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埃提亞死了!”
演技其實和季馬那個混蛋不相上下的衛燃一邊用手死命捂住基努肚子上的傷口,順便擠出更多的血液,一邊驚慌失措的用阿拉伯語大聲喊道,“基努傷的也非常重,我們需要立刻找醫生幫他止血!”
“我們遭遇了狙擊手埋伏!”
阿依曼慌忙抽出對講機嘶吼著,“我們在去阿卡醫院的路上遭到了狙擊手的埋伏!我們需要支援,我們有人受傷了!”
等對方喊出了這句話,衛燃也看似不經意的將不小心滑落的步槍重新從左肩換到了右肩。
幾百米外,躲在民房裡的熱氣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武器換肩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開火和撤離的暗號,分發香煙,則是約定好的擊殺循序。
眼下他已經幫衛燃製造了一個足夠牢靠的新身份,而且還用“狙擊手”的威脅將敵人暫時阻隔在了這裡。
除此之外,得益於衛燃“壓製狙擊手”時的刻意引導,阿依曼躲藏的位置,其實仍舊在他的射界之內。
換言之,他隻要再耐心等待片刻完成最後一槍,就可以去其他的狙擊位專心保護醫院,以及醫院裡的朋友們了。
“附近剛好有一輛裝甲車”
躲在路邊門洞裡的阿依曼鬆了口氣解釋道,“他們很快就會過來支援我們了。”
“你和他們熟悉嗎?”衛燃擔憂的問道,“我是說那輛裝甲車上的人,他們會不會丟下我們不管?”
“不會的”
阿依曼自信的說道,“我和裝甲車隊雖然不熟,但除非我們的敵人有RpG,否則他們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那就行了,我趕時間。”
衛燃看了身後已經趕來的裝甲車,一邊說出了阿依曼隊長沒聽懂的話,一邊再一次將武器從右肩換到了左肩。
“抱歉,我趕時間。”
幾百米外,熱氣球的嘴裡同樣輕聲呢喃著含義相同的一句話,卻一點不耽誤他扣動扳機!
“砰!”
清冽的槍聲中,阿依曼耳根中彈,整個人也被子彈的衝擊力帶著摔進了衛燃的懷裡。
“阿依曼隊長!”
衛燃抱著對方的屍體,背對著近在咫尺的裝甲車,麵帶笑意卻語氣悲痛的嘶吼著,同時也不忘抽走了對方攥在手裡的對講機,毫不客氣的塞進了自己的胸掛雜物袋裡。
“砰!”
伴隨著第二聲槍響,本就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傷員基努褲襠處也爆出了一團血霧,原本抱著阿依曼隊長的“卡米勒”,也後知後覺卻又舍生忘死一般抄起了衝鋒槍,朝著另一棟緊挨著熱氣球藏身點的建築樓頂,一邊嘶吼著、謾罵著,一邊扣死了扳機。
“突突突突!”
稍晚了不到兩秒鐘,那輛已經在衛燃身後停下的裝甲車頂部的老乾媽機槍,也用密集、致命,卻沒能殺死任何人的彈幕籠罩了那棟早已滿地屍體的建築二樓。
“他們還活著嗎?!”
隨著裝甲車的尾門開啟,一名長槍黨民兵大喊著衛燃問道。
“死了,他們都死了!”
衛燃毫不客氣的躲到了裝甲車的車尾,順便也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手腕上那支戰俘表上的時間——7點11分。
“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收集一下!”
車裡的人直白的說道,“你可以用那些東西換一張車票!裝甲車裡要安全的多!”
“我要留下隊長的副武器!我要把它交給他的妻子!”衛燃執拗的說道。
“隨便你!”
車裡的人滿不在乎的回應道,“武器可不算值錢的東西,但絕對不能留給那些該死的難民!”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給我幾分鐘時間!”
衛燃說著,貓腰跑到了阿依曼隊長的身旁,先解下他腰間的那個裝著衝鋒手槍的硬牛皮槍套塞進懷裡,隨後將其餘武器和彈藥,以及阿依曼隊長三人身上藏著的各種值錢物件一股腦的擼下來遞給了車裡的人。
“你獲得了一張車票!”
車裡一個拿著AKS74U的武裝分子一邊將“車票錢”分給駕駛員和機槍手,一邊招呼道,“好孩子,歡迎登上方舟號,上帝會庇佑你的!”
“真是個好名字!”
衛燃說話間已經貓著腰鑽進了車裡,坐在了距離車尾最近的一個簡易座椅上,同時不忘問道,“你們接下來去哪?”
“阿卡醫院,當然是阿卡醫院!”那位售票員答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名字或者綽號都可以!”
“埃提亞!”
衛燃想都不想的答道,“我的綽號是攝影師!隨便你們怎麼稱呼我!”
“攝影師?你有相機嗎?”
售票員追問的同時,這輛裝甲車也開動起來,“我是方舟號的隊長,綽號售票員。”
“當然,要拍一張嗎?”
衛燃反問道,“我的相機可沒辦法拿來買車票。”
“沒有人搶你的相機,不過如果能給我們拍幾張就最好了。”
坐在售票員對麵的一名武裝分子說道,其餘人聞言也立刻表示了讚同。
“當然沒問題!”
衛燃無比痛快的應承下來,“我會用相機記錄下你們的榮耀和功勞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售票員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鮮嫩的恰特草遞給了衛燃,“拿好你的車票!”
“我剛剛還在心疼車票錢太貴了!”
衛燃故作驚喜的接過了那株恰特草,根本沒避諱售票員得意的眼神,撩起圍巾的下沿,將其送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都做好準備”
售票員拍拍手大聲說道,“我們去阿卡醫院找找樂子!”
“我要找個漂亮的女護士幫我治療一下性病!”坐在機槍塔裡的武裝分子肆意的大笑著調侃道。
“砰!”
伴隨著一聲被發動機勉強掩蓋的槍響,剛剛道出豪言壯語的機槍手也身體一歪,胸前爆出了一團血霧。
“砰!”
又是一聲槍響,這艘滿載罪惡的“方舟”失去了它的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