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話。”
兩個她可是快兩百斤,他未必能抱動,她被放到床上時,她先把床頭疊好的方墊子拿出來,鋪在床中間,然後才躺下來。
“你不給朕寬衣嗎?”
王秀花又起來給他寬衣,這會兒已經九月,聽說冰窖那邊的冰所剩無幾,所以送到這宅子的冰塊已經停止供應,屋裡也沒那麼涼快,衣服脫完,兩人額間都出了一點汗。
“見過你家人了?”
“是,他們都很好,多謝皇上沒有磋磨他們。”
“朕磋磨他們乾什麼,朕磋磨你就夠了。”
王秀花想啐他一口,原來他還知道他磋磨她了,誰讓他位高權重,她隻在心裡暗罵一句,麵上不顯。
兩次過後,他們才叫水。
王秀花穿好衣服後開始喝避子湯,喝完後才過去沐浴淨身,快到午時了陳嬤嬤已經包好包子,她留皇上用膳,皇上沒有拒絕。
皇上在這,他們不可能隻吃包子,陳嬤嬤跟張嬤嬤兩人弄出三道菜跟一份湯,看上去也豐盛,皇上這次沒有讓她喂他,而是讓她布菜,基本上她沒吃幾口,專心伺候皇上了,等他吃飽放下金筷子,她才吃一口包子。
“吃吧,彆說朕餓著你。”
“皇上,奴婢的大侄女九月二十日生辰,奴婢能過去為她慶生嗎?”
“朕記得你有三個侄女,兩個侄女,加上你姐姐他們,若是你都一一為他們慶生,豈不是天天跑出去,朕過來若是尋不到人怎麼辦?”
“那皇上你過來的時候提前跟奴婢說一聲,你今日過來,你可以讓人在昨日前日過來通知奴婢,奴婢就不會在皇上過來的時候出去,亦不會讓皇上白跑一趟。”
“好好待在這裡,彆天天想著出去。”
他這是不同意的意思,王秀花收起笑臉,悶悶不樂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康熙對她的不高興視而不見,時辰差不多了,他該走了。
“皇上慢走。”
王秀花把人送走後才回屋繼續吃包子,她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皇上沒那麼容易說動,她也有預料了,所以沒那麼失落,不過她得讓皇上知道她不開心,隻有這樣,他會因多次拒絕她而於心不忍,有所鬆動,每次鬆動一點就夠了,不指望一下子就成功。
到了九月十日,陳嬤嬤回家給孫子慶生,王秀花給陳嬤嬤塞了二兩銀子,讓她給她孫子多買一些吃的玩的,就當是她給她孫子的生辰禮。
她坐在鋪炕上看了一天書。
等到傍晚,陳嬤嬤就回來了,還提了四盒糕點進來,說是她快到大門時有一個公子將她攔住,把這四盒瑞芳齋的糕點塞給她,說是給賠禮道歉的禮物,十幾天前他差點撞到小主她們。
她推拒不得就收下了,問自家小主有沒有這回事。
“有有有,當然有,我們當時跟著小主去城外,快回到我們府邸時,有一個人騎馬騎得特彆快,差點撞到我們,要是撞到,說不定我們就受傷了,還算他有良心,知道給我們賠禮道歉。”紅瑩激動道。
“這瑞芳齋是京城有名的糕點鋪,它們那的糕點很難得,每日限量,先到先得,聽說很好吃,而且不便宜,若真有此事,那說明那位公子挺有誠意的。”陳嬤嬤說了一句。
王秀花倒是對那位公子的舉動存疑,雖說那日她們沒有特意遮掩住在何處,不過對方肯定也是留心才知道她們住在哪裡,還送糕點上門,這事其實有點奇怪。
賠禮道歉不至於這麼唐突,而且為何是交給陳嬤嬤,而不是敲門交給吳公公他們,陳嬤嬤回來得晚,那人是不是一直等在那裡,王秀花讓陳嬤嬤把他們之間說過的話重複一遍,聽完似乎沒什麼不對,她讓紅瑩去把吳公公他們叫來,問今日有沒有敲門送東西。
“是有人敲門送東西,那日差點撞到我們的公子,奴才沒收,當日之事其實已經過去了,奴才不明白為何那位公子還要上門送東西。”
送來的是吃食,吃食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萬一被下了什麼毒藥呢,吳守貴就沒收,隻是讓那位公子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既然無人受傷,此事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加上王姑娘身份特殊,他們其實不能跟太多人接觸,免得旁人知曉王姑娘的身份。
“難不成我還做錯了?我不該收下這幾盒糕點,隻是我見對方態度很是和善,我也沒多想,我知道那日小主的確出去了,他不像
是在說謊。”()
