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依照著記憶中聽到的聲音估算著,按照當時他們兩個人說話的動靜來聽,司徒澈那時應該是坐著,隨後他們站起來約莫是五步左右的距離,才能聽到打開的輕響。
那種響聲有些沉悶,應該是木製的空間,而是會是盒子的聲音。
唐景夕進來的時候就環顧了一圈,司徒澈的這個辦公室是極為簡約的,在辦公桌的對麵才有一排書架,從距離而言不符合,而辦公桌的周圍,除了地板是木的,彆的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所以唐景夕得在鄭如苼收到視頻之前,找到這本真正的賬本。
【六六,我就不能花錢開個金手指嗎?】繞著地板敲了一圈,唐景夕都感覺自己的手指頭有些發硬,他忍不住咬牙的問道。
係統用冷漠的機械音拒絕道:【不可以。】
唐景夕翻了一個白眼:【辣雞閉嘴吧。】
【你還有二十分鐘。】係統幽幽提醒。
唐景夕重重的踏了一下地板,猛地感覺後腳跟踩到的地方有些不對勁,他急忙趴了下去,用指關節敲打著地板,細細的聽著。
左右的敲擊了好幾下,他總算是聽到了不一樣的地方,他摸著地板的凹槽,在一條暗槽中插進了指甲,指甲的頂端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有一個小東西掉入了更深處,他輕輕的一撬。
果不其然這塊地板就輕而易舉的被他撬開了!
唐景夕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裡麵有著一個小盒,他用力拿了出來,木製的盒子上有一個鎖眼。
順利的將真正的賬本拿到,唐景夕搖頭道:“這兩個人簡直有病,現在電腦這麼發達,還用這種老賬本!”
【如果真是用了電腦,怕是第一晚就被你拿到了。】係統冷淡的吐槽。
唐景夕勾起唇,將真正的賬本卷吧卷吧的塞到自己的衣服裡,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恢複了原樣,卻連餐盒都沒帶,直接往出走。
在唐景夕等電梯的時候,係統又開口了:【鄭如苼來了。】
抬頭看了一眼電梯的層數,唐景夕卻一改剛才出辦公室的慌張,變得淡然自若起來,他隨著人群踏上了電梯,【嗯。】
到了一樓,唐景夕一抬頭,就看到了從大門中走進來的鄭如苼,他立刻垂下眼,想要順著人群走出去。
鄭如苼卻敏銳的看到了低頭的他,冷冷道:“你給我站住。”
唐景夕完全不去理會,還想繼續出去。
鄭如苼見他當做沒聽見,氣急的快走兩步到了唐景夕身邊,直接抓住他的胳膊道:“我讓你站住!”
手中的人猛地一顫,唐景夕瞪大了雙眼看著鄭如苼,仿佛十分畏懼他,渾身輕顫的說道:“有、有什麼事情嗎?”
鄭如苼危險的眯起眼睛,他打量著被他拉住的唐景夕,冷冷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唐景夕躲避似的移開目光,“沒、沒什麼,我來給阿澈送午飯。”
鄭如苼嗤了一聲,“澈哥哥還用你來送午飯?”
“早上,和他約好的。”唐景夕仿佛是被他捏疼了,兩道黛色的眉皺了起來。
鄭如苼探尋似的盯著唐景夕許久,見他一副都要哆嗦起來的窩囊模樣,才冷哼了一聲鬆開他,“滾吧,這裡是公司,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隨便來的,下次彆讓我在這裡見到你。”
唐景夕的眼眶紅了起來,可是卻還是十分窩囊的點了點頭。
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奪門而逃,鄭如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下意識的和身邊的手下說道:“跟著他。”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鄭如苼在電梯的門打開的時候,才仿佛如夢初醒——
他來送飯,可是為什麼手中都沒有餐盒?!
叮的一聲,手中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鄭如苼低頭一看,棕色的瞳孔猛地縮緊!
“不管他現在要去哪裡,都給我攔住他!”鄭如苼對著電話中的手下怒吼了一聲,心中狂跳,心急如焚的看著電梯到了三十二層,他直接推開了眼前的人,快步的跑向了司徒澈的辦公室!
“澈哥哥!”鄭如苼猛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入眼的畫麵更是讓他腳下一軟。
司徒澈毫無聲息的趴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東西沒有任何的熱氣。
鄭如苼雙腿有些打顫的走過來細細查看,才發現司徒澈這是昏睡著,他稍鬆了一口氣,推著人喊道:“澈哥哥!司徒澈!”
司徒澈被他從昏睡中推醒,抬眼望他,似乎還有些迷茫:“如苼?你怎麼來了?”
他一點點的回憶著昏睡前的記憶,眼前卻被鄭如苼推過來的手機屏幕所占據,耳邊是鄭如苼焦急心驚的話:“你快看這個!唐景夕騙了你,他就是內應,他會用你的電腦!”
司徒澈渾身的溫度都在這一個畫麵中悄然褪去,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道:“不可能的!”
鄭如苼雙目赤紅:“有什麼不可能?這就是唐景夕,這就是你的書房啊!這家夥騙了我們!”
清晨那人溫順的眉目猶在眼前,昨夜失態的告白還在耳畔,心間甜且微醺的感覺尚未褪去,司徒澈竟然也沒有想到,他也會有一天會是大腦空白,他皺著眉,呼吸發重,一字一頓的道:“我要聽他解釋。”
鄭如苼與他對望,兩個人四目相對皆是赤紅,他怒喊道:“哥哥你瘋了,還是被這個賤人下了什麼迷魂藥?!他就是一個內應,這個視頻說明了一切!”
“或許這是假的!”司徒澈陰狠的喊道。
鄭如苼瞪大了雙眼,他看著眼前還在為唐景夕辯解的男人,顫抖著唇,腦中一片空白:“你……你愛上他是嗎?”
司徒澈沉默不語。
鄭如苼發瘋似的用手拽住了司徒澈的領帶,赤紅著眼,明明滿心惶恐他卻落不下一滴的眼淚,他重重的喘息了一聲,沒有平日裡的一點乖巧與純真,貌似瘋狂的道:“你不是愛著我的嗎?當年你還偷吻了我,你現在愛上了他!司徒澈你把我當成是什麼!?”
對麵的男人猛地怔住,他看著鄭如苼深深地,深深的皺起了眉,“你知道?”
那日午後,海棠花開,病弱的少年昏昏沉睡著。
他沒有受得住蠱惑,親吻了這個自己都不敢有一點不對的心上人。
他是那般的病弱,司徒澈甚至不敢將自己的心意暴露出來,他細心的嗬護了這個少年這麼多年,甚至不計較對方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天真,隻願他一生無憂,甚至不斷的傷害了唐景夕。
結果——
鄭如苼竟然從剛開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