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美國的科學家對吧”衛燃笑著問道。
“沒錯,隻要不是美國的科學家。”
阿波利哈哈大笑著給出了肯定的回應,“我不討厭美國,但我仍舊不希望我培養出來的學生為美國效力。”
“我理解”
衛燃籲了口氣,這個世界,恐怕沒有誰比他更理解身旁坐著的這位紅色的孤魂野鬼了。
“好了,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散儘了。”
阿波利彈飛了手中的煙頭,站起身一邊往兩座院子中間的電磁門走一邊說道,“我們去幫忙一起製作晚餐吧。”
“謝謝”
衛燃起身的同時道了聲謝,他當然清楚,阿波利在借著剛剛的閒聊,幫他調整著充斥著絕望的情緒。
“你的身邊需要有一個安保團隊了”阿波利一邊走一邊說道,“明麵上的安保團隊”。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衛燃好奇的問道。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阿波利哼了一聲,一邊劃拉著湊過來的碩大狗頭一邊嘲諷道,“是誰扯掉了美國人沾滿屎尿的粉色蕾絲內褲展示給全世界看的
如果貝利亞會說話,它就算喝下一整瓶伏特加都不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隨便找來的安保團隊可防不住美國人的暗殺”衛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提醒道。
“沒關係”
阿波利無所謂的說道,“他們隻要負責承擔幫你擋住暗殺的榮譽就夠了,我會保護你們的。”
“替罪羊”
“可以這麼認為”
阿波利依舊那副無所謂的語氣,“如果你同意,明天一早我就從那些小混混裡挑幾個聽話的年輕人好了。當然,你要支付工資給他們。”
“沒問題”衛燃同樣無所謂的答道,“隻要他們願意背鍋就可以。”
“為什麼不願意”
阿波利攤攤手反問道,“而且我聽說在你第一次遭遇襲擊之後,為了能合法持槍反擊,格列瓦專門注冊了一個安保公司,還把他手下的很多小混混都掛靠在了那個安保公司名下。”
“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衛燃哭笑不得的從柳波芙的手裡接過那兩瓶罐頭,他當然哭笑不得,因為格列瓦當時注冊的那個安保公司的名字叫做“芭芭雅嘎”。
這所謂的芭芭雅嘎,如果翻譯成漢語,也可以叫做“雅戛婆婆”。
她是毛子的通話故事裡,專門吃迷路小孩兒的老巫婆,基本等同於毛子版“大灰狼”,簡言之,就是嚇唬小孩兒的。
格列瓦這個如今混得風生水起的天才,當初之所以給他隨手注冊的這麼一家專門為了合法持有武器的安保公司,起這麼個開玩笑的名字,目的也不過是“嚇唬小孩兒”罷了。
現如今,阿波利借用這家安保公司準備安排幾個背鍋俠,恐怕同樣是為了嚇唬小孩兒罷了,美國國籍的小孩兒。
“我會儘快弄出一個看起來足夠嚇人的安保團隊的,到時候記得支付賬單。”阿波利說完,三人也已經走到了彆墅的門口。
經過他這麼一番打岔,衛燃也暫時拋開了心中積攢了太久的負麵情緒,和穗穗一起招呼著阿波利師徒二人,以及那些同樣過來聚餐的留學生姑娘們坐在了訂做的幾張大圓桌周圍,一起有說有笑的包起了各種餡兒的餃子。
這天的晚餐自然是吃的賓主儘歡,穗穗更是不出意外的因為幾杯紅酒下肚,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任由衛燃把她抱到了臥室的床上。
“你有心事”穗穗趴在衛燃的懷裡醉醺醺的問道。
“最近我可能要去一趟奧地利”衛燃斟酌著開口問道,“你要去嗎”
“去奧地利”
穗穗醉眼迷離的抬頭看了眼衛燃,打了個哈欠說道,“我還以為你準備去籬笆嫩呢,虧我還提前幫你做了那麼多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衛燃詫異的看著懷裡的姑娘。
“從你決定幫大胖子亞沙爾找爸爸媽媽我就猜你估計要去一趟籬笆嫩了。”穗穗攬住衛燃的脖子說道,“然後我就開始做準備了。”
“難道你打算跟著一起去”
“我可不去”
穗穗雖然喝醉了,但思路卻一點不受影響,“我再不了解你你肯定不想讓我跟著你去冒險,但我又攔不住你。
