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陷阱!”
幾乎在交火開始的一瞬間,都沒等槍聲傳過來,舉著望遠鏡的梅希爾便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砰!”
當不遠處製高點的位置響起槍聲的時候,他正要下意識的鬆一口氣,可緊接著,他放在車頂的那支tt33卻“啪!”的一聲被子彈命中,打著轉滑落到了車子下麵。
幾乎同一時間,他也注意到,車身另一側方向,有一塊草皮自行掀開,緊接著,一個穿著迷彩服,頭上戴著黑色口罩和針織帽以及防塵眼鏡,身上還披著一條毯子的姑娘動作麻利的起身,雙手舉著一支微聲型馬卡洛夫手槍走了過來。
“把手伸過來”
阿斯瑪用阿拉伯語說道,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位梅希爾有極大的概率聽得懂阿拉伯語,“或者我把你的手砍下來。”
果不其然,僅僅隻是遲疑了不到兩秒鐘,梅希爾看了眼同樣放在車頂的衛星電話,最終沒有輕舉妄動,極力的彎腰將手伸到了車身邊緣。
隻不過,他可沒想到,站在車邊舉著槍的姑娘掏出來的卻並非手銬,反而從後腰處抽出了一瓶香水,對準他的臉按下了擠壓泵。
頓時,在火辣辣的不知名水溶液刺激之下,梅希爾一邊慘叫一邊咳嗽,同時也緊閉著眼睛流出了眼淚。
額外又朝著對方的雙眼噴了一下,隻身埋伏在這裡的阿斯瑪這才收起香水瓶子,拉開車門將梅希爾粗暴的拽了下來,用一根粗硬的8號鐵絲,將他的雙手綁在了背後。
一腳踹在對方的膝蓋窩上讓他跪倒在地,阿斯瑪先撿起那支tt33手槍拆成一地零件,隨後謹慎的在幾輛越野車裡檢查了一番。
直到確定沒有藏匿其他的敵人,她這才收起了梅希爾放在車頂的衛星電話,隨後仰頭朝著天空揮了揮手。
雖然梅希爾此時什麼都看不到,但頭頂隱約出現的嗡鳴也讓他立刻猜到,頭頂肯定有一架無人機。
“你們是愛德華的人嗎他開出了什麼.唔!”
梅希爾話都沒說完,阿斯瑪也在蒙古包那邊關閉信號乾擾器恢複無線電通訊的同時,照著躺在地上的老東西的褲襠補了一腳。
“下次再未經允許開口,我會把你身上多餘的零件全都拆下來。”
阿斯瑪說完打開了這輛越野車的後背,又照著梅希爾補了一腳,“自己站起來爬進後備箱。”
聞言,一張老臉已經因為疼痛憋得通紅的梅希爾艱難的靠著車身站起來,狠戾的瞪了阿斯瑪一眼。
“啪!啪!”
阿斯瑪可不慣著這老東西,摘掉防塵眼鏡之後揚手便是正反兩個響亮的耳光,“上車!”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那個姑娘眼睛裡不加掩飾的殺意,都讓梅希爾決定不再挑釁,老老實實的鑽進了後備箱裡。
“嘭”的一聲關上了後備箱,阿斯瑪鑽進駕駛室,啟動車子徑直開到了蒙古包的邊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其餘姑娘們已經清理了戰場,順便也把那些屍體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下來,一一拍照留檔之後,將除了證件、武器和手機之外的衣物全都丟進了篝火堆裡。
“這些人全都擁有椅澀裂和美國的護照”
名叫尤莉亞的姑娘指著擺成一排的證件說道,“但他們都是從夾麻大飛來的”。
“你們是椅澀裂人”阿斯瑪在打開後備箱之後,朝躺在裡麵的梅希爾用阿拉伯語問道。
“我們是美國人”梅希爾答道,“隻是擁有椅澀裂國籍。”
“我來處理屍體吧”阿斯瑪看向其她姑娘說道。
“我們幫你”其餘姑娘們頗為默契的給出了一致的回答。
“莉莉婭,不,阿斯瑪,一起吧。”
名叫尤莉亞的姑娘說道,她來自蓄力亞,或者更準確的說,來自蓄力亞黑市。
如果衛燃願意翻閱有關這個年輕姑娘的資料檔案就知道,她是尼涅爾派人在靠近約蛋難民營的地下黑市裡,以1500美元的高價買下來的。
這絕對是高價了,而這個姑娘之所以如此“值錢”,僅僅隻是因為當時她隻有17歲,長相漂亮、“未經人事”以及.接受過教育。
在這一點上,尤莉亞更清楚自己當初如此“值錢”,而且能被買下並且加入海拉是有多麼幸運。
因為在她的噩夢裡,曾經不止一次見過那些被關在鐵籠子裡,以50美元甚至30美元出售的女孩兒——她們被統稱為“還活著的爛肉”。
那些她根本忘不掉的噩夢,讓她和阿斯瑪幾乎懷揣著同樣的刻骨恨意。
“把屍體抬上車吧”
阿斯瑪深吸一口氣,打開越野車的後備箱,先把梅希爾放下來,隨後摸出一把壁紙刀,粗暴的將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劃開扯了下來。
客觀的說,這個看起來能有六十多歲的老男人在同齡人裡,絕對算身材保持的比較不錯的了。
當然,姑娘們對他的身材可沒有太大的興趣,反倒是全都注意到了他左邊胸口處的紋身。
那是一顆黑色的流氓星,流氓星正下方,還有紅色的“269”字樣——就和其他屍體胸口的紋身一樣。
“我以為你們有多厲害”
舉著手機給梅希爾拍照的阿斯瑪輕蔑的嘲諷了一句。
“我要見你們的.”
