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抵達沙漠拍攝現場的第三天中午,兩支拍攝團隊分彆由卡爾普和安娜帶領,在幾輛保障車的跟隨下,帶著各自的演員和需要的拍攝道具,相繼開往了各自的拍攝場地。
反倒是衛燃,此時卻徹底清閒了下來,他需要做的工作早在昨天就已經完成,不管是戰爭裝備,單兵服飾和武器,乃至飛機殘骸和那口水井,都儘力按照記憶中的模樣提供了建議。相應的,卡爾普等人也抓緊時間做出了對應的調整。
如今,曾經的營地就隻剩下了薩利赫父子以及一些提供後勤以及安保服務的工作人員。
當然,還有那位名義上身體不舒服,實際上卻想監督衛燃的愛德華先生。
後者自然明白愛德華的想法,這個詭計多端的老東西無非懷疑自己已經查到了什麼,擔心瞞著他拿走屬於他的東西罷了。
這種事彆愛德華,就連當初的夏洛特先生也一樣,而作為曆史謎團調查者的衛燃,更是早在給阿曆克塞教授打工的時候,就已經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當然,理解是理解,但卻並不代表他會慣著對方。
簡簡單單的丟下一句“需要安靜”,衛燃便往自己的車上裝了一套還沒拆封的帳篷和一頂沙色的遮陽傘,以及幾個西瓜和椰子,順便還搬了一箱啤酒和一箱可樂全都塞進車裡,在愛德華無奈的眼神中,徑直開到了兩三百米外另一座沙丘的陰影裡。
這裡和營地之間並沒有什麼遮擋,但如果那位愛德華想監控自己,那就隻能勞駕他時刻舉著望遠鏡了。
至於這望遠鏡舉得時間長了會不會眼花頭暈想吐,那可就不是衛燃該考慮的事情了。
停穩了車子,衛燃探手取出金屬本子裡的望遠鏡,隔著貼了防曬膜的防彈車... ...
窗看了眼營地的方向,見愛德華先生的帳篷果然閃爍著望遠鏡鏡片的反光,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留下來看守營地,除了確實沒有工作之外,也是應安娜的示意,準備小小的報複一下愛德華先生。
收起望遠鏡,衛燃從副駕駛的座椅上拿起安娜老師出發之前留下的一個信號接收器,將其插在了車載電台的usb接口上。稍稍調大音量,車載電台的喇叭裡也傳出了愛德華的咒罵。
“這老東西咋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呢?”
衛燃搖了搖頭,開啟了信號接收器上的錄音功能,隨後這才推開了車門。在遠處愛德華的望遠鏡監視,以及身後車廂裡傳出的來自同一個人的咒罵中,慢悠悠的搭起了帳篷。
故意將帳篷的大門對準了愛德華的方向,衛燃慢騰騰的從裝甲皮卡的貨鬥裡搬出卷成卷的阿拉伯地毯鋪在了緊挨著帳篷的天幕下麵,隨後又搭好一個折迭的小桌,支起了躺椅和毫無用處的遮陽傘。
這還不算,為了讓愛德華看的更費力一些,他甚至還拿出一卷沙色的偽裝網蓋在了皮卡和支起的天幕以及帳篷上。
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倒騰完了這些工作,衛燃鑽進帳篷換上了剛來的時候,薩利赫手下的那個小夥計送給自己的阿拉伯袍子,隨後將冰箱裡的西瓜和可樂拿出來一一擺在了折迭桌子上,順便,還將電台的聲音調大了些。
慢悠悠的將冰涼的西瓜切成了八瓣,他舒舒服服的攤在躺椅上,一手拿著西瓜一手拿著冰涼的可樂,臉上也露出的愜意的神態。
但在兩三百米外的營地中央,愛德華卻早已經被氣的咬牙切齒,同時也因為長時間舉著望遠鏡,不但胳膊累的酸疼,眼睛也已經快花了。
就像猜測的一樣... ...
,他確實擔心衛燃已經調查到了什麼,進而瞞著他偷偷過去把那些重要的東西帶走。也正是因為這份擔心,他才決定跟著來這打個噴嚏就能吃一嘴沙子的鬼地方。
但他卻沒想到,這個年輕的曆史者,不斷電腦裡每天瀏覽的都是讓他哭笑不得卻不帶重樣的英國黑料,甚至在臨近出發的時候,還毫無征兆的放了鴿子,讓他自己在這沙漠裡苦等了將近一個星期。
這一周的時間裡,衛燃到底做了什麼,愛德華並不知道,但他至少知道這段時間裡,衛燃幾乎每天雷打不動的用電腦搜索著有關英國足球流氓以及皇室醜聞的各種花邊消息。
簡言之,這個年輕人就像個生活規律的網癮少年似的,但卻大概率根本沒有調查自己希望的調查的東西。
現如今,衛燃好不容易也來到了這片沙漠,但卻像個出來露營消磨時間的公子哥一樣,除了西瓜吃了一塊又一塊,根本不見有任何開始調查的模樣!
“不是華夏人都很勤奮的嗎?這個混蛋怎麼比那些黑人還懶惰?”
愛德華無奈的抱怨了一句,賭氣似的將望遠鏡隨手一堆,隨後一屁股坐在折迭床上。這個頭暈腦脹的老家夥全然沒有注意到,就在床底下鋪著的阿拉伯毯子下麵,此時正藏著一個足有煙盒大小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