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彌沙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疼的,一時還沒回想起發生了什麼。
她扶著額頭想要坐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什麼東西箍住,無法起身,她下意識動了動,竟傳出了金屬碰撞的“喀啦”聲。
她抬頭一看,就見自己右手被拷在了床柱上,手腕上還被墊了一條手帕。
古川久彌沙:……
她腦袋空了一瞬,然後就聽到係統有些興奮的聲音響起。
“宿主!你被囚|禁|p|l|a|y了!”
古川久彌沙:“……一時不知道‘我被囚|禁了’和‘我被囚|禁了但你還那麼興奮’哪個更加離譜一點。”
她動了動被拷住的右手,發現暫時沒有辦法解開,隻得倒頭躺回去。
記憶開始慢慢回籠,她捂著還有些發燙的額頭,詢問道:“……是赤井秀一?”
“是的!原來這就是好感度破百的副作用嗎!見識到了!”
古川久彌沙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不是,我被囚|禁了你這麼開心乾什麼?”
“我沒見過這場麵啊!”係統興奮得活像一個鑽進瓜地裡的猹,連一貫冰冷的電子音中都多了幾分人氣。
古川久彌沙無語:“……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們今天還要去出任務,我還要去乾掉琴酒。”
“我知道啊,所以我這不是把你弄醒了嗎?他給你下的藥,你要是自然醒,能睡滿4時。”
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還亮著:“現在幾點了?”
“周六下午三點半。”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她和琴酒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如果自己有辦法在三小時內離開,還是能趕上的。
她加大力度揉了揉泛疼的腦袋,“我睡著後,都發生了什麼?”
“赤井秀一把你抱進了房間裡,拷在了床上,搜走了你的兩隻手機,然後今天上午又來看了你幾次,中午吃過午飯後才走,我才把你叫醒。”
古川久彌沙一愣:“兩隻手機?”
“對,你日常的和組織的那兩隻,你公安那隻手機我用障眼法藏起來了,以防他搜出來後節外生枝。”
難得做了點正麵助攻的係統自豪地腆著臉邀功。
古川久彌沙麵無表情地誇了一聲:“那你好棒棒哦。”
“那是~”
“但凡你有檢測所有食物中成分含量的功能,我也不會中招。”
“……但我能保證你中招後及時醒來!”
古川久彌沙:……算了,她和一個人工智障計較什麼。
她四下查看了一下房間的布局,“這是哪?還是工藤宅嗎?赤井秀一有沒有對我做什麼?”
後半句話其實問的有些多餘,她現在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身上衣物都是完好清爽的,他有沒有做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但她一下子摸不清赤井秀一把她困在這裡的用意,多問幾句也是好的。
“這裡還是工藤宅,赤井秀一沒對你做什麼。”
古川久彌沙意料之中地點點頭。
“也就抱著你睡了一晚上,還時不時親兩口、蹭兩下,又有事沒事對著你癡漢笑兩下。”
古川久彌沙“啊”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
老實說這比她以為的“囚|禁|p|l|a|y”的尺度低了太多了,她還以為都已經用上下|藥|囚|禁這種手段了,赤井秀一早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呢。
“……倒還算是個君子?”
係統很奇怪:“你不生氣?”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一種輕鬆。”
係統驚了:“輕鬆??”
“是啊,”古川久彌沙百無聊賴地晃了晃被拷著的手,“他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容忍大度,他有他的私心,他對我有所圖謀,他又對我做了些不好的事……”
她掰著手指頭給係統一個個數過去:“這樣的赤井秀一,總比之前那個無私奉獻的赤井秀一讓我應付得來一點。”
比起一個全心全意為她付出的真心人,有私欲和圖謀的赤井秀一,倒是讓她沒那麼心懷愧疚了。
係統聽不懂人類感情中的這些彎彎繞繞,它隻是想了想,問道:“你要對他動手了?”
古川久彌沙簡直恨鐵不成鋼:“你怎麼滿腦子都是對他打打殺殺的?”
係統:??當天在新乾線上提槍直接去殺人的是誰??
“行了,赤井秀一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想辦法跑出去,晚上的任務可不能錯過。”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頭沒那麼疼了,便開始說起了正事:“現在房子裡什麼情況?”
“赤井秀一走之前,叫來了另一個人,現在那個人坐在閣樓上通過監控攝像頭,監控整座宅子。整棟房子裡的所有門窗都是鎖住的,他還安了紅外線機關,你隻要走出房間,就會觸碰到機關。”
古川久彌沙:……不是,赤井秀一在工藤新一家搞了這麼多騷操作,工藤新一知道嗎?
她想到了什麼:“等等,閣樓上那個現在監控整個房子的人不會就是工藤新一吧??”
“當然不是,是他們fbi的一個手下,係統顯示他叫卡邁爾。”
古川久彌沙對這個名字隻有點隱約的印象,但確實是fbi沒錯。
“……讓自己手下的探員知道自己有這麼詭異的癖好,赤井秀一真的不怕自己風評被害嗎?”
而且那個手下怎麼回事,自己上司在住所裡囚|禁了一個女生,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fbiopenthedoor”嗎?哪有助紂為虐的?
