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招呼,這隻鷹便靈活的跳到了前者的胳膊上,牢牢的站在上麵,脖子一探一叼最後一仰,便將安東遞上來的一小條紅肉吞進了肚子。
“維克多,你還打算騎馬嗎?”
季馬說話間,已經從氈房的牆壁上取下了一支裝著瞄準鏡的SVD遞給了衛燃,“這種牲口可比馴鹿還不好駕馭。”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騎馬?”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終究還是決定藏個拙,熟練的檢查了一番對方丟來的武器和彈藥包。
“季馬,維克多,除非必要情況下,最好不要傷人。”
安東不放心的囑咐道,“我們隻是半官方的反盜獵組織,如果傷了人會很麻煩的。”
“放心吧安東大哥”季馬格外親熱的做出了保證,“我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你們自己也注意安全”安東不放心的說道,“你們都是瑪雅的朋友,我可不希望你們出現什麼危險。”
“我可是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季馬說話間,已經將取下來的第二支SVD狙擊步槍檢查了一番。
“摩托車上有帳篷和吃的喝的,足夠讓你們在野外支撐三天的時間。另外還有無線電台,遇到危險一定要計時用無線電和我們聯係。”安東說話間,又從兜裡摸出了兩支帶著濃厚包漿的TT33手槍遞了過來。
“我就不用了”
衛燃第一個拒絕了對方的武器,而季馬更是從兜裡摸出了一支擰著消音器的馬卡洛夫手槍晃了晃,“不用擔心,安東大哥,我們肯定會幫你們解決這裡的麻煩的,而且肯定會安全的回來了。”
安東聞言張張嘴,最終也隻能收回沒送出去的兩隻手槍,目送著衛燃和季馬各自推著摩托車離開氈房,啟動車子開進了保護區。
“你從哪弄來的槍?”騎著摩托車前進的衛燃好奇的大聲問道。
“當然是達麗亞老師支援的”
季馬拍了拍身後橫向和帳篷卷固定在一起的SVD說道,“手槍和SVD都是,而且也有你的份兒,等下我就給你。”
“我的就算了”衛燃漫不經心的擺擺手,他還缺武器?尤其是手槍?笑話!
“至少拿著這個”
季馬說話間,從兜裡摸出個GPS遞給了衛燃,“我已經提前標注了好了保護區的範圍,等下我們分兩個方向搜索,每隔半小時衛星電話聯係一次。”
“沒問題”衛燃接過GPS固定在了摩托車把手的支架上。
說來有意思,這輛看著有些年頭的摩托車,還是來自華夏的產品,而季馬駕駛的那輛烏拉爾牌摩托看著年頭更久,他甚至懷疑那是蘇聯時代生產出來的老古董。
“選個方向吧!”
騎了沒多遠的季馬指了指左右問道,“之前幾次都沒有抓到那些人,而且他們出現和離開的方位也毫無規律,所以我們隻能賭一把了。”
“裡麵安排好了?”衛燃停下車子追問道。
“救助站周圍一圈都安排了人,但是我們的人手畢竟不多,而且還要防備著可能出現叛徒的反盜獵組織成員甚至警察,所以我們隻能賭一賭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他們。”
“既然這樣,左手邊吧!”衛燃說話間,便已經擰動油門,調整方向騎了出去。
“我右手邊”季馬無所謂的滴咕了一句,同樣擰動車把,開上了和衛燃相反的方向。
一月份的哈薩克斯坦,室外的溫度絕對不算舒服,雖然這茫茫戈壁看不到什麼積雪,但溫度卻冷的嚇人。
偏偏,那位安東不知道是疏忽了,還是當地沒有那習慣,卻是根本就沒給他們二人準備頭盔,反倒是在車把上,用繩子綁著個極具民族特色的皮帽子。
透過帶著裂紋的後視鏡看了眼越走越遠的季馬,衛燃稍稍降低了車速,將摩托車拐到了一座小土包的後麵,隨後熄滅了發動機。
稍稍等待片刻,他這才從摩托車上下來,爬上土包的頂端趴下來,從金屬本子裡取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因為離著不算太遠,他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座毛氈房的半個尖頂,更可以看清騎著摩托車越跑越遠的季馬。
360度轉了一圈,見視野裡可能出現的大活人就這麼兩個,他這才從土包上不緊不慢的出溜下來,隨後將摩托車上的行李解了下來。
除了季馬幫忙準備的那支SVD以及配套的幾個彈匣,這車上還放著半扇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一個草原上常見的,帶蓋不鏽鋼燉肉鍋,鍋裡還放著些刀叉和調味料以及一個油膩膩的卡式爐和一個裝滿了水的蘇軍水壺。
除此之外,還有一頂半新不舊的帆布帳篷和羊皮毯子,外加一小桶的汽油和幾個瓦斯罐。
略作猶豫,衛燃重新固定好了這些東西,跨上摩托往前胡亂騎了一段距離,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再次停下來,將車上的SVD狙擊步槍連同帳篷和卡式爐、瓦斯罐這些用不上的都留了下來,和被他拆下來的車牌一起,全都藏在了一片雜草叢裡。
