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相識卻不相認(2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14413 字 3個月前

“給您添麻煩了”衛燃客氣的說道。

“沒什麼,你先跟著那兩個老家夥去樓上吧,我等下就上去。”霍勒先生話音未落,人已經離開了休息室。

“和我來吧”

漢瓦德說著拍了拍腿邊那隻聖伯納的狗頭,“不用怕,它的性格非常溫順,從來不咬人。”

“他叫什麼名字”衛燃跟著這倆人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道。

“阿道夫”

回答衛燃這個問題的,卻是那個雙腿存留著疤痕,滿身都是汗水的老男人,“沒錯,就是你想到的那個阿道夫。”

“看來我沒想錯”

衛燃說著,伸手摸了摸那隻聖伯納主動湊上來的狗頭,這自然不是曾在農場裡和雪絨花賽跑的那隻阿道夫,但卻和那隻阿道夫一樣憨態可掬討人喜歡。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能猜到你的來意嗎”走在最前麵的漢瓦德笑著問道。

“已經大概猜到了”

和狗子走在中間的衛燃頓了頓,“你們和亞沙爾的祖父有過聯係”

“真是聰明的年輕人”走在衛燃身後的老男人笑著說道。

“我還不知道兩位先生該怎麼稱呼呢”

“我叫漢瓦德卡尼”

漢瓦德在走上二樓的同時說道,“出於對你的信任,你也可以用縫紉機來稱呼我。”

“阿拉丁阿布烏沙,同樣出於對你的信任,你可以用蒼蠅來稱呼我。”

走在衛燃身後的男人報出了一個讓衛燃喉頭酸澀的名字和代號,他也幾乎瞬間猜到了這個名字的來曆。

“阿布烏沙”顯然來自拉瑪和艾德兄妹。而“阿拉丁”.

阿拉丁代表的,或許是雪絨花在最絕望的時候,最想得到的那盞神燈吧.

在無邊的猜測中來到二樓,衛燃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一個正對著樓梯口的玻璃展櫃。

那展櫃裡有一枚戰俘表和幾枚兔兒騎藍眼睛,還有一枚穿在白金項鏈上的檔位軍戒指,以及一台橘紅色,似乎殘存著乾涸血跡和沙土的寶利來600型相機。

相比這些勾起衛燃無數回憶的東西,這展櫃裡更多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證書。

這些證書上的名字和照片全都是一個個年輕男女,時間跨度也從1990年一直延續到了2020年。

站在上鎖的玻璃展櫃前,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證書絕大多數來自歐洲各個國家的知名學院。

這其中,有差不多一小半來自醫學專業,另一小半來自新聞專業,剩下的那些,則來自諸如機械製造、金融、航運等等各種領域。

在展櫃的最下一排,他還看到了不少來自法外頒發的各種勳章和獎章。

“我想聽聽有關你們和亞沙爾父母的故事”

衛燃轉身看著那兩個老男人,又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展櫃,“還有這一代代年輕人的故事。”

“除非你能對亞沙爾保密”漢瓦德開出了他的條件。

“還要全額免除需要亞沙爾支付的調查費用”阿拉丁也跟著開除了他的條件。

“順便對我們這裡的一切保密”

從樓下走上來的霍勒先生趕在衛燃答應前兩個條件之前,同樣開出了他的條件。

“沒問題,我都答應。”衛燃攤攤手,“在你們決定開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說說看”

霍勒示意他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邊端來咖啡一邊問道。

“你們就這麼輕易的決定信任我嗎”衛燃微笑著反問道。

漢瓦德笑了笑,“接下來的的事情隻需要對亞沙爾保密就夠了”。

“在故事開始之前,能把這個換成酒嗎”衛燃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著問道,“好故事要配好酒才行”。

“真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霍勒哈哈大笑著一邊往牆角處的酒架走一邊說道,“我們有籬笆嫩釀造的最好的紅酒,也有一個還算不錯的故事。”

“我剛好有充足的時間”

衛燃攤攤手,“如果我的時間不夠,等下請讓我下樓把另外三個輪胎也紮爆好了。”

“我喜歡你的幽默!”

漢瓦德笑的格外開心,趁著霍勒倒酒的功夫,給衛燃分了一顆雪茄和一把雪茄刀,隨後拿起架在煙灰缸上的半隻尚未熄滅的雪茄嘬了兩口之後說道,“那是1982年的夏天,當時我才剛剛15歲.”

在愈發濃鬱的雪茄煙霧和一次次端起的酒杯中,衛燃從這三個老男人的嘴裡聽到了和他經曆幾乎完全相同的故事——僅僅隻是沒有一個代號獸醫或者東風的先生。

在這個故事的後半段,衛燃也聽到了金屬本子沒有記載的事情。

在蝙蝠遭遇暗殺之後的第五個年頭,收養他們的人,同時也是蝙蝠和熱氣球的法外戰友帶著他們秘密拜訪了亞沙爾的祖父,並且詳細的講述了當初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可能麵臨的危險。