“算了,搞不懂他們fbi的腦回路……但是依目前來看,赤井秀一這一趟出去大概很費時間,所以他才在房子裡做了那麼多周密的安排,還找了其他人來看住我——也就是說,短時間內他不會回來,這段時間裡我可以想辦法逃走。”
古川久彌沙默默盤算道:“手銬和門鎖你可以解開,監控你也有辦法處理。還有那個紅外線……乾啥的來著?”
她回憶著自己看過的一些作品,悚然一驚:“臥槽,不會是那種碰到後會直接把人切割成碎片的紅外線裝置吧!!”
係統:……不是,赤井秀一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你想太多了,真有這玩意兒我們就過不了審了。但是觸碰到後確實有點麻煩,布置在牆裡的機關會釋放出強烈迷藥,沒準能再把你迷倒一次。”
“那怕啥,大不了直接強化了身體素質硬莽嘛,反正有你在,我也不會被迷暈。”
係統被她驚到:“我覺得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古川久彌沙一想也是:“其實最大的問題是閣樓上的那個fbi,如果觸發了機關,或者被他察覺到了什麼,到時候一個電話打給赤井秀一,把他叫回來就麻煩了。”
機關她可以硬莽,但和赤井秀一正麵對上,正常情況下她是打不過的。
她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和他魚死網破你死我活的地步,她的首要目標和敵人一直是琴酒,她十分清楚這一點。
甚至赤井秀一和fbi,會是她對付琴酒的助力。
至於逃走後怎麼麵對這個已經黑化到要把她囚|禁的赤井秀一……那就後續再考慮。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其實也不難,這種高科技機關和監控,說到底還是用電的,赤井秀一布置得匆忙,這裡又是民宅,肯定不會太精細,與其我們想辦法從內部找漏洞,不如直接簡單粗暴地斷電。”
係統表示讚同:“這棟房子沒有緊急供電係統。”
這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已經有了個主意:“係統,除了房子裡以外,房子外麵有監控嗎?”
“隻有幾個,基本都在麵對正門的地方,視野有限。”
“供電箱附近呢?”
“供電箱在外麵街道上,是負責這一整片區域的房子供電的,也有一個監控,但有死角。”
古川久彌沙再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打定了主意:“從現在起,房間裡這個監控你覆蓋掉,讓監視器後麵的人以為我還在睡覺。”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好了。”
“呼,總算可以動了。”古川久彌沙伸了個大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係統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如果供電箱在房子裡我還能動手,但在外麵街道上……”
“你就處理不了了?”
“不是,得加錢。”
古川久彌沙想也不想地回絕:“免談!”
任何要額外花費好感度的事情古川久彌沙都是不會讓係統去做的,她想了想,掏出了公安那隻手機。
係統奇道:“你要找降穀零?”
她撥弄著手機,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然後告訴我的現任攻略對象,我被我前男友囚|禁了?動動腦子可以嗎?”
係統看了一眼她按出來的號碼,驚了:“你找他?!”
鬆田陣平難得在周六睡了個好覺。
搜查一課的任務向來繁重,經常工作得不分晝夜,更彆提什麼雙休節假日了。
近期他手頭的案子都告了一個段落,難得他有個空閒的周末,一覺睡到了中午,起來吃了個飯,又倒頭睡了個午覺,直到下午才悠悠轉醒。
他打個哈欠坐起身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下午三點半。
難得睡了如此充足的一覺,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下意識地看向空蕩蕩的床邊另一側。
那裡曾經是她的專屬位置,在那些他們兩人都休假的午後,他們也就這樣靜靜地躺著,或讀書或看電視,他喜歡翻身將她抱在懷中,然後會被她嫌棄重量地推開。
再返身鑽進他的懷中,像隻小奶貓一樣地找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
鬆田陣平長歎一聲,他趿著拖鞋起床,來到廚房中,想隨便再來點下午茶墊墊肚子。
突然,隨身的手機微微一震,一條短信被發了過來:
——我是古川久彌沙,我現在被一個變態關了起來,需要你幫我弄壞他房子外的供電箱脫身,事成之後變態家的財產分你一半!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
他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樂了:現在詐騙都騙到他這個警察頭上來了?
他按著鍵盤給對方回了一條短信:
——我是豐臣秀吉,其實我並沒有死,我在岐阜城有百噸黃金的寶藏,現在需要十萬元購買挖掘設施,賬號是我的手機號碼,事成之後,萬噸黃金分你一半。
發完後,他想了想,追加了一條:
——詐騙犯法,我是警察,建議自首。
然後他從冰箱中拿出一瓶牛奶,喝了兩口,沒想到手機再度震了一下。
這騙子居然回信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一口牛奶差點噴在屏幕上。
那是一條帶著圖片的彩信,畫麵中的人他再熟悉不過,就是背景有點詭異。
——是古川久彌沙的床照。
準確來說,是古川久彌沙被拷在床上給自己發過來的自拍照。
照片中的她右手被手銬縮在床柱上,正揚著沒心沒肺的笑容對著鏡頭傻笑,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鬆田陣平看著這張照片,感覺自己有點恍惚。
……古川久彌沙真的被囚|禁了。
……還被手銬拷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