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抬眼,恰好迎上文軒失望的眼神,冬熙十分莫名其妙。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了,宴會過半,她找機會跟冬穀主說了一聲,悄悄退去。
玄醫穀有獨特的聯係方式,出了穀種弟子都不知道,冬熙說她司暮沒和她聯係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之前他說去找解藥,後麵陸陸續續傳過幾封信,說是有了點線索要去京城一趟,再往後才真正斷了消息。
當看見文軒拿出的藥方,她才起了疑心,藥方想必是多人謄抄的,但其中有幾味藥草冬熙非常熟悉,司暮在信中提過幾次。
瘟疫的症狀是發熱,所以無論是玄醫穀還是後來京城中的禦醫都是按照發熱的來治療的,主要在於降溫。但司暮認為發熱是由於患者體內某個地方被破壞而引起的,他治療的思路在於修複,可謂是另辟蹊徑。
巧合的是,文軒拿出的藥方正是主修複,事實證明,藥方對瘟疫有效。至於世外高人,不就是一句空談嗎?
濃鬱的夜色之中,小巧的身影快速向東宮掠去,宮中舉辦宴會,此時東宮的防守最弱。
避開侍衛的注意,冬熙進入太子東宮,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女主花綿竟然不知何時也從宴會上溜了出來,一個向東宮的角落走去,世家貴女單獨出行必有古怪,冬熙悄悄跟了上去。
東宮暗牢,消失多日的司暮被鐵鏈牢牢綁在木樁之上,月光透過窗間縫隙,灑下一道微弱的光。看過去,少年身上竟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到處是鞭子打過的痕跡,皮開肉綻。
“司暮哥哥,你不要再硬撐了。瘟疫已經解除,我今天看到玄醫穀的人了,他們好好的進宮接受封賞。我並未告訴文軒哥哥你的身份,你還是吃下這顆藥吧,莫要再連累了玄醫穀。”
花綿手中握著一個瓷瓶,哭著相勸。
“花丞相背叛我父皇,怎麼?如今他的女兒還要殺我不成。”司暮冷笑,臉上布滿猙獰的傷痕宛如地獄中的惡鬼。
“不是的,司暮哥哥,你聽我說,若是皇上知道玄醫穀收留了你,不會放過他們的,你也不想他們有事是不是?”
她沒有將他的身份告訴文軒哥哥,他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嗎?為什麼一定要或者連累彆人,讓他人因他而死呢?
“嗬。”
黑暗中傳出一聲嗤笑。
花綿恐慌,“司暮哥哥你彆這樣,我一定會為你保守秘密,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女主的苦心孤詣在冬熙眼裡完全是個笑話,看到司暮這個樣子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子文軒抓了司暮,至於那張藥方來自哪裡還用說嗎?
怪不得說什麼世外高人,若是被人知道功勞全部來自司暮,還指不定要出多少笑話。
“司暮哥哥,你再好好想一想,我明天再來看你。”
花綿擦掉眼淚,依依不舍的離開牢房,陰暗的牢房再次陷入沉寂。
忽然,司暮抬眼看向某個地方,輕輕笑了笑。
“現在這幅模樣還真不希望讓你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