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沒有再說些什麼,伸手扳動了一下牆壁上的開關,清脆的吧嗒聲中,頭頂的吊燈卻並沒有亮起來。
“恢複電力供應要等到明天早晨八點呢”隻穿了套睡袍阿圖爾好心的提醒道,“現在是燈火管製的時間,當時還是您親自來這裡通知我們的。”
亞當再次掃了眼阿圖爾,總算是開口問道,“菲利克斯少校今天晚上留宿在這裡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在二樓,佩特拉的房間裡。”阿圖爾近乎“如數家珍”般的說道,“自從少校先生歸港之後,這些天就一直住在佩特拉的房間裡。他們的感情最近...”
“好了,把他叫下來。”亞當不耐煩的打斷了阿圖爾的絮叨,自顧自的走到吧台邊說道,“順便給我來一杯利口酒。”
“沒問題”
阿圖爾熱情的走到吧台裡,動作花哨的給亞當倒了一杯酒之後就準備上樓去叫醒那位菲利克斯少校。
“阿圖爾,你怎麼不自己做酒保了?”亞當在對方即將走上二樓的時候問道。
阿圖爾停下腳步,略有些得意的說道,“亞當先生,我已經不是酒保了,現在是海妖酒館的老板了,當然不能繼續做酒保的工作了,米婭本來就不喜歡我,我當然也不能再做一些降低身份的工作。”
“米婭不喜歡你可能隻是因為你年紀太大了”亞當端著酒杯看向米婭的房間,“說不定她喜歡的是我呢?”
“亞當,彆打米婭的主意。我的表哥可是...”
“你的表哥隻是個小小的大副而已,而且他們的軍艦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亞當收回目光繼續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就算他在這裡,他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和我起衝突的。”
眼看著阿圖爾的呼吸似乎都變的急促了些,亞當擺擺手,“好了阿圖爾,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快去把菲利克斯少校喊下來吧。”
“你最好是在開玩笑”阿圖爾聲音不大不小的回應了一句,邁步走上了二樓,去尋找那位菲利克斯少校。
同時一時間,躺在床上的米婭已經握住了枕頭底下壓著的一支P38手槍,隨時都準備給闖進這間房子裡的人來上一槍。
而在漆黑的廚房裡,衛燃在猶豫片刻後,又悄無聲息的沿著小門離開了酒館,重新跑向了藏匿帆布包的方向。
海妖酒館的二樓,在敲門聲引起的咒罵結束之後,一個留著標準普魯士榛子頭,臉上的胡須修剪的格外整齊的男人也拎一件海軍製服和一條武裝腰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而在他的身後,一個幾乎全裸的女人正靠著門框,一邊挑逗著一樓正用手電筒光束照亮自己的鏈狗亞當,一邊將不久前從那位菲利克斯少校手裡弄來的幾枚硬幣丟進了門口的一個花瓶裡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亞當,你這個時候把我喊起來,最好有個讓我滿意的理由。”
菲利克斯少校一臉不耐煩的說著,同時還不客氣的用手中的武裝腰帶將亞當手中的手電筒打到了地板上。
鏈狗亞當無所謂的撿起滾落到一邊的手電筒,隨後指了指門外,“菲利克斯少校,我可給不了你任何的理由。你要去車裡找他們要才行,我隻是恰巧知道你肯定在這裡,所以幫忙做個向導而已。”
菲利克斯少校看了眼門外,接過阿圖爾遞來的雨傘快步走了過去,緊接著,這個剛從女人床上爬起來的少校便一個敬禮,隨後拉開車門鑽進了那輛汽車的副駕駛揚長而去。
“既然門已經開了,不如讓佩特拉下來和我一起喝一杯怎麼樣?”鏈狗亞當卻並不急著離開,而是靠著吧台朝阿圖爾問道。
“我當然沒意見”阿圖爾痛快的點點頭,“隻要佩特拉願意賺你的錢。”
“5馬克外加一包香煙,要硬幣不要紙鈔,上床單算。”
那位名叫佩特拉的姑娘趴在二樓的欄杆上一邊展示著自己的身才,一邊開出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價碼,“當然,如果你想讓下去陪你喝酒,需要先付錢才行。”
“沒問題”
鏈狗亞當舉起杯子朝阿圖爾示意了一下,隨後從兜裡掏出一把硬幣灑在了吧台上,“直接拿一整瓶利口酒上來吧”
阿圖爾慢悠悠的將吧台上的硬幣全都疊在一起,從裡麵分出5馬克放在一邊,隨後將剩下的掃進了抽屜,這才轉身從酒架上取下了一整瓶沒有開封的利口酒。
與此同時,一直在觀察阿圖爾的鏈狗亞當,卻已經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者耳後沾染的那一小塊細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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