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魔氣”二字,井雙燈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您如今修為尚淺,在許多術法上應當受到限製才對,那又是怎麼發現的魔氣?”
越知涯想了想:“主要是對法器的款式比較眼熟,應該是以前見過很多。”
井雙燈直覺要是繼續往下問的話,他的曆史知識又會得到極大的豐富。
覆蓋了整個山村的貧窮大大減少了祠堂內的裝飾程度,也同樣減少了外來人士需要查找的內容,越知涯簡單掃了兩眼,就繞開土牆,開始往祠堂深處走。
井雙燈沒忘記自己通過刷青帝好感度來打通拜師路線的使命,一馬當先擋在越知涯身前,替她探路。
“……”
越知涯感謝對方的善意,要是可以不用身高遮住自己的視線,那就更好了。
土牆後麵是一個挺空曠的後屋,唯一特彆的地方就是地麵,因為整個後屋除了四周下腳的地以外,都被一層高度與腳踝齊平的石板所覆蓋。
井雙燈伸手隔空攝住石板,將其悄無聲息地從地上挪開。
越知涯目光凝住——受限與當前軀體的實際年齡,她很難表現出嚴肅深沉一類的情感。
除了現在。
發自內心的肅殺衝淡了越知涯眉眼的稚嫩感,顯出一種清淩淩的鋒銳。
就在石板被挪開的瞬間,一縷濃鬱到近乎實質的魔氣從地下的坑洞裡冷不丁地散逸而出,帶著某種張狂的肆意,在空中蔓延,舒展,就像被一大塊海水逐漸蕩開的綿密漁網。
魔氣具有堪稱恐怖的殺傷力,又帶有強烈的感染性,井雙燈顧不得捂好馬甲,立刻抽出佩劍“沽春華”,但在出招之前,又猛然頓住。
刹那間,井雙燈目之所及,祠堂後屋之內,徐徐升起一道歎息般的刀光。
平和,寧靜,仿佛是悠長時光裡一處既無風月也無風浪的淺灣。
井雙燈很快反應過來,所謂的“徐徐”,僅僅是自己的感受,越知涯揮刀的速度,已經快到了這具軀體所能支持的極限。
刀光一閃而逝,原本肆意蔓延的魔氣又被壓製回了石板之下,靜靜蟄伏。
井雙燈能看出來,越知涯的刀法,境界遠大於修為,但受限於修為,表現出的境界又仿佛海市蜃樓般無所憑依,最後隻得了一絲殘意。
——一絲足以驚世的殘意。
井雙燈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青帝刀法大家的身份——之前砍飛涎鳥和剁菜的不算。
“這是什麼招式,難道是斷江流?”
越知涯想了會:“叫,定風波。”
青帝遺藏在坊市裡的話本中屬於頻繁出現的熱門元素之一,井雙燈就算不刻意去背,也能記下來許多,但他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挺過類似的名稱:“恕晚輩孤陋寡聞。”
越知涯聳肩:“正常,畢竟是剛起的。”
井雙燈張嘴又閉上,消化了一會青帝創出新招式的消息,越知涯的創新力完全對得起她所寫過的教材。
看了眼越知涯空無一物的腰側,井雙燈忽然反應過來:“您帶了刀?”
越知涯解釋:“修為太淺,隻能借助法器,想要赤手空拳正麵剛,那還得等我繼續恢複恢複。”
井雙燈:“……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帝曾經使用過的武器名稱,按照時間順序,分彆為千秋歲和熒惑,這點很少出現在如今的測驗題目當中——雖說試卷上多少會有點送分題,但也不能送的那麼明顯。
其中千秋歲的下落不是秘密,基本上隻要對仙門常識有過基礎了解的人,都知道,青帝為了維持北洲的結界,將自身的佩刀留在了杏花天當中,作為樞紐,然後才有了凶刀熒惑的上位。
至於熒惑,在越知涯縱橫五洲之時,曾有過無物不斬的凶名,青帝一直將它隨身攜帶,直到隕落。
越知涯:“包括千秋歲在內,我所用的刀都是家師準備的,家師擔心我熒惑也用不長,所以又額外準備了蝕昴、長庚兩柄刀,保管於崇吾派當中——你剛才看到的,就是蝕昴。”
井雙燈:“那麼您也不知道熒惑的下落?”
越知涯默了一會,幽幽道:“當年的情況有些意外,你不能要求一個即將屍骨無存的人,可以把自己的遺物收拾的太好——這事我生前比較有空的時候就不太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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