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太子東宮,花綿麵色委屈,而她麵對的文軒依然態度溫和的親手給她烹著茶水。
“花綿不必緊張,先喝茶。”
花綿心懷忐忑的接過茶水,昨日她進入暗牢有不少守衛瞧見,可她萬萬想不到司暮會掏出暗牢,更是發現了囚禁於宮中的沈皇後。
“文軒哥哥,請你相信我,司暮哥哥真的不是我放走的。我昨天去暗牢隻是念在兒時的情誼勸他不要連累玄醫穀,僅次而已,我與文軒哥哥婚期將近,花府上下定然全力支持文軒哥哥,又怎會協助他逃離皇宮。”
坐立不安的解釋一番,花綿悄悄抬起眸,正對上文軒似笑非笑的眼神。
“既然如此,花綿可願與本宮一同前往禦書房指認司暮前朝太子的身份?”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和,花綿卻不期然的抖了抖,她不禁懊惱,文軒哥哥即將成為她的夫君,她又怎能因為孩童時一點情分寒了他的心。
花綿點了點頭,兩人一同進入禦書房,而在禦書房裡等候的,乃是滿朝文武百官。
司暮昏迷了三天,怕他醒來衝動行事,冬熙在他身邊也整整守了三天。
即便失去意識,三天來司暮仍然斷斷續續的說著胡話,痛苦的神情維持了三天,昏迷的他不曾有一刻的安寧。
三天後,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睛緩緩睜開,司暮猛地掀開被子,臉上閃過一絲滿然卻又很快被恨意占據。
他失而複得母後再次死在他麵前,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為救他中箭,從那麼高的牆上摔下來,他的母後怎麼能活得下去。
“母後!”
發出一聲低吼,他抱著頭深深埋進被子,後悔不該去找母後,若是他沒有進入那座宮殿,是不是他的母後也不用死?她會在那裡等他,等到有一天他光明正大的迎她出來共享天倫之樂?
隱忍多年的人心中痛苦無法宣泄,他隻能死死咬住唇,壓製那脫口而出的哭聲。指甲扣緊手心,獻血滴落,潔白的被子開出一朵朵血花。
剛離開房間出去端藥的冬熙一回來便看到醒來的司暮在無聲的懲罰自己,匕首與她心意相通,當日僅帶出司暮她便想到了,司暮的母後怕是不再了。
“滾出去!”
少年第一次不再壓抑內心的憤怒,他捂在被子裡朝門口發出吼聲。
冬熙手抬了抬又放下,換個人對她這樣說話,她早就打了出去。陷入悲痛的人根本不知來人是誰,像隻小獸,本能的守護領地。
她默默的走到床邊坐下,不去勸他也不發出聲音打擾他的寧靜。人死不能複生,她說再多也換不回他母後的命,此時的司暮需要的不是不關痛癢的安慰,或許簡簡單單的陪伴更能讓他接受。
把熬好的藥放在一邊,冬熙背對司暮,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房間眾隱隱隻能聽到一陣又一陣壓抑的痛泣與哀鳴。
不知過了多久,司暮緩緩抬起頭,目視前方。
“我母後死了,為了保護我中了箭,我被推出牆外,卻親眼看到母後摔了下來。”
他像是在和自己說話,痛苦與悔恨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