所以與其讓你自己偷偷去,還不如我幫你安排,所以我前兩天就已經托刀蜂幫我問過了。”
說到這裡,穗穗索性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解釋道,“查西鳳先生不是有個東風排雷公司嗎他們在籬笆嫩的那個什麼綠線也有業務。”
“藍線”
跟著坐起來的衛燃將這姑娘攬在懷裡笑著糾正道,“120公裡的藍線,也叫中東雷場。”
“管他什麼曬兒的線”
微醺的穗穗滿不在乎揮了揮胳膊,“總之,他們公司在籬笆嫩的首都貝魯特就有辦事處和一支安保力量,而且我們的運輸機最近也幫他們往那裡運輸過好幾次排雷設備了。
尤其8月初的大爆炸,不但查先生的排雷公司派人去現場救援了,我還和蔻蔻合夥捐了不少救援物資跟著咱們的運輸機一起送過去了呢。”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衛燃詫異的問道。
“那時候戈爾曼先生剛剛遭遇意外”
穗穗理所當然的解釋道,“我怕影響你就沒和你提這件事,後來又是國內的各種事,你不提我自己差點都忘了。”
說到這裡,穗穗抬起頭得意的說道,“這兩天我可都幫你安排好了,還特意讓那個查明大哥提前幫忙準備著,萬一你真準備去,隨時給你安排幾十號持槍保鏢呢。
當然,你不準備去籬笆嫩最好,但我安排都安排了,你總得表示表示吧”
“懂”衛燃話音未落,已經摟著懷裡的姑娘換了個兩人都舒服的姿勢。
轉眼到了第二天,穗穗仍就賴在衛燃懷裡睡懶覺的時候,後者卻已經通過手機在國內的新聞裡看到了有關大胖子亞沙爾的采訪,以及他和薑家人見麵的鏡頭。
“趁著他在國內,儘快幫他把他的父母找到吧.”
衛燃暗暗做出了決定,通過昨天在金屬本子裡看到的記錄,他已經隱約猜到,之所以縫紉機夫婦的屍體沒有被送回兔兒騎,恐怕有極大的概率,是蝙蝠擔心他們夫婦的家人也遭到暗殺。
那麼自己呢
衛燃不由的琢磨了一番,隨後卻啞然失笑,來就來唄,大不了問伏爾加河畔的亞曆山大先生借他的煉鋼爐用用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仍舊賴在床上的衛燃也順手給安菲婭發了一條微信,托對方幫忙給自己安排一下行程。
“老板要去奧地利”
湖畔,正在慢跑的安菲婭朝身旁同樣在慢跑的姐姐用德語說道。
“阿芙樂爾姐姐也去嗎”
安菲薩跟著停下腳步,一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水一邊問道。
“一起去,但我們跟著阿芙樂爾姐姐去城堡那裡度假,到時候蔻蔻也會過去。”
安菲婭翻了個白眼兒解釋道,“老板自己去格拉茨,另外還需要我幫忙撒謊在網絡上幫他調查到了關鍵信息。”
“所以老板到底是怎麼找到的”安菲薩一邊敲打著手機屏幕給大家訂票一邊古怪的問道。
“我在網絡上根本沒有找到任何關鍵信息”
安菲婭歎服道,“網絡不是萬能的,但老板似乎是萬能的,至少他剛剛發給我的這些信息,我在摩薩德的數據庫裡都沒找到。”
“越是這樣,你越要幫老板編織一個足夠完美的謊言才行。”安菲薩提醒道。
“當然”
安菲婭點點頭,“雖然老板隻要求能讓阿芙樂爾姐姐挑不出毛病才行,但我可不想弄出什麼無法彌補的bug。”
“所以老板算是信任阿芙樂爾姐姐還是不信任她”安菲薩忍不住問道。
“我猜這似乎並不是信任的問題”
安菲婭帶著一絲絲的羨慕說道,“如果阿芙樂爾姐姐是一杯咖啡的話,老板的隱瞞更像是給咖啡杯蓋上了蓋子,免得讓蒼蠅落進去。”
安菲薩啞然失笑,“這是什麼古怪的比喻”。
“那我換個比喻好了”
安菲婭聳聳肩,“阿芙樂爾姐姐就像一台電腦”。
“老板呢”
“這台電腦的防火牆和殺毒軟件”
安菲婭說道,“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窺探這台電腦,也決不允許任何病毒汙染這台電腦。”
“難得你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比喻”
安菲薩說話間已經收起了手機,朝著來時的方向開始慢跑,“我們回去收拾行李吧,今天傍晚就有一趟航班,我們要先去法國才行。”
“哪一台電腦不想有這樣一堵防火牆呢”
安菲婭聳聳肩,也再次邁開步子跑向了被稱之為“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