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號上午,以穗穗為首的眾人,熱情的揮手將第二批來自華夏的遊客送上了前往因塔的航班。
目送著最後一名遊客走進登機口,穗穗長長的籲了口氣,親昵的挽住衛燃的胳膊,興致勃勃的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家裡就交給你了”
衛燃朝安菲婭招呼了一聲,任由穗穗拉著自己走向了不遠處的另一個登機口。
“放心吧”安菲婭不著痕跡的撓了撓眼角,給前者做出了暗示。
“記得給招財進寶還有貝利亞喂糧,另外記得幫我打排位!”已經走出去幾步的穗穗同樣打了聲招呼。
“等你回來的時候肯定能到鑽石”安菲婭再次做出了回聲,甚至“鑽石”這個詞用的還是漢語。
“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甜品,都在三樓的冰箱裡。”
作為姐姐的安菲薩同樣囑咐了一聲,拉上腳邊的小皮箱,不急不緩的跟上了穗穗和衛燃的腳步。
“謝謝姐姐”安菲婭親昵的回應了一聲,等三人走進登機口,立刻轉身走向了外麵的停車場。
駕駛那輛略顯誇張的裝甲商務車返回卡班湖畔的家裡,安菲婭立刻跑上三樓,從冰箱裡拿出一份甜品,隨後又回到一樓,把兩隻小狐狸外加一隻狗子全都抱到了沙發上,並且給它們各自分了一根磨牙棒。
拿起筆記本踢掉鞋子,安菲婭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甜品,一邊打開了那個用“海拉遊戲”命名的文件夾,繼續開始撰寫一些諸如“幫規”和“貢獻考核”以及“等級製度”之類的東西。
與此同時,遠在基洛夫的某座精神病院裡,那位來自意大利的社恐姑娘莫妮卡,也如曾經在網絡上舌戰群儒一般,激昂的給同處一個房間的年輕媽媽們灌輸著經過她和她的好朋友第十一次修改與完善的理想和製度。
隻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她的“演講”不再躲在鍵盤的後麵,她也不再恐懼和陌生人麵對麵的交流。
當然,此時圍坐在她周圍的那十位過分年輕的媽媽,也早已不複當初被囚禁在非洲某個小國孤兒院裡時的麻木,取而代之的,卻是攝人心魄的激動。
同樣產生變化的還有一樣暫住在精神病院的意大利潔癖塔西,現如今,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已經可以泰然自若的躺在鋪滿落葉的草坪上,嘴裡叼著乾枯的草莖,眯縫著眼睛享受陽光了。
“感覺怎麼樣?”戈爾曼遠遠的走過來,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
“今天的天氣不錯”塔西揚手回應了一聲,站起身胡亂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枯草。
“要和我去釣魚嗎?”戈爾曼主動發出了邀請,“順便我們可以繼續聊聊有關機械加工的問題。”
“我去拿魚竿”塔西話音未落,已經跑向了不遠處的倉庫。
“順便把車子開出來”戈爾曼招呼了一聲,耐心的等著塔西駕駛著一輛破破爛爛的瓦茲麵包車停在身邊,抬手拉開車門,拎著漁具包鑽了進去。
“戈爾曼先生,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問題了。”塔西將麵包車開出精神病院的同時,突兀的聊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本來就沒有問題”
戈爾曼渾不在意的點燃了一顆香煙,在密閉的車廂裡噴雲吐霧的說道,“莫妮卡也沒有問題,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你的建議呢?”塔西誠懇的問道,“這種不被衛生條件困擾的生活確實很輕鬆愜意,但我擔心....”
“擔心回到熟悉的環境之後又會變成以前的樣子?”
戈爾曼降下車窗,往外吐了一口濃痰,隨後又彈飛抽了沒兩口的煙頭,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年輕人,到底是你自己需要一個足夠乾淨的環境,還是你的製表工作需要一個足夠乾淨的工作?”
不等塔西回應這個問題,戈爾曼便斬釘截鐵的做出了判斷,“我相信你已經有答案了,你本身並不是什麼喜歡乾淨的人。隻是你喜歡的製表工作需要你足夠乾淨。”
“不...”
“真的不是嗎?”
戈爾曼的語氣越發理所當然,“臟兮兮的躺在草地上睡一覺,以及臟兮兮的進入你的製表工作室製作那些需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楚的零件,哪個是你不能接受的?”
“後...後一個”塔西艱難的答道。
“所以這就是答案”
戈爾曼語氣越發的肯定,“塔西,你沒有任何心理問題,你可以隨時離開,如果以後不想被這種事情困擾,就放棄你的製表工作好了,如果你還是沒辦法放棄製表匠這份職業,不如繼續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繼續考慮一下,還怎樣平衡製表匠和日常生活對潔淨程度的要求。”
“我...我沒辦法放棄製表匠的工作”塔西艱難的說道。
“那就住下來吧”
戈爾曼的語氣又變得無比隨意,“反正夏洛特先生幫你繳納的治療費用,我是不會退回去一個盧布的。”
“那就再住一段時間吧...”
塔西猶豫片刻,又跟著問道,“戈爾曼,莫妮卡...”
“彆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約定”
戈爾曼笑眯眯的提醒道,“你和莫妮卡之間不用相互關心對方的治療問題。另外,莫妮卡現在每天的狀態都很飽滿不是嗎?”
塔西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主動換了個話題問道,“我們去哪釣魚?”
“那是城外的上遊吧,那裡的水質比較好,魚也比較好吃。”
戈爾曼一如既往的給出了同樣的回答,就像他一如既往的將塔西的潔癖歸結於對方無法舍棄的製表工作一樣。
在這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塔西也早已經不由自主的認為,上遊的水質確實比較乾淨。就像他已經潛意識的認同戈爾曼的觀點,自己那不受控製的潔癖,確實是因為那份精密度極高的製表工作一樣。
就在戈爾曼帶著塔西去誘拐水裡的遊魚時,就在莫妮卡帶著她的新朋友們,在她的老朋友的幫助下給稚內的海拉組織填充羽翼的時候,衛燃和穗穗以及安菲薩搭乘的航班,也已經順利的降落在了葉堡。
“直接過去?”穗穗摩拳擦掌的問道。
“當然是直接過去”衛燃立刻回應道,“不過我就不出麵了,到時候就拜托你和安菲薩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穗穗滿不在乎的答道,“來之前你不就說了嘛。”
“老樣子,多和他們聊聊,旁敲側擊的問問他們的近況。”
衛燃說話間,安菲薩已經駕駛著一輛租來的高檔商務車停在了他們兩人的身前。
拎著不多的行李鑽進車廂,等兩人坐穩,安菲薩立刻踩下油門,徑直開往了城區的方向。
在導航的幫助下,當車子停在那家寵物醫院門口的時候,時間才不過剛剛下午三點而已。
隻不過,即便不用走進寵物醫院,車裡的三人也能看出來,這家剛開業沒多久的寵物醫院生意似乎還算可以,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兩位客人抱著貓貓狗狗走了進去。
“安菲薩,去約他們下班之後見一麵吧”
穗穗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對方,指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說道,“約他們去這家咖啡廳見麵,時間定在晚上七點。”
“如果他們今天沒有時間呢?”安菲薩推開車門之前細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