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離她遠遠的(2 / 2)

隻祁陽此去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吳王——她以為自己去得已經夠晚,哪知到了吳王府一問才知,吳王今晨參加朝會,直到此時未歸。

最後出麵來接待祁陽的自然是吳王妃,祁陽旁敲側擊與她打聽了幾句,方知吳王昨日果然是頭破血流的回來。好在傷得並不算重,但吳王妃對動手傷了吳王的魏王顯然頗多怨念,甚至都顧不上祁陽與吳王並不親厚,拉著她便倒了一通苦水,明裡暗裡詆毀起魏王。

這還真是……不僅她的兄弟們不夠聰明,就連他們的王妃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她的那些侄子呢?是不是也不用指望了?!

被迫聽了一通嘮叨,祁陽終於放棄了等吳王回來打探消息的念頭。

祁陽要走,吳王妃看著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但卻並不挽留她,親自站起來相送。而祁陽見她如此反應,恍惚間明白了什麼,意識到對方並不如想象中一般愚鈍。

正想著,兩人一走一送,剛走出前廳的大門,就聽到外間一疊聲的通報,道是吳王回府了。然後沒片刻,兩人果然見到吳王大步而來——他穿著廣袖長袍,額上還纏著一圈兒紗布,走起路來卻是腳步輕快帶著風,一舉一動間都透著輕快與喜悅。

祁陽見此自然停住了腳步,看著吳王便笑道:“我昨晚聽聞皇兄受傷,今日特來探望。不想皇兄看著倒像是遇見喜事了。”

吳王似乎沒料到祁陽在府上,腳步一頓有些怔住。

旁邊立刻便有仆從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殿下,祁陽殿下半個時辰前就來了,說是來探望殿下傷勢的,王妃一直作陪。”卻是吳王之前走太快,沒來得及與他通報。

吳王聞言狠狠地瞪了那仆從一眼,旋即又收斂了神色,上前笑道:“有勞皇妹掛心了,我這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

祁陽聞此便道:“那皇兄也當小心靜養,免得落下了什麼病根。”

聽祁陽說到靜養,吳王的唇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他昂首挺胸頗有些意氣風發,卻故作謙虛為難的道:“多謝皇妹好意,隻是靜養恐怕是不成了。明州那邊生了水患,今早父皇已經下旨派我前去賑災,立刻收拾了行裝便要走,哪還有時間靜養?”

說完這些,吳王又轉向王妃道:“賑災之事刻不容緩,我即刻便要出發,王妃且去幫我收拾些行裝。不必太過麻煩,輕便些最好。”

吳王妃也沒料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怔了一下才應聲退了下去。

祁陽聽著吳王的話,比吳王妃還要覺得意外——她當然知道吳王的腦袋不是簡單磕碰,而是被魏王打的,還是在禦前被打的!兩兄弟鬨到這般田地,正常來說皇帝肯定對他二人都生了厭煩,賑災的事他們爭取歸爭取,可皇帝多半不會交到他們手中了。

之前祁陽就是這樣想的,然而皇帝的決定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這讓她不禁想要問問,吳王到底是怎麼說服皇帝,又將這件差事攬入手中的?

可交淺最忌言深,兄妹倆的感情也不如尋常人家的兄妹深厚,所以祁陽不好問。當此時,她甚至也不好久留,因此便隻道:“如此,便恭喜皇兄了。”

吳王下巴微抬,有些驕傲:“替父皇辦差,替百姓辦事,有什麼好恭喜的。”

祁陽看著他驕矜的姿態,聽著這話便有些好笑。從前有一眾兄長壓在頭上,吳王就是個沒有出頭之日的小可憐,什麼事都輪不上他。而如今楚王齊王接連出事,吳王也終於尋到了機會冒頭,隻是事情還沒做,他倒先學會了打官腔。

不過吳王如何,與祁陽也沒太大關係。甚至因為賑災的差事最終落在他頭上,之前他與魏王大打出手的事,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祁陽笑了笑,沒再多言,便隻道:“皇兄說的是,是祁陽失言了。如今賑災事急,皇兄急著遠行事情也忙,我就不留下叨擾了。且祝皇兄此行順遂。”

吳王心裡也並不想留她,祁陽太子、黨的身份無人不知,吳王對她多少有些忌憚:“既如此,便承皇妹吉言。眼下確實事急,招待不周,等我下次回來,再設宴好好與皇妹賠罪。”

祁陽並不將這話放在心上,兩人隨意又寒暄了幾句,吳王便親自將人送出了府。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祁陽卻是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她一手叩擊著案幾思忖半晌,意料之外的事態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等不及陸啟沛下值歸家與她說早朝情況,便出聲說了一句:“去查查看,今日早朝發生了什麼,吳王又是怎麼得到這份差事的。”

空蕩蕩的馬車裡,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應諾,旋即似乎有什麼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此後車廂內外複歸平靜,又隻聞車外馬蹄踏踏,不急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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