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宮中生變(1 / 2)

() 吃了橘子, 喝過薑湯, 還有小團子可以逗,屋中的氣氛一時大好。

陸笙倒是半點兒不介意祁陽哄她喝薑湯的事, 隻是嘗試過覺得實在不好喝, 便有些敬謝不敏。等祁陽再端著碗逗她,便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說笑一聲,還有侍女把陸笙的寶貝兔子也抱了過來。這兔子跟著陸笙倒是被養得好,皮毛雪白光亮, 就連月前被火燎到泛黃的毛發,也漸漸恢複了原色。

陸笙一手抱著兔子, 一手接過侍女遞來的胡蘿卜。本是要喂的,後來大抵是想起陸啟沛之前說橘子太涼不好,要烤了給她們吃。小孩兒有樣學樣, 把個胡蘿卜也放到火盆邊烤了起來, 還安慰兔子說讓它不著急,等胡蘿卜烤熱了就給它吃。

兔子當然聽不懂, 窩在她懷裡抖了抖耳朵,目光直勾勾盯著火盆邊的胡蘿卜。

倒是惹得祁陽又笑了一場。隻是小兩口總被陸笙逗笑, 陸笙如今對她們的笑聲都習以為常了。團子隻抬頭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接著就低下頭,跟兔子一起盯那烤胡蘿卜了。

隻是胡蘿卜還沒烤熱,屋裡的輕鬆愉悅的氣氛便被打破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房門外, 隔著門也隱約聽到了動靜。這在公主府是很少見的,畢竟公主府中不少人都是自宮中帶出,規矩禮儀俱是走到。旁的不說,行路無聲是最基本的規矩,如今卻有了這般大的動靜,顯然是有什麼要緊事亂了心神。

陸啟沛下意識看向了房門,門外這才想起了敲門聲,她便開口:“進來。”

芷汀推開房門,裹挾著寒風走了進來,而比寒風更冷的卻是她此刻的神色:“殿下,不好了,剛傳來消息,宮中出了大事!”

這話一出,祁陽和陸啟沛首先想到的都是東宮。畢竟太子體弱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尤其是在如今這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他總是會病上一兩場。輕則咳嗽不止,重則臥床暈厥,說實話這副身體還能穩坐太子之位,皇帝對他也真是仁至義儘了。

當然,更可悲的是皇帝除了太子,或許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繼承人了。

祁陽首先定了定神,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可是東宮又有變故?”

誰知芷汀卻搖頭道:“不是太子,是陛下,陛下在與朝臣議事時忽然暈厥了過去。”

祁陽原本還淡定的神色因為芷汀的話頓時一變,她倏地站了起來,披在身上的大氅滑落都未察覺,急道:“怎麼回事?父皇這幾月不是養好身體了嗎,怎的忽然暈厥?!”

芷汀又哪裡知道,低眉垂眸說不出話來。

祁陽心裡更慌了,邁開步子就要往外走,著急之時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險些跌倒。還是陸啟沛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了,又安慰道:“殿下莫急,我陪你去。”

陸啟沛的手溫暖有力,祁陽被她握住手,心慌意亂也漸漸被安撫住了。她閉著眼深吸口氣,而後吩咐道:“芷汀,讓人去備車,我要入宮。再讓人來替我更衣。”

芷汀見她二人恢複平靜,收到消息時的心慌也跟著消散了不少。她答應一聲匆忙離去,除了吩咐人備車和替祁陽更衣之外,也沒忘召來照顧陸笙的侍女,讓人將小孩兒抱回去了。

祁陽還要等著人更衣,陸啟沛自己倒是利落,繞到屏風後很快便換了身外出的衣裳。等祁陽也更衣結束,她便拎著兩件狐裘披風走了出來。先替祁陽穿上一件,再將自己的也披好,這才牽著人一起出門趕去皇宮。而此時,祁陽最初的驚慌也徹底散去,變得鎮定起來。

公主府的馬車碾著積雪匆匆疾行,與此同時,京中不少權貴府上也都得到消息。魏王與眾公主最先行動,一輛輛馬車也都出了府,紛紛向著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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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並沒有祁陽擔心的那般混亂。雖然沒有中宮皇後坐鎮,但好在太子最近運氣不錯,並沒有在此時病倒。隻是入冬後皇帝便對他頗為憐惜,輕易不使他在外走動受涼,因此這次與朝臣議事時,太子少見的沒有參與,皇帝出事時他也不在宣室殿裡。

消息因此走漏,不過東宮到底也比宮外近,等祁陽她們趕到宮中時,太子早已在宣室殿主持大局了。他安撫了受驚的朝臣,也召來了禦醫替皇帝看診,最後還應付了聞訊前來的眾人。

總的來說,一切井井有條,不少驚慌失措的人看到太子鎮定,也跟著漸漸放下心來。

又等了會兒,幾個禦醫分彆替皇帝診過了脈,又湊在一起商議一番,最終一人上前與眾人交代道:“眾位殿下稍安,陛下隻是偶感風寒,生了熱,一時未察才暈厥過去的。”

這話似乎很難服眾,畢竟皇帝身邊伺候的人如此多,怎麼可能生病了都無人察覺?鬨到如今昏迷不醒,卻又告訴他們皇帝無礙,怎麼聽都感覺像是敷衍。

魏王首先發作。他早先養傷躺了月餘,傷勢雖然好了,膽子卻似嚇破了,總覺得有人要害他。皇帝在時,他尚有君父庇護,可如果皇帝不在了,他都不知還能倚靠誰?!

當此情形他都顧不上爭權奪勢了,隻想皇帝長命百歲,拽住那禦醫便道:“陛下暈厥,你讓我等安心?這般輕忽之語,你待陛下到底幾分忠心,還是說你壓根就是個庸醫?!”

說著話時,魏王神情激動,眼睛都有些紅了,還是幾個宗室上前將他拉開的。

祁陽看了魏王一眼,心下暗自搖頭,太子已先道:“不管其他,先與陛下用藥吧。”

禦醫本就是個危險的職位,他們服務的對象是宮妃皇親,甚至高高在上的帝王。每個人的身份都比他們尊貴,而做大夫的也最易被病人或者親屬遷怒。雖然皇帝寬仁,禦醫們這些年也過得安穩,但魏王這一點衝動還真不至於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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