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植園雖然名義上種植的全是咖啡,但打理的卻非常漂亮,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咖啡之外更是種著各種熱帶亞熱帶植物以及花卉,甚至,在距離房子大概百十米的距離,還有個直升機停機坪,那停機坪上,還靜靜的停放著一架小鬆鼠直升機。
以往每年冬天,多米尼克先生都會來這裡過冬,其他時間則在休斯頓生活。
卡洛斯解釋道,但是在兩個月前,他就因為身體原因被送進了剛剛我們去過的醫療中心,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能離開那間病房。
說到這裡,卡洛斯已經從兜裡掏出一把房門鑰匙,打開了種植園中央這棟豪華建築的大門,一邊帶著衛燃等人往裡走一邊說道,多米尼克先生說,在調查結束或者他咽氣之前,你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真是有錢人的生活衛燃仰頭看著大廳二樓天花板上懸著的水晶吊燈不由的讚歎道。
多米尼克先生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卡洛斯說著,抬手指著進門兩側的房間說道,這四個房間分彆是管家和私人醫生,以及保姆和司機的房間,他們現在不是在醫院裡陪著多米尼克先生就是已經放假了。
換句話說,一樓除了這四個房間,其他的房間,包括車庫裡的車子都可以隨意使用。
當然,如果你們想搭乘那架直升機環島觀光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安排駕駛員過來的,他就住在山腳的社區。
二樓我們也可以去嗎?衛燃指著頭頂問道。
當然,和我來,電梯在這邊。卡洛斯說著,已經引著衛燃等人走到了一部電梯的邊上。
真是誇張..
這次發出讚歎的卻是穗穗,這麼一棟僅僅兩層的樓便安裝了電梯本身就夠誇張的了,但這電梯裡也大的足夠擺下一整張床就有些過分了。更誇張的是,電梯裡的牆壁上,竟然還掛著一台除顫儀。
相比之下,卡洛斯顯然早就對這裡習以為常了,等到電梯運行到二樓開啟之後,立刻帶著眾人走出來,指著正對著電梯門的房間說道,那裡是多米尼克先生的書房,緊挨著的是他的臥室和收藏室,除了這三個房間,其餘的客房都可以隨便住。
說完,卡洛斯卻停住了腳步,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電梯說道,那部電梯也可以通往地下室,那裡麵儲藏了不少好酒和烘焙好的咖啡豆,你們可以隨便享用,我就不帶你們去參觀了。
維克多,接下來一直到你的調查結束,我都會在這座島上,如果有需要我做的,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您不住在這裡嗎?衛燃詫異的問道。我要去陪著多米尼克先生
卡洛斯歉意的說道,他說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要去見上帝了,在見到上帝之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更改自己的遺囑呢,所以我必須陪在他的旁邊。
心知這是那位多米尼克故意安排的,衛燃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在一番禮儀性的唏噓之後,客氣的目送著對方搭乘著那位送他們來的司機從車庫裡開出來的一輛,徑直的開往了山下的方向。
根本不等那輛車徹底消失,穗穗便歡呼一聲,轉身帶著兩隻大耳朵狐狸跑像了不遠處的那一大片熱帶花卉綠植,揮舞著原本戴在頭上的遮陽草帽,招呼著衛燃幫她拍照。
朝卡堅卡姐妹使了個眼色,衛燃順勢接過安菲婭掛在脖子上的微單,將鏡頭對準了不遠處笑的格外燦爛的姑娘。
與此同時,卡堅卡姐妹也從車子裡取下行李箱鑽進了房子裡,並趁機對這棟房子做了細致的檢查。
等拍夠了照片的穗穗跟著衛燃走進房間的時候,安菲婭立刻招呼穗穗去她剛剛發現的樓頂花園,而安菲薩則朝著衛燃做了個一手括眼一手括耳朵的安全手勢。
你們先在四周逛逛吧衛燃朝著準備往樓頂上走的穗穗說道,我先忙一會兒。
你忙你的原本已經沿著樓梯快要跑到樓頂的穗穗彎腰問道,等下要不要去珍珠港轉轉?在飛機上你不是說想去什麼密蘇裡戰艦上看看嗎?