“啪!啪!”
梅希爾的話都沒說完,尤莉亞已經揮舞著馬鞭在他還算雪白的兩瓣屁股上各自狠狠抽了一下。
“嘭!”
阿斯瑪將屁股上已經被抽出血痕的梅希爾踹倒在地,隨後用一條掛著牛鈴鐺的粗大鎖鏈,將他的脖子和不遠處那輛拖拉機的前保險杠拴在了一起,順便給他的頭上套了一個彌漫著腥臭味的羊皮筒子。
相比遮蔽視線的羊皮筒子,真正帶來痛苦的卻是脖子上那條粗大的鎖鏈。
這條鎖鏈足夠短,短到他根本彆想站起來,隻能蹲在彌漫著狗尿味道的車頭,將自己的脖子貼在拖拉機的前保險杠上。
阿斯瑪忙活的同時,其餘的姑娘們或是齊心合力將一具具尚且殘存著溫度的新鮮屍體抬到了卡車上,或是從羊圈裡挑了一隻小羊羔抱進了貨鬥裡,又或者將梅希爾帶來的另外幾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一番忙碌之後,幾輛車在黃昏中不緊不慢的開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由阿斯瑪親自駕駛的卡車最先停了下來。
車頭正前方的草地上,砸著一根能有大腿粗,高不足兩米的木頭樁子。
昨天姑娘們合力將這根木頭樁子砸在這裡的時候,順便還把兩隻綿羊拴在了這裡,並且給每隻綿羊的屁股上都各自劃了一刀。
這才一天的時間,那一大一小兩隻綿羊已經被啃咬的隻剩下了毫無營養且不好消化的皮囊和骨骼頭顱,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根本沒有任何交流,推門下車的姑娘們將一具具的屍體拽下來隨意的丟在了周圍,隨後又用繩子,將帶來的那隻綿羊的一條腿高高的綁在了木樁上。
都不等最後一具屍體被拽下車,那隻意識到不妙的小羊羔子也開始了聲嘶力竭的哀嚎——它哪知道,這隻會讓捕食者更早出現!
“走吧”
尤莉亞拍了拍阿斯瑪的肩膀,攬著她的鑽進了那輛卡車的駕駛室裡。
重新回到蒙古包的邊上,姑娘們格外細致的將這裡重新檢查了一番,隨後拆掉卡車貨鬥的帆布棚子,又往貨鬥上撒了薄薄一層沙礫,並且噴上了一層柴油。
最後各自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也丟上去,阿斯瑪撿起從梅希爾身上翻出來的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了貨鬥。
“呼”的一聲,這輛卡車的貨鬥燃起了焦黃的火苗。
得益於噴灑的燃油和那一層薄薄的沙子,這片火苗足夠小,卻也燃燒的足夠穩定持久。
在這象征著勝利的彆樣篝火裡,姑娘們換上了來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結伴走進了那座仍舊飄蕩著歌聲的蒙古包。
關了那台音箱,收起放在上麵的手機,並且又一次升起了無人機充作警戒,大家這才圍坐在擺滿了各種美食的餐桌邊開始了她們首戰告捷的慶功宴。
同一時間,隨著夜幕降臨,一道黑影也如昨晚一般撲向了一隻哀嚎的小羊羔,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它的喉嚨。
片刻之後,一道又一道的黑影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撕咬著輕而易舉得到的新鮮食物,為即將到來的嚴冬儲備著寶貴的脂肪。
時至深夜,卡車貨鬥上的火苗終於熄滅,早已吃飽的姑娘們耐心的等燒的滾燙焦黑的貨鬥溫度降下來,這才爬上去將殘存的沙粒和灰燼全都掃進羊圈,隨後又打來清水衝洗了一番。
這還沒完,姑娘們又翻出個足夠大的塑料桶灌上柴油,將她們用過的武器,乃至繳獲的那些武器全都仔細的刷洗了一番之後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卡車的貨鬥上。
一切忙完,姑娘們再次脫掉身上臟兮兮的衣服丟進仍舊燃著篝火的鐵皮桶,隨後分作兩組鑽進一座蒙古包裡,用提前準備的熱水各自洗了個澡,換上了一套特意帶過來,但從未穿過的新衣服。
深夜兩點,用毛巾包著頭發,身上還彌漫著沐浴露香氣的阿斯瑪撥通了卡爾普留下的衛星電話裡記錄的唯一一個號碼。
在她和周圍姑娘的耐心等待中,衛星電話響了兩聲之後便被掛斷,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卡爾普駕駛著中巴車開進了牧場。
“有人受傷嗎”卡爾普打開車門的同時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阿斯瑪答道,“我們沒有任何人受傷。”
她這邊話音未落,尤莉亞也將赤身裸體的梅希爾拽了過來。
“做的不錯,上車吧。”卡爾普笑眯眯的說道。
“那些武器和”
“不用管,有人會處理的。”卡爾普頓了頓又補充道,“把梅希爾先生也留在這裡吧。”
聞言,阿斯瑪等人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將梅希爾踹倒在地,拎著空蕩蕩的行李箱鑽進了中巴車。
“說說你們的作戰計劃和全部的過程”卡爾普操縱著車子調頭的同時說道。
“我們唯一的優勢隻有優先開火的突然性”
阿斯瑪和尤莉亞對視一眼之後說道,“在第一波交火中,儘可能殺死足夠多的對手才能讓我們獲得火力優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