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收獲滿滿的還有那些獵人們,彆的不說,僅看他們趁著姑娘們去泡溫泉的功夫,圍住季馬和衛燃一次次的舉杯說出各種祝酒詞就知道有多開心。
吃飽喝足,等阿裡裡再次駕駛著飛機帶他們翻越烏拉爾山脈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極光之後,衛燃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溫泉也早早的鑽進帳篷,再一次搬出了那架古琴。
隻不過這次他依舊還沒來得及撥動琴弦,拎著個伏特加酒瓶子的穗穗便撩開厚實的帳篷簾子鑽了進來。
“你這乾嘛呢?”散發著沐浴露香氣的穗穗盤腿坐在衛燃對麵厚實的鹿皮毯子上,將手中拎著的玻璃杯擺好倒滿,二話不說端起其中一個,仰頭喝得一乾二淨。
衛燃輕輕扒拉了一下琴弦,隨後在悅耳的琴音中說道,“這不對牛彈琴呢嘛?”
“滾蛋!”穗穗翻了個白眼,端起酒杯遞給衛燃,隨後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你這咋的?失戀了?”衛燃接過酒杯笑著調侃道。
“母胎單身也有資格失戀?”
穗穗苦著臉喝掉第二杯酒,一邊哈著涼氣兒一邊可憐巴巴的說道,“這學期估計我得掛科了,今年你想辦法早點兒回去,不管用什麼辦法,萬一學校寄成績單了,千萬彆讓乾爹乾媽看到。”
“你還會掛科?”
衛燃一臉狐疑的看著穗穗,她嘴裡的乾爹乾媽,就是自己的親爹親媽。用他們二老的話說,這小丫頭的學習成績可比當年的衛燃好多了,按理說掛科這種事出在衛燃的身上才正常。
“有兩門課記錯考試時間了,還有一門兒腦子一抽選了個我根本聽不懂的德語課。”
穗穗一臉幽怨的端起第三杯酒倒進嘴裡,順手又從棉服的兜裡掏出一袋泡椒鳳爪撕開,擠出個雞爪子狠狠咬了一口,隨後又捏起一個塞進了衛燃的嘴裡。
“行吧,有什麼好處?”衛燃一邊啃著雞爪子,一邊饒有興致的開著玩笑問道。
“把我同學介紹給你怎麼樣?”
穗穗大大咧咧的指了指身後的帳篷門,“我那個意呆利室友上個星期才失戀,現在正好是下手的好機會!或者我那個短頭發的華夏同學,和你是老鄉呢。要不然那個長頭發的,他爸是個開礦的大...”
“停!停停停!當我沒問!”衛燃趕緊擺手拒絕,他自己都還伺候不清呢,可沒心情招惹她那幾個大呼小叫的同學。
不等穗穗再說什麼,衛燃趕緊說道,“萬一你們那坑爹學校寄成績單了,我幫你搞定,不過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因塔了,到時候你帶著你的同學在因塔好好逛逛,後天你自己帶他們回喀山怎麼樣?你老媽到時候會去喀山接你。”
“你不回去?”穗穗搶回自己的杯子,自己倒上酒問道。
“我在這邊還有點兒事兒”
衛燃說話的同時無奈的搶過對方剛剛倒滿的杯子和另一隻手上已經下去一半的酒瓶子。這小玩意兒簡直和她爹阿曆克塞一個樣兒,彆看在外麵裝的人模狗樣滴酒不沾,但沒外人兒的時候一樣是個能自己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的,偏偏她還沒有阿曆克塞教授那樣的酒量,屬於典型的人菜癮又大。
“什麼事兒?”穗穗立刻來了興致,渾不在意對方搶走了手中的酒杯和酒瓶子,這種事兒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你就彆管了”衛燃擰上瓶蓋,“總之你要是不想你那成績單被我帶到小姨的辦公室,後天你就老老實實的帶你的同學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幾杯酒下肚已經有些微醺的穗穗伸出帶著泡椒味兒的手指頭胡亂扒拉著古琴的琴弦,“你什麼時候回去?”
沒好氣的拍開對方的手爪子,衛燃想了想說道,“快了兩三天,慢了也就三四天我就回去了。”
“那行吧!”
穗穗再次手欠的扒拉了一下緊繃的琴弦兒,迷迷糊糊的說道,“給大爺彈...彈個曲!”
“彈你個後腦勺!”
衛燃再次拍開對方的手爪子,手忙腳亂的翻出一包紙巾準備擦擦琴弦,可等他把直接掏出來的時候,一根隻啃了一半的雞爪子已經彆在了兩根琴弦中間,而三兩杯就把自己喝懵了的穗穗,也趴在鋪著兔皮毯子的折疊桌上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起了醉話。
“確定是阿列克斯教授親生的了”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用原本用來擦古琴的紙巾擦了擦對方手指頭上的泡椒汁兒,隨後這才將琴弦上的雞爪子丟到一邊,一臉心疼的重新抽出一張紙,小心翼翼的擦乾淨上麵的汙漬,將其重新收進了琴盒裡。
他是看出來了,這次在因塔是沒什麼機會體驗一把帳篷外大雪紛飛,帳篷裡琴聲悠揚的高雅意境了。
至於那個仍舊趴在折疊桌上的說著胡話的姑娘,衛燃猶豫片刻後,將其抱到折疊床上脫掉棉衣鞋子蓋好被子,隨後給帳篷中央的暖爐添了些木柴,這才將煤油汽燈的亮度調到最低,轉身離開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