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彌沙卻十分沒有耐心,已經走上來扯著他的手臂,要把他往床上按了。
鬆田陣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拉住了她,臉色十分為難。
“……這……不太合適吧?”他的眼神飄了飄,耳根都染上了可疑的紅色,“我是說……我們現在還在……降穀的家裡。”
古川久彌沙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所以呢?你要他來?”
鬆田陣平???
他驚了,趕緊澄清“我和他是清白的!”
古川久彌沙也驚了“……你們還被人誤會了不清白的關係??”
鬆田陣平???
他深吸一口氣“……我和彆人清不請白,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古川久彌沙退後一步“我不是我沒有,你和彆人清不清白和我沒關係。”
她想了想,“既然你要求的話,我讓他來幫你上藥?”
鬆田陣平表情頓住“……上藥?”
古川久彌沙歪了歪頭“對啊,你下午被我摔了出去撞到了茶幾玻璃上,雖然沒被割傷,但肯定有淤青啊!”
說著她將手中的跌打藥膏晃了晃“那藥我放在這裡?我去叫他?”
鬆田陣平;……叫你個der啊!!
他深吸一口,壓住有些猙獰的表情,緩緩開口“……不必了。”
他看了一眼古川久彌沙,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他們曾經是那麼親密的關係,但畢竟在現在的“現實”裡,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隻有他在車上的那次親吻。
不同於那次情緒上頭的衝動,現在他們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
他搖了搖頭“……就是磕碰了一下,連傷口都算不上,不用上藥了。”
古川久彌沙皺眉“不行,得上藥。”
說著她又去拽鬆田陣平,把他往床上按去。
鬆田陣平本就有些糾結,半推半就地被她推到了床上,但還在猶豫“不是……你等等……”
古川久彌沙現在心情本就糟糕,見他這幅躊躇的樣子,頓時提高了聲音。
“等什麼等!你脫不脫啊?不脫我幫你!”
鬆田陣平被她的虎狼之詞說得腦中狂跳,想去堵她的嘴“不是,你輕點聲……”
他們兩個和降穀零的房間被安排在了同一層,雖然不至於和酒店那樣排排坐隻隔著一堵牆,但他也不能保證隔音效果。
古川久彌沙已經去扯他的衣服了,邊上手還邊嘀咕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磨嘰了……你不脫我脫!”
鬆田陣平??不是,等等,這劇本不對吧!!
他當場投降“好好好,脫脫脫,我脫……”
見拗不過古川久彌沙,鬆田陣平隻能順著她的意思,伸手撩起了衣服下擺,正準備脫衣服。
就在此時,“啪嗒”一聲,房門開了。
正在床上“糾纏”的兩人同時一僵,視線向門口看去。
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身影站在門口,臉上的神色比門內的兩人還要僵硬。
降穀零握著門把,看著室內的景象,一時進退兩難。
……時間倒退到五分鐘前。
降穀零自從傍晚和古川久彌沙不歡而散後,心中就一直想著那件事。
雖不至於到影響工作的地步,但也確實一直在留心古川久彌沙房中的動靜。
直到接近半夜,他聽到她房間的方向傳來了開門聲,隨即便是往樓下客廳去的腳步聲。
她大半夜這是……去樓下找吃的?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下樓找她的時候,就聽到她的腳步聲再次上了樓,在旁邊的房門口頓住了。
——她敲開了鬆田陣平的房門。
……理智告訴他,她找鬆田陣平很可能隻是談論公事。
但心間翻湧的情緒還是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出了房間。
就在他靠近鬆田陣平房間的那一刻,聽到了裡麵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你脫不脫!……”
降穀零?
“……你不脫我脫!……”
降穀零??
“……好好好,脫脫脫……”
降穀零???
古川久彌沙進房間的時候沒有隨手鎖門,他輕輕一推便走進了鬆田陣平的房間。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床上正“糾纏”著的兩人。
古川久彌沙把鬆田陣平壓在床上,鬆田陣平躺在她身下,拉扯間他的上衣已經被脫了一半,腰腹部的肌肉正在淩亂的被褥中若隱若現。
古川久彌沙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甚至還十分自然地隨手按在了他的腹肌上——似乎這樣的“坦誠相待”對他們二人而言,是十分稀鬆平常的事。
聽到他的開門聲,兩人同時望向了門口。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中的門把,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一樣“……打擾了。”
被按在床上的鬆田陣平一臉蒙逼??
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什麼,就聽壓在他身上的古川久彌沙“哼”了一聲,“知道打擾了還不快走?”
鬆田陣平驚了???
係統也驚了“不是,宿主……你還記得你的現任攻略對象是降穀零嗎??”它說出了這句好久沒用上的台詞,“你這是在他的雷點蹦迪啊……”
古川久彌沙不以為意,甚至說完這句話後就沒再看降穀零一眼,視線轉向了身下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就見她皺眉,十分不耐煩地開口“愣著乾嘛?繼續脫啊!”
鬆田陣平……???
降穀零…………
“砰”地一聲,是降穀零將房門關得震天響的聲音,將尚在迷幻中的鬆田陣平給震醒。
“不是,古川……”鬆田陣平有些暈乎乎地開口,“……這樣會引起誤會……”
古川久彌沙已經自己動手將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了床上。
她哼笑一聲,“我引起的誤會還少麼?我的解釋你們哪次聽了麼?”說著她有些不著調地開口,“解決誤會的最好方式,就是坐實傳言。”
鬆田陣平……隻要你坐實了傳言,就能完美解決誤會,因為它已經變成事實了是嗎??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哪怕是他,都難免覺得古川久彌沙這操作也太跳脫了。
古川久彌沙的心思卻不在降穀零身上,她看著鬆田陣平脫了衣服的上半身,突然皺眉。
“你肚子上這塊淤青……哪來的?”
她伸手,虛虛地指上了鬆田陣平腹部的青痕,看上去已經有段時日了,於痕已經有些淡去。
鬆田陣平順著她的指尖看去,認真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忘了。”
古川久彌沙瞥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真忘了,沒騙你。前階段案子太多了,再加上一直在追查你們組織的那個連環殺人案,難免碰到幾個比較凶狠的犯人。”
他滿不在乎地撫了撫那塊淤青,“小傷而已,已經快好了,彆太操心。”
古川久彌沙不說話,隻是擠了一抹藥膏,化在指尖,然後按上了他那塊於痕。
“嗷——”鬆田陣平在她殺人般的力道下痛呼一聲,往床裡一滾避開了她,“你謀殺啊!!”
古川久彌沙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小傷而已,已經快好了,有什麼關係?”
她將他的話回給了他,然後掰過他的肩膀,把他按平,繼續給他上藥。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他奪過她手中的藥膏,三下五除二將肚子上那抹淤青抹好,然後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好了吧?”
古川久彌沙“哼”了一聲,接過藥膏“趴下,我幫你背後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