王秀花怕陳嬤嬤內疚,其實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身份是什麼,幾盒糕點收下就收下了,下次小心一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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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對方應該是真想賠禮道歉,不是什麼大事,收下就收下了,既然嬤嬤說這……”王秀花看了看糕點的盒子,紙盒上麵有瑞芳齋三個字,“這瑞芳齋的糕點既然好吃,我們就當是免費吃幾盒糕點了。”
“小主,不能隨便吃,萬一裡麵有什麼呢?”張嬤嬤出聲製止,小主身份特殊,保不齊有人要害小主。
“應該不至於。”
“小心為上,還是扔了吧,我們也不缺幾盒糕點。”張嬤嬤在宮裡待了多年,宮裡主子的手段層出不窮,小主跟了皇上也快一年,說不定宮裡的主子已經知曉小主的存在,皇上過來這裡次數也變得頻繁,可能有人嫉妒小主,派人上門過來試探。
“那行吧,就扔了吧。”
的確不缺幾盒糕點,那人身份不明,沒必要冒險,王秀花淡淡吩咐道。
那四盒糕點還是被扔了,之後也沒人上門,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在宅子的日子過得平靜,眨眼間到了十月初,皇上隻在九月初來過一次,王秀花也說不上自己有沒有盼著他過來,他過來,她還能跟他提些要求,讓他放她出去一日,他不過來,吳公公他們根本不會讓她出去,吳守貴跟卓寶全兩個人更多是聽皇上的指令,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不會寬宥她半分,儘職儘責地守著她,不讓她出門半步。
王秀花讓小陸子買了兩斤桂花釀,傍晚用膳時,她自己就喝了半斤,夜深後,喝了酒的她入睡睡得很快。
人人都歇下後,這府邸也變得寂靜,直到外麵有人敲門,吳守貴重新把燭燈點上後,提著燈過去大門前問外頭的人是誰,聽到梁公公的聲後他趕忙拿下門閂去開門,提著燈給皇上行禮。
皇上先前都是在白天過來,甚至都不會待到天黑,一般未時就回宮了,他奇怪皇上為何會夜晚前來,但不敢問出來,趕忙說王姑娘這會已經歇下了。
康熙是出宮參加朱宏正的四十大壽,在他府邸喝了一些酒便在朱府歇下,睡了兩個多時辰後便醒了,外麵已經天黑,本想回宮的,後又想到既然都在朱府歇下,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過來這邊,再過幾日,他準備巡幸京畿,約莫一個月後才會回宮,算起來他也一個月沒過來找王氏了。
這個時辰,他也知道王氏可能歇下了,不過歇下也可以起來,康熙徑直往裡麵走。
梁九功等人跟在後頭,梁九功頓住腳步,讓吳守貴把其他伺候的人叫醒,皇上終究是喝了不少酒,可能需要弄一份醒酒湯。
一時之間,原本寂靜的宅院又變得燈火通明,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原本睡下的張嬤嬤等人聽到皇上過來,忙不迭地爬起來,梁公公說要備一份醒酒湯,她們也趕緊去膳房生火,準備煮一碗醒酒湯。
巧的是小主傍晚才喝了桂花釀,睡前也喝了一碗醒酒湯,所以那些醒酒的酸梅子都還有,做
() 起來也快,皇上過來肯定會讓小主侍寢,侍寢就得備避子湯還得備熱水給皇上跟小主沐浴,張嬤嬤跟陳嬤嬤在膳房忙開。
而紅瑩跟紫蘭候在房間外麵,等著裡頭的人喊她們進去。
這廂,皇上進去房間後,見王氏睡得正香,身上蓋著一層粉地紅纏枝蓮兩色錦被,她似乎脫去所有衣服入睡的,兩隻胳膊露在錦被外麵,肩膀也光潔無暇,他過去坐在床邊,試圖把人推醒,推了好幾下都沒把人弄醒。
喝了酒的王秀花沒那麼容易醒,等她感覺到自己呼吸不過來,被重物壓著時,她才幽幽轉醒,一睜眼見到麵前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接咕噥一句死麻子。
“你說什麼?”
乍一聽到夢中的人會說話,王秀花愣了一下,直接上手摸他的臉,竟然是熱的,她酒醒了一半,驚道:“皇上,你怎麼過來了?已經到白天了嗎?”
“你剛剛說什麼?”
