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幼稚的蠢問題?”季馬古怪的扭頭看了眼衛燃。
“剛剛在手機上看到的心理分析”衛燃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任何兩樣東西都可以?”
“任何兩樣東西都可以”
“我選擇往裡麵放足夠多的套套和不重樣的情趣內衣”季馬咧著嘴恬不知恥的給出了獨屬於他的完美答案。
“算了,當我沒問。”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他早該猜到,就算是去問趴在他們不遠處打滾曬太陽的戈爾巴喬夫先生,恐怕都能得到比季馬更加靠譜的答案——那條狗如果會說話,肯定會說往裡麵放足夠多的肉或者狗糧。
“其實我有更好的答案”
季馬結束了手機裡的遊戲,熄滅屏幕之後慢條斯理的點上顆煙答道。
“換成不重樣的姑娘和給姑娘們準備的不重樣的情趣內衣是吧?”衛燃沒好氣的嘲諷道。
“我可不是你這樣的人渣”
季馬噴出一個近乎完美的煙圈,“維克多,我的好兄弟,我們先不管那個藍胖子的可笑肚兜,現在讓我們換個更帶勁兒的問題吧1
“什麼問題?”
“你覺得核彈什麼時候最嚇人?”
沒等衛燃開口,季馬直接給出了他的答案,“我覺得核彈豎起來準備發射之前,但是還沒發射的時候最可怕。”
“你想說”
季馬沒給衛燃把話說出來的機會,隻是將煙和打火機一並丟給他,格外清醒的說道,“我想說,如果我有那個肚兜,我才不會急著往裡麵裝進去任何東西。
就像你說的,我現在或許確實想要不重樣的漂亮姑娘和給不重樣的姑娘們準備的不重樣的情趣內衣。
如果我的身體像尼古拉校長那樣好的話,這個迫切的需求或許在我70歲之前都不會變。”
“尼古拉先生可不會在70歲的時候還想著讓不重樣的漂亮姑娘穿上不重樣的情趣內衣。”已經聽懂對方想說什麼的衛燃哭笑不得的提醒道。
“所以我不是尼古拉先生”
季馬攤攤手,“所以可能在我50歲的時候,我就需要其中一個名額來存放用不完的藍色藥片了。
等到我真的70歲的時候,我或許還需要裡麵裝著硝酸甘油或者降壓藥,但肯定不是什麼不重樣的姑娘了。
她們不但救不了我的命,說不定還會讓我死於心跳加快。”
“我聽懂你的意思了”衛燃點燃了一顆香煙,季馬這貨固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誰又沒有優點呢?
至少季馬這貨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麼,而且對自己有著無比清晰的自我認知。
“所以我才說,那個肚兜空著才是最有價值的,無論裡麵裝上什麼,都是在浪費。倒不如等需要的時候再說,那時候即便隻是裝滿貝利亞的狗糧都是最合適的。”
說到這裡,季馬再次嘬了一口煙將問題拋了回來,“你呢?你會往裡麵裝些什麼?”
“我本來打算在裡麵裝滿白糖和青黴素的”衛燃攤攤手如實說道,這個真的是他的真實想法。
“為什麼要裝這兩樣東西?”季馬不解的追問道。
“白糖能吃還能爆炸。”衛燃如實答道,“青黴素能在大多數的時候救命。”
“這是什麼垃圾答案?”
季馬笑罵著比出了個中指調侃道,“你還不如在裡麵放上不重樣的漂亮姑娘和不重樣的情趣內衣呢。啊,我忘了,你周圍已經有足夠多不重樣或者重樣的漂亮姑娘了,所以我覺得你倒不如準備不重樣的情趣內衣和套套或者藍色小藥瓶。”
朝著對方比了個中指,衛燃根本就懶得回應對方的調侃。
但那倆竹筐總不能真的空著吧?他還是忍不住偷偷在心裡嘀咕著。
這個問題他其實在離開華夏之前就問過穗穗,隻不過後者的答案更加沒有參考性罷了——她想都不想的表示,她要往裡麵裝滿各種漂亮衣服和化妝品。
雖然一時間還沒想清楚那倆竹筐裡到底該裝什麼,以及剛剛經過季馬提醒不得不考慮的“到底要不要急著往裡麵裝東西”,但他卻對另一件事情做出了決定。
在探尋那把馬刀的秘密之前,他準備先幫亞沙爾回到貝魯特去找找他的父母——反正仍舊沒有結束冷卻倒計時的抗日大刀和雙反相機大概率用不到。
最重要的是,亞沙爾離開之前,格外放心的將他父母最後寄回家的鐵皮盒子交由衛燃幫忙保存著。既然決定要幫對方一把還了人情,這無疑是個難得的機會。
其實早在四天之前,安菲婭以及她領導的那些負責網絡的殘疾孩子們其實就已經在幫忙調查了。
隻可惜,他們幾乎翻遍了無國界醫生組織有關的網絡信息,甚至還去椅澀裂的某些官方數據庫裡偷偷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任何記載亞沙爾父母的隻言片語。
