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是如此,皇帝揮退了其他人,卻與張儉笑道:“是好事,北榮的皇帝與丞相鬨翻了。如今他那左右兩大將軍率軍分庭對立,一個喊著誅逆臣,一個喊著清君側……算算日子,這封消息傳到朕手中,隻怕這會兒榮國都城都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張儉一聽,也樂嗬起來,喜道:“那可倒好,就該讓那些蠻夷自己打自己去。”
皇帝聽了笑意更濃。他不知謝遠底細,對他而言,整個榮國都是他的對手。之前設下離間計,也並不僅僅是為了針對謝遠,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削弱榮國國力。而謝遠此人才高,有他輔佐榮帝簡直如虎添翼,是以皇帝才會最先著眼對付他。
隻是之前那一場大病拖延太久,來不及跟進後續手段,皇帝還以為自己之前的謀劃都白費了呢。哪知峰回路轉,也不知那謝遠發什麼風,竟然下令將自己的公主發妻亂刀砍死了!
如此一來與謀逆無異,根本不必皇帝再做什麼,榮帝就不可能放過謝遠。
如今打起來讓他們君臣互咬更好,既能消耗榮國的國力,還能讓這對曾經精誠合作的君臣徹底分崩離析。而少了謝遠的籌謀,新建的榮國與榮帝便不那麼難對付了。
皇帝將密報收好,依稀覺得此事背後有些蹊蹺。可既然事情與他有利,他也不願多想,轉頭便將密報遞給了張儉,吩咐道:“送去東宮與太子看看,也好讓他病中高興高興。”
張儉笑應了,很快吩咐人將密報送去了東宮。
東宮裡,太子病重臥床,可饒是如此,他的勤勉也不是旁人能比的——病中他也會抽空關心政務,隻奏疏他自己是看不了了,便索性讓長孫在病床前念給他聽。從前是長孫念完太子再吩咐他動筆,而如今太子對這兒子多了兩分期待與耐心,也願意將政務細細教導他聽。
父子倆一教一學,相處起來倒比往日更親近三分,病榻前反而是分外的溫馨和諧。
便是此時,張儉使人送來的密報送到了。太子接過密報後一連看了三遍,卻不是皇帝那般純然的開懷。他知道得更多,也想到了更多,神情間一時很是複雜。
長孫見狀忍不住好奇,再加上他如今與父親關係改善,便小心問道:“父王,上麵寫了什麼?”
太子聞言想了想,將密報遞了過去。長孫對國事知之尚淺,如今連梁國內的事都還沒學完呢,自然還沒了解過彆國之事,看完有些懵懂。不過最基本的北榮內亂他是看出來了,他隻是不明白太子的態度,便更小心的問道:“父王,梁榮世仇,北榮內亂有什麼不好嗎?”
當然沒什麼不好的,但太子心中憂慮,卻不好與兒子說。他想了想,又吩咐人將這封密報送去祁陽府上,長孫見狀更是疑惑。
太子最後也沒解釋什麼,隻不明不白叮囑了一句:“阿齊,你祁陽姑母是值得信賴之人,她的駙馬也是才智無雙。隻是對你這姑父,你始終記得要留兩分戒心才好。”
長孫聽得愈發懵懂,可見父親特意叮囑,還是乖巧的答應記下。
隻是私心裡,他對那單薄俊美,卻箭術奇佳的姑父卻是頗有好感的——長得好看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有又是,更何況是長得好看還有本事,甚至能得太子親口稱讚才智無雙的人。
太子或許不會知道,因為自己這一句叮囑,長孫對陸啟沛反而更加上心了。他是為兒子將來籌謀,但某些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猜到可能是小陸出的手了,畢竟他沒出手,他爹沒空出手。但他依然沒有證據,於是隻能默默在心裡給小陸打了幾個標簽——狡詐,狠心,果決。
祁陽(舉手):皇兄皇兄,你打的標簽太少了,還有乖巧、聽話、軟萌……
陸啟沛(臉紅):殿下彆說了,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
太子(麵無表情):皇妹,咱們說的是一個人嗎?濾鏡彆太厚啊!
陸啟沛(無奈攤手):看吧,說出來也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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