順便,漢瓦德和達拉爾也代替所有縫紉機夫婦幫助過的人表示了感謝,以及沒能保護好他們夫婦的歉意。

亞沙爾的祖父雖然悲痛兒子和兒媳的遭遇,卻也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

同樣,為了保護尚且年幼的亞沙爾,那位老爺子在和漢瓦德等人商議之後,最終決定對亞沙爾隱瞞,並且放棄了把縫紉機夫婦接回家的打算。

除此之外,他也在閒聊中得知,那位庫爾特霍勒,果然是雪絨花的弟弟。

而這座汽修廠,則是庫爾特從他的父母手中繼承來了,這幾十年間,他不但將這座汽修廠經營成了如今的規模,而且還經營著一家並不算大,但利潤卻非常高的槍械公司和一家貿易公司。

另一方麵,自從他的“小外甥艾德霍勒”,在十多年前意外與漢瓦德等人相識之後。這座改裝廠也成了當年那些戰爭孤兒們的第二個家。

除了提供了一個歇腳的避風港,庫爾特霍勒還對這些兄弟姐妹們提供著實打實的支持。

休息室外麵,那些和他姐姐當年使用的幾乎同款,卻更新迭代的急救車僅僅隻是基礎的幫助。

除此之外,他還資助那些逃出來的戰爭孤兒去求學深造。話題聊到這裡,庫爾特霍勒也拉著衛燃,自豪又驕傲的展示著櫥窗裡的那些結業證書和各種榮譽。

隻不過,當被問及為什麼這麼多年依舊瞞著亞沙爾的時候。代號蒼蠅的阿拉丁卻在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之後,陰沉著臉說道,“因為當年那些椅澀裂人並沒有在瓦爾塔大叔和蝙蝠叔叔的家裡找到那些底片。”

“這些年那些疣汰人一直在獵殺試圖說出真相的人”

漢瓦德說道,“我們的養父,我是說蝙蝠叔叔死後收養、照顧我們的人,他在帶著我們去拜訪亞沙爾的祖父之後的第二年就遭遇了暗殺。”

“我的小外甥艾德,我是說,我姐姐的養子,也是被他們殺死的。”

庫爾特攥緊拳頭,同樣陰沉著臉說道,“他死在了椅澀裂發起的空襲裡,但他在那之前的一周就曾在和我的通話裡說,他被監視了,就連通訊可能都被監聽了。”

“他當時也拍下了很多在加沙發生的慘劇”

漢瓦德說完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紗布,語氣平靜的說道,“這是一個多月前我在貝魯特爆炸現場進行人道主義援助的時候受的傷,一輛車直接衝進了我的診所,雖然沒有撞到我,但是卻把蒸煮消毒鍋撞翻了,那些熱水幾乎全都潑在了我的身上。”

“亞沙爾已經為了我們的祖國和土地犧牲了他的爸爸媽媽”

阿拉丁愧疚的說道,“所以不要再把他牽扯到這些危險裡了,而且我見過他的祖父,那個老人當時唯一的要求隻是希望亞沙爾能平安的長大。”

“我明白了”

衛燃歎了口氣,端起重新倒滿的酒杯鄭重的說道,“我會對亞沙爾先生保密的。”

“維克多先生”

庫爾特霍勒卻在這個時候突兀的問道,“不知道你願意接受我的雇傭嗎”

“您想雇傭我做什麼”

衛燃放下隻抿了一口的高腳杯,強忍著左手虎口處又一次一閃而逝的燒灼感,神色如常的問道。

“幫我們找到那些椅澀裂人一直在找的照片底片”庫爾特笑眯眯的問道,“這件事需要我支付多少傭金”

“找到那些底片之後,不知道您有什麼打算”

衛燃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到時候您打算和亞沙爾先生相認嗎”

“找到之後當然是把它們全部公布出來”

庫爾特想都不想說道,“就像你掀開美國人的超短裙像全世界展示他們袖珍的老二和沾滿屎尿的粉色蕾絲內褲一樣公布出來”。

“但是和亞沙爾相認就算了”漢瓦德說道,“會給他帶來危險的”。

“好吧,換個問題,剛剛那個比山姆大叔腿上的絲襪還要長的惡心形容到底是從哪來的”

衛燃放下剛剛端起來的酒杯,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問出了新的疑惑。

在離開喀山之前,他就已經從阿波利的嘴裡聽到過類似的形容了,當時他還單純的以為隻是那個老家夥嘴毒呢。

“當然是網絡上”休息室裡的三個老男人哈哈大笑的給出了完全一樣的回答。

“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庫爾特端起杯子,“你能幫我們找到那些失蹤的底片嗎如果能,我需要支付多少報酬”

“問題不大”

衛燃同樣端起杯子,並在起身和另外三個老男人碰杯之前說道,“在找到那些底片之前,我希望能去雪絨花女士的墓前和縫紉機夫婦的墓前分彆獻一束花,以上就是我需要的傭金。”

“維克多先生,不,危先生”

庫爾特在和衛燃碰杯之前,將對他稱呼換成了他在新聞裡看到的音譯漢語姓氏稱呼,“謝謝您的善意和無私的幫助。”

衛燃在和對麵三位碰杯的同時微笑著問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庫爾特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儘,隨手丟到了身後的沙發上,“我們現在就出發!”

祝所有現役、退役人民解放軍同誌,祝人民子弟兵,祝最可愛的人節日快樂。

祝祖國繁榮富強,祝和平永駐,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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