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關臨近,兩家院子經過大掃除之後也紛紛貼上了春聯,餐桌上的吃的喝的,也一天比著一天的豐盛。
就連阿曆克塞教授,也像個職業街溜子一樣,天天跟在衛燃老爸的屁股後麵,在街坊四鄰,尤其那些開農家樂的人家裡趕場一樣喝的五迷三道才肯回來。
這些開農家樂的街坊,很多都和衛燃家裡的那個小旅社有著合作關係,自從衛燃的爺爺奶奶相繼過世,他們一家決定來這裡過年之後,年前和這些合作了一年的親朋好友喝頓酒吃個飯,已經成了每年的保留節目。
如此一天天的數著日子,除夕夜的當天,兩家人像往年一樣各回各家,一邊吃著豐盛的年夜飯,一邊看著電視裡的春晚,順便評頭論足的各自評價幾句。
“兒子,年後你還去俄羅斯嗎?”席間,衛燃老媽突兀的問出了一個他從沒考慮過的問題。
“回啊”
衛燃不明所以的說道,不說紅旗林場的課程他才學了半年,那變成紋身的金屬本子想要發揮價值,蘇德戰場無疑是首選。
更何況年前自己才借著那張珍貴的照片給自己弄出一個用來偽裝的身份,他不回去的話,之前的所有投入豈不是全都前功儘棄了?
衛燃老媽張張嘴,和坐在旁邊的老衛同誌對視了一眼,終究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隨著晚會裡的那幾個主持人開始新年倒數,窗外也亮起了大片大片的煙花,就連隔壁的阿列克塞教授都擺開了陣勢,在院子裡將一顆顆的禮花彈送上了頭頂。
幾乎在新年倒計時歸零的同時,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穗穗的也大呼小叫的跑進了屋子,像是報菜名似的喊道,“二姥姥二姥爺,乾爸乾媽還有我哥新年吉祥!現在該你們啦!”
“就你這個小丫頭機靈”
衛燃老媽將提前準備好的壓歲錢第一個塞進穗穗張開的小手裡,隨後朝正在一邊發愣的衛燃開著玩笑說道,“兒子,不能虧了,快去你大姥姥家拜年去,把紅包掙回來!”
“哦!”
正在發呆的衛燃回過神來,低頭掃了眼左手虎口上剛剛泛起一絲灼熱的紋身,趕緊掏出紅包遞給了穗穗。
“發什麼呆呢?”
穗穗炫耀似的在衛燃眼前晃了晃剛剛到手的一遝紅包,“走啦,我帶你去領紅包去,然後去放禮花!”
目送著呆頭呆腦的衛燃被穗穗拉走,老衛同誌隨口說道,“這傻小子不會是看上穗穗了吧?”
“他哪配得上穗穗?”衛燃老媽理所當然的說道,“跟你一樣呆頭呆腦的,真要看上了還不早在一塊了?”
“這倆小家夥在一塊也好”
衛燃的姥姥笑眯眯的說道,“他們倆要是能在一塊,就把兩家中間的院牆拆了,給他們起個大房子留著結婚用。”
衛燃的父母麵麵相覷的同時,心思完全沒在這根弦兒上的衛燃在隔壁領了四份兒鼓鼓囊囊的壓歲錢之後,此時正陪著大呼小叫的穗穗和樂此不疲的阿列克塞教授在院子裡點爆竹放煙花呢。
好歹陪著這父女倆玩夠了順著小門兒回來,不管是姥姥姥爺還是父母全都已經睡下了,唯獨他們家那隻歪嘴傻狗被嚇得不輕,見他回來立刻衝過來繞著腿不斷的慘叫。
抱著打哆嗦的狗子離開院子,衛燃鑽進停在門口的車子裡,隨後召喚出了金屬本子。
在那隻被爆竹聲嚇傻了的狗子注視下,這全身遍布著星星點點綠色鏽跡的金屬本子緩緩翻到了第九頁,露出了一個紅藍兩色交織的漩渦。
讓他頗為詫異的是,在這雙色漩渦的兩邊竟然還用描紅燙金的大字寫了一句詩。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衛燃低聲念了一遍這句無比熟悉的詩句,隨後又看向白色漩渦的頂上,那裡橫著寫的四個大字卻是“吉星高照”。
“這是送的新年禮物?”衛燃猶豫片刻,伸手將漩渦裡的東西拎了出來。
然而,這漩渦裡的東西不但重量趕上了那個醫療箱子,連長度都遠超他的預料,以至於他往外拎了一半,手被都已經碰到了車頂。
無奈之下,衛燃將其重新放回去,隨即收回這還知道過年送禮的金屬本子,換到後排車廂之後,直接將裡麵的東西召喚了出來。
昏黃的閱讀燈下,搭在衛燃腿上的長條盒子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反光,而過分沉重的重量也讓他險些扭到手腕。
輕輕打開這長條盒子上的金屬搭扣,讓衛燃詫異的是,這裡麵裝著的,竟然又是一床黑漆漆的古琴!
“莫名其妙給我這玩意兒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