“奴婢剛剛說了什麼,奴婢不是在做夢吧,皇上你怎麼在這?好像天還沒亮啊。”
“你剛剛是不是罵朕了?”康熙很清晰地聽到死麻子三個字,隻有王氏敢這麼罵他,他第一次聽到麻子這兩個字是從她那聽來的。
王秀花暗道壞了,真是喝酒壞事,人半夢半醒的時候真是會說錯話,他大晚上的怎麼會過來,太嚇人了,尤其是這人還伏在她身上,她正想怎麼圓過去時,結果皇上就突然發狠,低頭咬住她的唇。
“疼……”
“隻有疼,你才會長記性!你剛剛分明是罵朕了,你怎麼敢的,真以為朕不會殺你嗎?”
王秀花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咬破了,甚至能聞到血腥味,她心裡想著下次不能再喝酒,什麼酒都不能喝,又被咬一口的她疼得輕嗤一聲,“皇上,真的很疼,奴婢沒有罵皇上,皇上聽錯了,奴婢剛才明明是在睡覺。”
“繼續狡辯,朕就知道你心裡怨著朕。”
“沒有,奴婢沒有怨皇上,你彆咬了,你還真想把奴婢的嘴巴咬破啊,還有你壓著奴婢了,奴婢快要不能呼吸了,你好重,快起開。”
她越這麼說,這人壓得越實,幾乎是將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之後聲音被吞沒,她掙紮的手也被扳到身後,她不再掙紮後,他才稍微鬆了鬆。
“嘶……你還真咬啊,疼啊,皇上剛才聽錯了,奴婢絕對沒有罵皇上,也沒有怨皇上,彆咬了。”
他是一路咬下去,發了瘋一樣,王秀花捂住他的嘴,結果沒能捂住,手也被咬了,她跟他在床上鬨起來,結果沒能敵過一個發瘋的男人。
到後麵,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身上都不知道被咬了幾口,她氣得顧不得他先前說的不要在他身上留痕跡,反咬回去,他咬她也咬,他不鬆開,她也不鬆開,他把她咬出血,她也把他咬出血。
“朕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降服。”
“你降服奴婢乾什麼,奴婢被拘在這裡還不夠嗎?奴婢都說了奴婢沒罵你,你怎麼還誣賴人。”反正她就不承認她罵了他。
“還說沒怨朕,這不是怨朕把你拘在這裡,不讓你出門?”
“廢話,你試試你被關在這裡一年半年看看,有本事你跟奴婢同住,哪也不許去,看你會不會怨恨。”
“朕就是關你,直到把你這犟性子磨沒了,朕才考慮放你出去,你就怨吧,再怨,朕也不會放你出去,往後你連你家人都不許見!”
“嗚嗚嗚……”王秀花開始大哭大嚎。
康熙聽著刺耳的哭聲,也稍微冷靜下來,她身上青青紫紫,有不少咬傷,本來養得很好的皮膚此時被他折騰得有些可怖,他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算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他當初不就是因為她這性子才對她起幾分心思的嘛,他今晚喝了酒,有些失控了,不過這王氏性子真是烈,一點虧都吃不得,往後還得好好磨她。
“行了,彆哭了,朕也沒對你做什麼,你待在這宅子裡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有什麼不好。”
“這麼好,你自個為什麼不待在這?”
康熙被她的話一噎,那能一樣嘛,他們尊卑有彆,他是男子又是天子,又不是後宅的女子,他見王氏哭得梨花淚下,更要命的是她直接把眼淚鼻涕抹在他身上,他狠狠皺眉,抓住她作亂的手,“彆得寸進尺,你傷著朕的龍體,朕都沒跟你計較,現在是嫌命長是不是?”
“不是你先咬我奴婢的嗎?奴婢身上的傷口比你多,都說女子身上不能留疤,萬一奴婢身上留疤了怎麼辦,奴婢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好了,皇上就是看奴婢不順眼,巴不得奴婢去死,好讓你稱心如意。”
“你不會死的。”
王氏就像是長在懸崖邊上的野草,春風吹又生,她不會自儘的,她絕對是惜命的人,無論遭受多大的苦難,她都會挺直腰杆地活下去,先前對他曲意逢迎不過是想討好他,讓他放她出去見家人,康熙覺得此時的王氏在胡攪蠻纏,明明是她錯在先,被她這麼一鬨,又變成是他的錯,換成彆人,早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你要是裝,就得一直裝下去,不要露陷,下回,朕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王秀花見他眼神變得淩厲,整個人透著一股狠勁戾氣,她也停止哭鬨,怔怔地看著他,直接認錯:“奴婢錯了,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