密蘇裡號戰列艦衛燃笑著說道,明天吧!咱們的時間很充裕呢,今天先倒倒時差休息一下。
等你忙完了再說也行
穗穗話音未落,已經跟著安菲婭跑上了樓頂,緊跟著,衛燃便聽到了這姑娘發出的驚呼聲,以及大呼小叫的招呼安菲薩趕快上去的聲音。
沒管這興奮過頭的姑娘,衛燃摸出多米尼克給自己的鑰匙,順利的打開了收藏室的大門。
隻不過,出乎他的預料,相比這棟奢華的大房子,這間收藏室卻小的可憐。不僅麵積這收藏室裡的東西也實在是不多。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唯扇窗戶旁邊,正對著房門的牆上掛著一副看起來很有年頭的油畫之外,這房間裡也就隻剩下緊挨著窗台的那張桌子上擺著的幾樣東西。
一樣樣的看過去,最顯眼的,是一支帶有瞄準鏡的43步槍以及和它並排放在槍架上的一支44突擊步槍。
隻不過,相比前者精致的做工,後者卻要粗糙簡陋的多,很多細節都已經能省則省。顯而易見,這支劃時代的突擊步槍是二戰德國在戰爭末期的產物。除了這兩樣武器,這張略顯破舊的木頭桌子上卻還放著三樣美國產品。
其中之一,便是科勒曼公司為傻佬美的少爺兵們生產的520型野戰汽油爐。而另一件,則是一把少見的225格鬥刀。
當然,相比格鬥刀,衛燃更願意稱呼它為後勤刀,因為說白了,這物件就是個撬棍、刀子、錘子的組合體。
至於好用與否,如果必須選一個,衛燃寧願去選桌子上戳著的那支r2型格鬥刀,至少那玩意兒拿著輕便。
或許是出於同樣的考慮,這支不知道戳在桌麵上多久的r2型格鬥刀上也殘存著大量的使用痕跡,甚至就連原裝的皮柄,都被一段帶有包漿的鹿角取代。但讓他不解的是,這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桌子中央,卻用一顆鏽跡斑斑的釘子,釘著一枚50芬尼的坦克幣,以及一杯被硬幣壓在下麵,且被釘子從鑰匙柄的鏤空花紋穿過的歐式複古銅鑰匙。
蹲下來看向桌子的背麵,那顆將硬幣和鑰匙死死的釘在桌麵上的釘子,在穿過桌板之後,還被砸彎到一邊,死死的陷進了桌麵上。
思索片刻,衛燃摸出手機,先給那把樣式頗為複古的鑰匙拍了一張照片,隨後又將鏡頭對準了掛在牆上的那副油畫。
這幅油畫裡畫著一個留著翹邊胡子的男人,這男人的胸口,似乎還彆著一枚類似勳章一樣的玩意兒,隻不過,不知道是保存不當還是其他原因,偏偏在這勳章位置的油彩變得模糊不堪,根本看不出畫了個什麼東西。
這特麼怎麼查...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即便桌子上的那些武器有極大的可能將他送回二戰,但他要找的可並非多米尼克先生的戰友,而是他的家人。
還有他那個叔叔...
衛燃看著窗外的咖啡種植園陷入了沉思,即便當時他猜到了多米尼克的叔叔活了下來,但多米尼克又為什麼如此的含糊其辭?而且還特意追加了那麼一個需要他為調查過程保密的雇傭協議?
