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情了?他們為什麼要追金花姐姐?”
武鬆左邊臂彎攬著武枝, 右邊臂彎攬著姬緣, 開始瘋狂跑路。
迎兒被姬緣抱在懷裡,一臉興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很刺激啊!
“姐夫!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武鬆跑得非常非常快, 遙遙領先了趙元徽那一群人。
“這會兒兩句話解釋不清楚。”
姬緣放大音量道。
“哦!”武鬆應了一聲, 繼續跑。
趙元徽身後的追兵非常多, 有些人快追上來了。
擊起一陣兵戈之聲。
便有一隊人從趙元徽身邊離開, 追截那些追兵。
趙元徽早把蓋頭丟了,伸頭從花轎側麵往外看……
他們用血肉之軀擋著追兵,為趙元徽換一些撤離的時間。
“侯爺, 您坐好。”
見趙元徽探頭, 邊上的人立馬伸手把趙元徽推進去。
趙元徽抓在轎沿上,纖細修長的手指因為太過劇烈的情緒波動有些泛白,青筋十分清晰。
修得十分漂亮的指甲在木製轎沿上掐出淺淺的印, 指縫裡都是血。
看起來分外驚心。
分明還是一派喜氣景象,眨眼就支離破碎。
不知哥哥會不會受牽連……
前麵的轎簾不時被劇烈跑動時帶動的狂風吹起,沒多久,趙雲徽竟在前麵看見了武鬆的身影。
她左邊夾著武枝, 右邊夾著姬緣。
姬緣懷裡抱著迎兒。
武鬆就吊在轎子前麵不遠處。
“你們就不能跑快點嗎?看看前麵那個姑娘!”
“跑的多利索, 還扛著那麼多人!”
趙元徽的護衛頭領趙三狠狠教育周圍的人。
趙元徽便覺得身下一晃,明顯抬轎子的人跑得更快了。
先前心中湧動著複雜而激烈的情緒, 現在因為前麵有些滑稽的畫麵, 被衝淡了不少。
“鬆鬆繼續往前跑, 前麵碼頭有船。”
趙元徽怕武鬆聽不出來, 特意用女聲呼喚道。
周圍的護衛因為溫侯嬌柔婉轉的聲音,狠狠一震。
真是想不到……溫侯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學起小娘子來毫無破綻。
武鬆聽到之後便往清河那邊跑。
那邊有一個野生的碼頭。
趙元徽看見武鬆轉了方向之後,十分欣慰。
“小侯爺,那幾人也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就算趙元徽的護衛頭領走南闖北上戰場,都沒有看見過這樣奇異的景象——
前麵狂奔的姑娘左邊臂彎夾著另外一個姑娘, 右邊臂彎夾著一個少年郎,少年郎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讓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個字——眾。
“當然要一起走,等船行得遠些,再把他們放下來,終究也是我拖累了他們。”
趙元徽歎了口氣。
兵戈之聲越來越遠,追兵被拖住了。
脫離隊伍的那一群人,正在完成他們的使命。
前麵破舊的碼頭裡停著一艘大船,看起來十分氣派。
武鬆停在碼頭邊上,終於放下了被顛得暈眩的武枝和姬緣。
“快!一起上去!”
沒多久,趙元徽那一群人也到了。
大家一齊上了船。
追兵到時,大船已順流而下。
順風順水,速度很快,追兵隻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輪廓。
“姐夫,是金花姐姐的仇家又找來了嗎?”
武鬆大口灌完一壺茶,問道。
“差不多吧,其實……”姬緣正要解釋趙雲徽的身份,就被趙元徽打斷了。
“此番拖累了幾位,都是在下的不是。”
趙元徽行了一個大禮。
“侯爺!不可……”
部下沒攔住,讓趙元徽跪了下來。
“哥哥和兩位娘子的收留之情,當得這一跪。”
趙元徽擺擺手。
武鬆一把就把趙元徽拖了起來,一臉新奇道:
“金花姐姐,原來你是侯爺啊……”
武枝正要說什麼,見武鬆那個樣子,便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什麼侯爺不侯爺,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
“是我給幾位娘子引來了災禍,此番我會另尋他處,給幾位娘子重立戶籍……”
“人沒事便好,其他事情也不必多說。”
武枝打斷了趙元徽的話,先坐著休息了會兒。
這可真刺激。
剛嫁出去的妹妹,轉眼間變成了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