重新固定好了被羊皮包裹的羊肉,以及燉肉鍋和僅僅隻有10升容量的汽油桶,最後將羊皮毯子仔細疊好墊在了爆皮嚴重的車座子上。
衛燃再次跨上摩托車,不緊不慢的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一頂鑲嵌著各種戰利品的皮質冬季飛行帽戴在了頭上。
接著,他又取出一雙厚實的熊皮連指手套也戴上,這才用腳踩的方式啟動了這輛看起來似乎歲數比他都大的摩托車,都都都的繼續沿著GPS上圈定的保護區邊緣漫無目的的前進。
直到估摸著和季馬中間已經隔著整個保護區的距離,衛燃重新找了個背風的位置停好了車子,隨後撥通了季馬的電話。
雙方一番溝通確定好了各自警戒的方向,衛燃在四周閒逛了一番,隨後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帳篷,慢悠悠的搭好之後,將安東提供的羊皮毯子鋪好,接著又把與帳篷配套的馴鹿皮毯子和北極熊皮毯子一一拿出來鋪在上麵。
準備好了晚上睡覺休息的地方,他卻並沒有急著鑽進去,反而走向了十幾米外的小土丘,披上同樣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來的蘇軍鬥篷,找了個背風的位置隱藏好,耐心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以他對季馬的了解,這種環境,對方之所以一個人沒辦法追蹤到那些盜獵者的去向,唯一的麻煩恐怕就是範圍太大了,否則的話,恐怕他自己就能解決了。
隻不過,看著自己身上這一套“金屬本子出品”的行頭,衛燃卻忍不住想笑。
有這些東西在,彆的先放一邊,真需要個荒野求生的時候,恐怕難度瞬間清零,更彆提那破本子裡還放著一輛更加舒適,但取出來的過程不是太舒服的DT30運輸車呢。
他這邊胡思亂想的同時,季馬也在相距十幾公裡遠的位置,將那頂土黃色的帆布帳篷搭在了兩塊大石頭的中間,隨後扛著他央求達麗亞老師幫忙弄來的SVD狙擊步槍爬上了不遠處的高地,和衛燃一樣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兩人耐心的等待中,太陽逐漸的西斜並最終沉入了地平線。然而,直到半夜,固定在摩托車上的無線電台卻都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而每隔一小時和季馬的例行通話中,對方那邊同樣沒有聽到任何的風吹草動。
最後一次舉起望遠鏡看了看漆黑的荒野,衛燃慢悠悠的起身走回了帳篷,再一次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汽油爐子點燃,接著又從食盒裡拿出一包華夏味的辛香料,不急不緩的給自己燉了一小鍋羊肉,同時暗暗後悔當初應該想辦法把狗子貝利亞也帶過來。
它的戰鬥力如今雖然還要打個問號,但至少這警惕性可不低。有它在旁邊,起碼晚上能睡個踏實覺。
隻不過,此時正在暗暗後悔的衛燃卻不知道,就在距離他不到三公裡遠的位置,夜色中正有幾匹馬悄無聲息的靠近著保護區中央的救助站。
騎在馬上的人顯然並沒有交火的打算,僅僅隻是從馬背上各自解下來一大捆草料,隨意的丟棄在了距離救助站還有幾公裡遠的戈壁灘上,隨後立刻騎馬調頭離開。
而在同一時間,距離季馬差不多五公裡遠的位置,同樣有一批騎著馬的人悄無聲息的接近著救助站的方向。隻不過,這些人扔下的卻並非草料,而是一個個土黃色的帆布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暖的帳篷裡,衛燃也將燉煮好的羊肉吃進了肚子,順便,還喝了小半壺酒。然而,就當他準備蓋著馴鹿皮毯子眯上一覺的時候,季馬卻打來了電話。
“維克多,就在剛剛,距離救助站不到兩公裡的位置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
“爆炸?”衛燃皺起了眉頭,“威力很大嗎?有人受傷嗎?”
“威力應該不算大,聽他們描述,我覺得很像是礦山炸藥。”
季馬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沒有人受傷,但是救助站裡的很多動物都受到了驚嚇。”
“爆炸之後呢?沒有交火嗎?”衛燃追問道。
“如果有交火我早就抓到他們了”季馬話音未落,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便又發生了一起動靜不大不小的爆炸!
“我很確定,是礦山炸藥!”季馬咬牙切齒的說道,“剛剛那聲爆炸距離我都不到兩百米,絕對是延時引爆裝置!”
“你沒受傷吧?”衛燃皺著眉頭追問道。
“沒受傷”季馬回應了一聲,“先掛了,我要通知其他的人返回各自的位置,這是個陷阱,專門炸過去看情況的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