難道說他的叔叔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想到這裡,衛燃不由的眼前一亮,似乎也隻有這個原因才說的通。
如果他的叔叔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多米尼克要求對調查過程和結果保密就完全說的通了。不僅這一點說得通,而且連那27萬美元,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叔叔到底是怎麼弄到那27萬美元的?難不成是搶銀行?這恐怕是最說的通的一個猜測了...
衛燃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如果當時卡洛斯所說是真的,多米尼克是在來美國的第15個年頭,也就是1965年獲得的這筆巨款。且不論他是撿到的彩票,還是他叔叔幫他兌現的彩票。
至少有一點非常清楚,在那個福特轎車也才不過兩千美元一輛的年代,27萬美元絕對是一筆巨款。
怎麼感覺不像是單純的找繼承人這麼簡單?衛燃一邊走出收藏室,一邊暗暗嘀咕了一句,他總覺得這裡麵隱隱的有哪裡不對。
鎖死了收藏室的大門,衛燃走到緊挨著的書房,先是試著轉了轉門把手,接著又試了一下手中的鑰匙。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把鑰匙不但能打開收藏室的大門,而
且還能打開上鎖的書房。
略作思考,衛燃輕輕推開了書房的房門。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錯愕之色。
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這間寬敞的書房裡彆說書,連個書架、桌子都沒有!或者換個說法,與其說這裡是一間書房,倒不如說是一間畫室!
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麵圓弧形,拉著輕紗窗簾的落地窗前擺著一個畫架之外,周圍牆上、牆角、地上,幾乎擺滿了一個個的畫框。
除此之外,這房間裡唯一的一件家具便是個實木的置物架,隻不過,這置物架上放著的,卻是一管管各種顏色的顏料,各種樣式的油畫畫筆畫刷、乃至一卷卷還沒用過的畫布!
甚至,就連地板上,都被陳年累月積攢的顏料染成了各種光怪陸離的顏色。空氣中也難免的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藝術氣息。
左右看了看,衛燃伸手從兜裡掏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接著又掏出一雙鞋套穿上,隨後這才走進這個房間,並且鎖死了房門。
輕輕掀開畫架上遮蓋著的白布,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這幅尚未完成的油畫裡,描繪的似乎是一座位於森林裡的城堡廢墟。
頗為古怪的是,這座城堡廢墟的某扇窗戶裡,似乎還隱隱透出了一絲絲的亮光。
略作思索,衛燃轉身走到牆邊,隨機拿起了一個畫框,翻了個麵看向了上麵畫著的內容。
相比剛剛那幅沒有完成的油畫,這一幅油畫上畫著的,卻是個赤裸的女人。
下垂的辱防,臃腫的肚子,粗壯的大腿,搭在小腹處的雙手,以及那張絕對不算漂亮,但表情刻畫的格外傳神的臉上,浮現出的尷尬、不耐以及隱隱的期待,全都在這幅畫上表現的淋漓極致。
這老東西怕不是也是個落榜生吧..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將這幅油畫放回原位,轉而拿起了第二幅畫。
這幅畫裡依舊是個女人,隻不過相比尚未完成的那幅畫,這張畫選用的模特無疑要年輕漂亮了許多,而且擺出的姿勢也更加的自信,似乎絲毫不吝惜展示自己的身材。
繼續拿起第三幅畫,這次依舊是個女人,甚至這個衣衫淩亂的女人手裡,還用極具挑剔的姿勢握著一根香蕉。
得益於寫實傳神的畫風,衛燃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來,這幅畫的模特,就是來的時候乘坐的那架私人飛機裡,唯一的一位空姐!
這特麼不會是個老色批吧...卡洛斯不是說他沒有蛋蛋嘛...
衛燃嘀嘀咕咕的拿起了第四幅畫,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畫裡的內容,卻再次變成了一座隱藏在森林裡的城堡廢墟。
而這一次,他也終於從這幅已經完成的油畫裡分辨出來,這座城堡廢墟的那扇窗戶裡,亮起的也並非什麼燈光,而是被永遠定格的槍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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