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三叔不知道他坐在背後,從旖旎的燈光和幻想中回神,瞪了兒子一下,又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咕噥:“怕什麼?阿南針對的是誰,我可是看清楚。有些人要是識相,就不會上船。跟著上來以為可以喝口湯,結果被人灌了屎,怪誰?”
他說話可以說很不客氣了。
畢竟,停職後的唐文驥早就不是以前的唐董,老虎變成病貓,誰都想掐他一把。
唐文驥微微一笑,站起來。
他麵前的比基尼美女問:“先生,你還沒有作答。”
唐文驥說:“我去下洗手間。”
比基尼美女說:“好的,這邊請。”
她準備帶唐文驥過去,被他拒絕了。
“謝謝。”
唐文驥外表斯文儒雅,可到底是曾經身處高位的人,目光中自有凜冽,那女孩兒愣了下,停下了腳步。
“好的,先生,我等您。”
唐文驥突然又回頭,“必須答嗎?”
比基尼美女說:“不答,就沒有機會拿到禮物。”
唐文驥點頭,大步走開。
……
大廳裡,交上答案的人越來越多。
眾人開始迫不及待了,“什麼時候公布答案?”
傑克船長:“等等,還有些人沒有作答。”
眾人麵麵相覷。
終於有人不客氣了。
“你是說唐文驥嗎?他不會答了。陷害趙先生的人,分明就是他,他哪裡好意思?”
有膽大的,就有敢於附合的。
“沒錯。就數他好處最大,回城就升官發財了,誰不知道咋的?”
“他都走了,不會答了,公布答案吧。”
人們發現唐文驥沒有在大廳裡,洶湧的惡意再不遮掩,在一些人的帶動下紛紛指責起了唐文驥的行徑。他們不再記得當年唐董回村帶來的好處。他的一切作為,都被指作秀,恕罪,他和張怡的風流韻事也被人提了起來,把他貶損得一文不值。人們甚至因此騷動起來,就像在在集體踐踏一隻老鼠或者蟑螂,提到唐文驥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惡心的生物。
口沫橫飛,惡意滿滿,添油加醋……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像極了當年的於家村人,集體辱罵趙矅選。
霍仲南就坐在舞台的側後方,等了許久,眼看場麵快要控製不住,站了起來。
“叔伯們,阿姨們,兄弟姐妹們,大家稍安勿躁。這隻是一個遊戲,以娛樂為主。當年的事……”他拖了拖嗓子,輕笑,“我相信唐叔。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那樣的人,誰是呢?”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裡傳出來。
眾人吃驚。
這個聲音居然與聲優配的那個竹林裡的女人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那個聲音更年輕,而這個更為蒼老、沙啞。
人們靜默了兩三秒,有人抽氣,“鄧春開?是鄧春開在說話?”
都是幾十年的同村人,彼此非常熟悉,隻不過,鄧春開失聲了三十多年,很多人已經忘記了她當初的聲音是什麼樣子……
一個三十多年沒開口說話的人,突然開口,震住了眾人。
鄧春開的女人推著輪椅,走到燈光下。
“是他。是唐文驥讓我捆了於英,扒了她的衣服,蒙了眼丟到趙矅選床上的……強.奸於英的人是他,不是趙矅選,唐文驥許諾事成後給我好處,但他當晚就將我推下竹林外的溝渠裡,準備弄死我,要不是我老公來得及時,我已經沒命了。”
“我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坐了三十多年輪椅,不能說話不能動,是阿南好心帶我到申城,幫我找醫生,治好了我,我感激他,我今天一定要當眾把這個衣冠禽獸的底褲扒了,讓大家看看他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