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華夏的航班上,季馬的父母和季馬的瑪雅,以及卡堅卡,都在期待滿滿的討論著此次華夏之行。
對於季馬的父母來說,這對來自喀山農村的老夫妻,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已經永遠不會再出現的蘇聯,以及曾經他們印象裡的那個華夏,順便,還不忘憧憬著這次能體驗到上次季馬用視頻展示給他們的那些東西。
而對於諸如卡堅卡和瑪雅這樣被穗穗帶偏的吃貨來說,各種華夏美食顯然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至於洛拉,這姑娘臉上更多的,卻是茫然和惶恐不安。如果此時有人能讀取她腦子裡的想法,就會發現,這姑娘總共就隻有三個想法。
科拉瓦現在怎麼樣了?自己會不會在華夏被賣掉?這輩子還能再見到科拉瓦嗎?
在她的胡思亂想中,這趟航班經曆過漫長的航行之後,最終順利的降落在了華夏的首都機場。
然而,還沒等飛機的艙門開啟,衛燃卻發現,剛剛連上網的手機竟然跳出來一連串的提示音。
“他怎麼給我發消息了?”衛燃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點開了已經有日子沒聯係的夏漱石給自己發來的消息開始往上翻。
然而,除了十幾個“在嗎在嗎?”和夾雜其中的幾個沒有接通的通話請求,對方發來的消息裡唯一有價值的,卻僅僅隻是兩張照片而已。
在第一張照片裡拍下來的,乍一看似乎是個寬沿的小吊鍋,但那上麵殘存的鏽跡和油漆卻讓衛燃立刻意識到,那是一頂頭盔,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頂英國人的MK2型“鍋蓋盔”。
客觀的說,這種以一戰的戰壕戰為背景研製出來的鍋蓋盔,對於二戰環境來說,已經算是落伍裝備了。
但實際上,自從一戰之後,卻有相當數量的英聯邦國家用的都是這種盔。
除此之外,當時的華夏大地,各路軍隊裝備這種盔的也絕對不在少數。
滑動屏幕翻到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裡的主角依舊是這頂鋼盔,但拍攝的焦點卻是這頂鋼盔內部那一圈“帽沿”的特寫。
但是讓衛燃心驚肉跳的是,這一圈帽沿上,竟然用紅色的油漆,以蠅頭小楷一般的工整字跡,寫著一個又一個緊密排列的正字!
僅僅隻是兩張照片,他實在無從分辨這些緊密排列的正字所代表的含義。但那格外工整的筆跡,卻似乎在暗示著,當初這頂鋼盔的主人努力想用那些紅色的正字記錄些什麼。
但讓他罵娘的是,夏漱石這貨除了那十幾條宛如發情一般的“在嗎在嗎”,卻根本沒說任何實質性的問題,僅僅隻是發了這麼兩張照片勾引著衛燃的好奇心。
“怎麼了?”穗穗探頭探腦的湊過來問道。
“國內的那個朋友發來的,之前幫你翻譯鬼子墓碑的那個朋友。”
衛燃渾不在意的給穗穗展示了一番夏漱石剛剛發來的照片,隨後問道,“等下什麼安排?”
“乾媽旅行社的傅阿姨給季人渣他們當翻譯”穗穗同樣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她已經在接機口等著了。”
“咱們呢?”衛燃收起手機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家?”
“回家先不急”
穗穗指了指卡堅卡姐妹,“等下我要帶她們姐妹倆還有洛拉和我的同學她們見個麵,今天晚上估計還要一起吃個飯什麼。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衛燃笑著答道,“等下我去陳老師家逛逛。”
“記得把給他們的禮物帶上!”穗穗見艙門打開立刻站了起來,招呼著大家就往外走。
等這一行人從接機口走出來的時候,穗穗立刻和一個中年阿姨抱在了一起,順便將提前翻出來的禮物塞到了對方的手上。
這位盤頭阿姨衛燃也熟悉,算是他爸媽那個小旅行社的元老之一。如今把季馬一家交給她,自然是再放心不過了。
隻不過嘛...衛燃實在是有些怵這位阿姨。
“小燃燃,不是姨說你,你瞅瞅,你介不是欺負我們穗穗嘛?這怎麼還帶回來這麼多小閨女兒,你還彆說嘿,你這眼光還真...”
“傅姨,傅姨!”
衛燃趕緊止住擺手止住對方的單口相聲,“這事兒不是您想的那樣,要不您問問穗穗?穗穗,彆笑了,趕緊解釋!”
“穗穗你說”
這位傅姨叉著腰站在了穗穗的邊上,看那架勢,似乎隨時就準備在機場裡削衛燃一頓似的。
看夠了熱鬨,穗穗這才解釋了一番卡堅卡姐妹以及洛拉的身份。
“你這死丫頭”
傅姨伸出手指頭在穗穗的腦門上杵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微信裡說小燃燃帶回來好幾個小閨女,給我嚇的幼,我沒敢和你乾媽說,生怕她來個大義滅親清理門戶虎毒不...”
“傅姨,傅姨”
同樣招架不住的穗穗趕緊轉移了話題,換上俄語說道,“傅姨,我好朋友瑪雅,還有我哥的好朋友季馬和他的父母可就交給你了。這幾天他們想去哪就去哪,過年之前送到高鐵站我們去接。”
“放心吧!”
傅姨用帶著些許津門口音的俄語自信滿滿的回應了一聲,同時和季馬的父母各自輕輕抱了抱,甚至就連對這兩口子的稱呼裡,都加上了達瓦裡希。
“季馬,給你一句忠告。”
衛燃拉住一臉期待的季馬,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可千萬彆惹這位喀秋莎女士。”
“為什麼?”季馬好奇的問道,“她會華夏功夫?”
“她不會什麼功夫”衛燃搖搖頭,“但她比兩個戈爾曼還恐怖。”
聞言,季馬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的離那位正和自己的父母聊的格外融洽的傅姨遠了一些。
同一時間,穗穗也拉著瑪雅,用大拇指指著那位傅姨低聲囑咐了一番,而後者,也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