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醉酒的駙馬(1 / 2)

等祁陽和陸啟沛歸來, 與宴的眾人果然已經到齊, 她們算是最後才出現的了。

時已近午,恰可飲宴, 眾人便聚在一起分席而坐。遠處有侍衛分立守衛, 近處有仆從照料妥帖,再抬眼,襄城公主與梁王竟還備了歌舞, 倒與在府中飲宴不差什麼了。

祁陽和陸啟沛落座, 接過仆從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 這才端起麵前案幾上的茶水飲了兩口。旁側便有人笑道:“祁陽與駙馬好恩愛。隻是今日前來與宴, 就你二人獨處回來遲了,合該飲上兩杯算作罰酒, 怎你二人卻隻飲茶?”

說話的是南平公主。她與祁陽素來不對付,今日特意帶了駙馬過來看祁陽笑話,結果卻見二人恩愛如初, 心中很是不信又不屑,便想找茬。

祁陽卻是懶得理她, 隻淡淡回了一句:“我與駙馬皆不勝酒力, 便以茶代酒了。”

南平公主見她敷衍, 有些生氣, 還欲說些什麼,卻被身旁駙馬拉住了。

宴席還未開始, 氣氛便不怎麼好, 襄城公主請了祁陽來, 自然也不是為了與她交惡的,於是忙出麵打了圓場。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很快便揭過了。

旋即酒宴開始,眾人觥籌交錯,關係好或者不好的諸王公主俱是湊在一處說話。

祁陽左近坐著的是封了楚王的五皇子,他飲了幾杯便傾身湊近祁陽與她打聽:“父皇生辰將近,不知皇妹今歲準備了何種壽禮?”

再過兩月便是萬壽節,皇帝五十歲整壽的生日,無論如何也是會隆重舉辦的。隻今上不喜奢侈,往年賀禮但有出格的,必定是要受到訓斥。可今歲整壽卻是不同,誰都知道要大辦,送的賀禮理所當然該比往年更重些,可重多少這個度,眾人卻是不好把握。

也隻有祁陽和太子,兩人自幼便得盛寵,他們送什麼皇帝都歡喜。久而久之,一眾兄弟姐妹便似尋到了風向標一般,但凡需要與皇帝準備賀禮,都以二人為標準。

隻近年來公主府卻是越守越嚴,公主府裡的消息半點不好打聽,便隻得硬著頭皮來問了。

楚王的問題顯然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因此眾人談論之聲稍止,俱是望了過來。

祁陽心中覺得好是無趣,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隨口道:“我欲求父皇百歲安康,因此便去護國寺裡齋戒祈福了些時日,又請了尊菩薩打算在萬壽節時獻上。”

這賀禮中規中矩沒什麼毛病,皇帝絕不會斥責奢侈,誠心求來也還顯了心意。以皇帝對祁陽的偏愛大抵是會高興的。隻如此一來,她這賀禮便沒什麼參考了,眾人總不能都同她一樣,放下手中事務,全都跑去護國寺齋戒祈福,然後把滿寺的神佛都請回來吧?

楚王莫名有些尷尬,在其餘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又問道:“皇妹心思甚好。那,那不知皇妹可知,太子皇兄今番又準備了什麼?”

若是尋常人家,兄弟姐妹之間為父親準備賀禮,互通消息是常事,免得哪裡出了差錯惹得彼此尷尬。可天家卻是不同,處處都是競爭,這話也虧得楚王一再問出口了。

祁陽又不是不知輕重的小孩,當即眉峰微蹙,答了句:“不知。”

這話便惹得眾人有些不悅,尤其梁王看來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飾。祁陽隻做不覺,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口,恰是擋去了唇邊的譏誚。

其實眾人的態度轉變她早看在眼裡。早年這些皇子公主心中縱有嫉妒不甘,在她麵前也多有掩飾,如今卻這般直白的表露心跡,甚至找茬挑釁,根源無非還是在太子身上。

三年前北疆一役,三皇子謀逆被誅,太子卻於北疆攜勝歸來。朝中唯一的對手把自己作死了,自己還有了軍功傍身,太子的地位本該愈發穩固。然而世事難料,太子北疆一行卻是意外受了重創,右手半廢的事如今在朝中早已瞞不下去。除此之外,那兩日拖著傷勢在冰天雪地裡逃亡的經曆,似乎也為他留下了後患,這兩年間卻是眼看著愈發蒼白病弱了起來。

一個身體有所殘缺的儲君,本就少了幾分信服,更何況太子的身體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久而久之,餘下幾個式微的皇子也漸漸起了爭奪之心,連帶著祁陽也被野心膨脹的眾人看輕了。

可祁陽自來驕傲,哪怕太子的身體每況愈下,讓她也跟著憂心。但平心而論,就這幾個歪瓜裂棗的皇子,哪一個都入不得她的眼,更彆提讓她臣服了。

都道是宴無好宴,這場酒宴果然讓祁陽吃得不快極了。

席間眾人先是與她打聽了皇帝壽禮的消息,未果後話題也總往太子身上打探,祁陽都道不知,轉頭便有不少人來敬酒。祁陽自是不飲,三兩句便推脫了,於是諸王與其他駙馬便都轉向了陸啟沛敬酒,後者便不能這般生硬的拒絕了,多多少少也飲了幾盞。

宴席備下的酒盞不小,不似尋常酒盅,一盞酒下肚能抵得四五杯。祁陽隻是被南平纏上一會兒,等再回頭,陸啟沛三四盞酒下肚,麵上已是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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