這樣,他奪了本該是我這一脈的皇位。這就是真相!太宗皇帝就是弑兄奪位的小人。”
老者聽後瞳孔震驚。
“不,不是,我爹不是這麼說的。”
趙守廉大喊道:“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你是趙禎找來故意胡說的吧。”
老者嚇的直接扔了拐杖,朝著趙禎的方向跪了下去:“老朽隻是聽聞聖上在宣德門公開審理這是皇城起兵一事,想來聽聽。這位大人你不能胡說啊!”
“哪裡是我胡說,分明是你。”
“好了!”
李及之喝住趙守廉的話頭:“不是你聲音大就有理,你叭叭的將話說完了,這老者還沒說完呢,你不是自稱有理,那你還怕什麼呢?”
趙守廉哼道:“我怕什麼。但說便是!”
顧卿爵這時起身,將跪在地上的老者扶起,再把不遠處的拐杖撿過來給老者。
“多謝大人。”
顧卿爵點頭,重新坐回位置上。
老者乍聽趙守廉的話,的確是嚇了一跳。因為這與他父親告訴他的完全不同。
“太祖皇帝病重那夜,父親就在殿外巡視,他親耳聽到晉王兩個字,一個時辰後晉王進宮,兩人還在一起說了很久的話。太宗皇帝那夜喝多了,便直接睡在宮中,第二日早晨才傳出太祖皇帝暴斃的消息。”
“嗬,你說你父親聽到兩人說話,那我問你,太祖皇帝說了什麼?”
“這,太祖皇帝屏退左右,父親又隻是在外巡視,哪裡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趙守廉又是大聲喊道:“大家聽到了嗎?太祖皇帝屏退了左右,若真的想傳聞給晉王,就該留個人作證,或者那個時候,皇祖父還有力氣,寫一封詔書給他,但是都沒有。”
“那是為什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皇祖父根本就不願傳位給晉王,是晉王把持皇宮,弑兄奪位,而後又誣陷他弟弟謀反,想方設法除掉我皇伯父跟我父親。這樣,他就能坐穩這個皇位。”
“他心狠手辣,得位不正,我是正統血脈,舉兵不過是撥亂反正。”
“好一個撥亂反正。”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禎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往台階下走,他站在趙守廉身側,對趙守廉道:“你說的這一切都沒有證據,全憑你的臆想。若你覺得是皇祖父得位不正,你該拿出證據來。”
“證據?過了這麼多年,哪裡還有證據,便是有知情人,也被你皇祖父全部抹去。可就算是抹掉了,還能抹去史書的記載嗎?”
“你硬是這麼說,朕也反駁不了。孰是孰非,就交給百姓去斷,朕還是先前那句話,如果百姓覺得朕不配坐這皇位,那朕立刻退位,但百姓對朕這個皇帝還是認同的,你該為你掀起的這一場兵災負責。”
“好!”
兩人並排站在一處。
看著宣德門內六七八之眾的百姓,還有宣德門的無數百姓。
趙禎揚手,福吉端著一個托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