這天傍晚,就在得知亞沙爾已經順利降落華夏首都機場,並且收到了熱情接待之後,衛燃和穗穗等人也告彆了準備第二天就返回拍攝現場的季馬以及瑪雅,驅車返回了家裡。
趁著姑娘們準備晚餐的功夫,衛燃也借口去拿幾瓶自製的酸黃瓜,帶著狗子溜達到了圖書館的地下室。
雖說已經決定靠金屬本子幫忙,但這四天的時間他其實還真沒閒著。
亞沙爾的父母留下的照片裡雖然僅僅隻有一張自拍,但卻足夠他從裡麵獲取足夠多的關鍵信息了。
最起碼,他從那輛第一代平茨高爾以及亞沙爾父母的職業得知,他需要給三個油桶裡裝滿的應該是汽油、醫用酒精和可以給嬰兒喝的熱羊奶,而非柴油、伏特加和熱可可。
除此之外,他還在那個得自毛奇大橋診所的醫療箱裡塞滿了足夠多的現代急救藥品。就連並不算大的食盒裡,都塞滿了各種救命的針劑。
也正是這足以稱得上細致的準備,才讓他最近幾乎做夢都在琢磨到底該往竹筐裡裝些什麼。
哪怕他很早就已經知道,他,或者說那個金屬本子,根本就沒辦法改變任何的曆史。
他所有的這些思慮,最多無非是可能幫助他更好的完成回歸任務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罷了——即便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不用去冒險的。
慢悠悠的將這間位於地表之下的工作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看,衛燃先是反鎖了房門,接著從保險箱裡取出亞沙爾父母寄回家的鐵皮盒子打開擺在了桌子上,隨後麵無表情的取出了金屬本子。
嘩啦啦的翻頁聲中,金屬羽毛筆飄蕩起來,沙沙沙的在淡黃色的紙頁上畫出了一副圖案。
那是一副方向盤,方向盤之上,綁著一條阿拉伯方巾,得益於羽毛筆畫的足夠精細,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綁在方向盤上的方巾穿著一對兒閃光的婚戒和一枚手榴彈拉環。
隨著這幅畫繪製的愈發完整,他也得以看清,這方向盤被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則夾著一支香煙。
雖然看不到這隻手的主人,但即便隻從那隻手的線條和大小比例,乃至手腕處的皮筋,他也已經看出來,這是一隻女人的手。
最終,這幅畫繪製完成,那金屬羽毛筆也在正下方寫出了一行行的要求:
角色身份:無國界醫生衛燃,代號獸醫。
“我獸你大爺個腿兒的醫1
衛燃不等這行字寫完便忍不住破口大罵,接著才意識到,這次他的名字竟然是衛燃而非“維克多”。
那金屬羽毛筆或許根本就沒有大爺,又或者它大爺恰好真就是個沒有腿兒的可憐瘸子。
總之,它並沒有因為衛燃的咒罵有任何的停頓,一如既往的寫下了後麵的文字:
回歸任務:接受賽林·雅曼組隊邀請,完成至少100床手術,拍攝至少36張照片及3張合影,保證漢瓦德·卡尼和達拉爾·阿巴斯存活至9月18日傍晚。
“竟然也是九一八.”
衛燃不由的嘀咕了一句,卻發現那金屬羽毛筆卻並沒有停下:
場景限製:不得透露相關曆史進程,不得逃離難民營。
語言任務1:收集至少150發彈藥
語言任務2:收集至少50升燃油
語言任務3:擊殺至少20名敵人
場景限製?
怎麼這麼多語言任務?
這時候自然沒有人給他答案,唯一回應他的,也隻是眼前覆蓋了一切的白光。
在這白光中,他也看到了過於多可以用到的東西。
這裡麵有擰著消音器的鈦合金手槍,有煤油汽燈,也有那三個被他裝滿了物資但是不知道是否會被克扣的油桶。
更有得自潮蘚戰場的手電筒和工兵鏟,有得自許特根森林的剪線鉗,還有來自野人山的英軍P44水壺,以及那台尼康SP相機和紮克贈送的屁股包。
這些東西雖然多卻不算意外,真正意外的是,這次他雖然沒有得到他以為肯定會給的醫療箱,但他卻在這濃鬱的白光裡,看到了那支纏著大五葉迷彩的八一杠和黑豹戰術馬甲!
“雖然還不知道要遭遇什麼,但心情確實變好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同時,他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格外燦爛又充滿了莫名期待的、甚至可以說藏滿了血腥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