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小約納斯和奧坎二世兩人,也在周圍那些青銅雕像的的見證下,將木棺和三腳架頂端絞盤垂下來的鐵鏈鏈接再一起並且啟動了絞盤。
等到木棺離地,他們立刻將懸著木棺的三腳架推到了地板上開出來的臨時出入口上。
就在他們二人做好了準備的同時,衛燃也已經再次進入了地下室。隻不過這一次,這地下室裡也亮起了明亮的燈光,得以讓他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多出來的那塊石碑上並排寫著多米尼克和納迪亞的名字,以及石碑後麵已經徹底打開的石棺。
在地上地下三個人的配合之下,多米尼克與納迪亞的合葬棺被送進了石棺,接著又借助絞盤拉上了厚重的石質棺蓋。
隨著鐵鏈被衛燃解開,這位億萬富翁的簡單葬禮也終於宣告了結束。這位孤獨的老人,也終於和他的同伴再次團聚在了一起。
暗暗歎了口氣,衛燃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當初以城堡廢墟為背景,給青澀的多米尼克和同樣青澀的納迪亞拍下的合影,將其輕輕放在了他們二人的墓碑上。
「放心吧,我會做好大家的守墓人的。」
衛燃撫摸著石棺的棺蓋喃喃自語的用德語嘀咕了一句,隨後乾脆的轉身,原路返回了地表的教堂。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奧坎二世和小約納斯已經在三腳架的幫助下,用那兩塊石質地磚重新堵住了通往地下室的臨時出入口。
一切收拾停當,這倆老頭子招呼著衛燃幫忙扛著沉重的三腳架拎著拆下來的電動絞盤離開教堂回到了護城河的對麵。
「把靈車開走吧。」
奧坎二世接過衛燃肩膀上扛著的三腳架直接丟進了乾涸的河道裡,同時嘴上不停的解釋道,「明天蕾雅和她的園藝師丈夫就會帶人過來給這裡重新擺滿鬆樹。
等到春天的時候,護城河裡也會放滿了水,而且還會放養很多虹鱒。到了夏天,周圍的森林裡能采到很多的蘑菇,蕾雅和她的園藝師丈夫每年夏天都會在這座城堡的屋頂上晾曬很多蘑菇乾。
到了秋天,春天養的那些虹鱒也已經長的足夠大了。這裡的虹鱒和蕾雅曬的那些蘑菇乾,是多米尼克叔叔最喜歡的食物。」
「冬天呢?」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他不喜歡這裡的冬天」小約納斯接過話茬說道,「事實上他不喜歡任何地方的冬天。」
「他再也不會大半夜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立刻給他弄些虹鱒或者蘑菇乾用飛機運過去了。」奧坎二世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樣也不錯」衛燃突兀的說道,「他終於回到這裡了。」
「或許吧..」
小約納斯同樣歎了口氣:「年輕人,離開這裡吧,以後除非蕾雅或者塞巴斯蒂安他們準備停止維護這座城堡,否則我們不會麻煩你的,相應的,你也不用再來這座城堡了。」
「好的。那麼...再見,先生們。」
衛燃說完,轉身拉開車門鑽進了空蕩蕩的靈車,啟動發動機調轉車頭,那兩個同樣身為守墓人的老家
夥的注視下,徑直離開了這座已經全員到齊的城堡墳墓。
當他駕車重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左右。
將車子交給提前等待的裡昂,衛燃跟著依舊在等待自己的卡洛斯律師徑直走進了候機大廳。
「這架飛機在值飛這最後一趟航班之後,將會被賣給美國的一位股票大亨。」
卡洛斯律師一邊走一邊頗為懷念的說道:「以後再難遇到像多米尼克先生這麼富有人格魅力的慷慨老板了。」
「確實。」
衛燃跟在對方身後,一般接受安檢一邊問道:「以後你還會繼續為蔻蔻和和她的爺爺提供法律服務嗎?」「當然」
卡洛斯律師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已經提前拿到了未來五十年的工資,即便我可能沒辦法活那麼久,但我可不想這麼早就退休。」
「說起這個,蔻蔻小姐和勒夫先生呢?」
「他們已經先一步去巴黎了,等下我也會去和他們彙合。」
卡洛斯律師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解釋道,「蔻蔻小姐雖然繼承了多米尼克先生的所有財富,但她也需要回到學校重新讀一個足夠匹配自身財富的大學才行。」「所以..」
「在她拿到博士學位並且擁有一份工作之前,她每年隻能從基金會拿到最多100萬美元。」
卡洛斯攤攤手:「拿到大學的學位證書,每年就能拿到最多兩百萬,如果拿到碩士學位,就能拿到三百萬,拿到博士學位,每年可以支取400萬美元,隻有在她拿到博士學位,而且找到一份穩定工作或者選擇自己創業並且開始盈利的時候,她才能拿到全額的每年五百萬美元。
在這之前,每年因為條件不足無法領取的那部分生活費,麋鹿基金會都將幫她存起來。維克多,這一點需要你嚴格監督那位塞巴斯蒂安先生才行,還有,今年的生活費已經支付給她了,換句話說,麋鹿基金會現在應該已經多出了一個獨立賬戶,並且裡麵已經存入了400萬美元。」
「我會注意這件事的,看來富翁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通過安檢和海關的衛燃同樣幸災樂禍的調侃道,同時也忍不住想起來當初被那個研究生學曆支配的恐懼,何止富翁不好做,他這個曆史學者同樣也沒那麼輕鬆。
「想成為富翁很容易,甚至可以說非常容易。但想自己的後代永遠都是富翁,僅僅隻有高學曆仍舊遠遠不夠。」
卡洛斯律師感慨頗深的念叨著:「總得來說,蔻蔻小姐是個不錯的繼承人,但她的不足也有很多。
所以也許未來她並不會比在法國鄉下做獸醫和屠宰工人要輕鬆多少。不過萬幸,她似乎很樂意讀書。」
說到這裡,卡洛斯頗為古怪的補充了一句:「不過那個姑娘似乎還沒想好讀什麼專業,維克多,你有什麼建議嗎?」
「至少彆選曆史和法律專業」衛燃下意識的冒出一句。
「說的沒錯!」卡洛斯律師哈哈大笑著重複道:「說的沒錯,至少彆選曆史和法律專業。」
「不說她了,卡洛斯,你對麋鹿基金會了解多少?」衛燃主動換了個話題。
「可能遠遠不如你多」
卡洛斯沉吟片刻,「坦白說,我雖然一直知道這個基金會的存在,但了解比較多的,也隻有經常出現在多米尼克先生身旁的保羅先生和莉莉女士,至於那位塞拜斯蒂安,我甚至都沒見過他。」
「莉莉她...」
「她已經被送去帳篷城監獄了,終身監禁。」
卡洛斯律師招呼著衛燃鑽進專門等他們二人的擺渡車,「那個叫布奇的男人一周前因為脫肛被送進了醫院,等他痊愈之後還要繼續回去服刑,他同樣是終
身監禁。」
「卡洛斯,我以為你是個好人的。」衛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調侃道。
「在我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是個勉強算臭名昭著的律師。」
卡洛斯格外認真的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法律框架之內,絕對不會觸犯任何的法律條文。至於莉莉和布奇等人在入獄之後的不幸遭遇,這些事情就隻能他們自己聘請律師去起訴典獄長先生了。」
「有這樣一位優秀...不,有這樣一位臭名昭著的律師朋友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我也很慶幸是你接受了麋鹿基金會而不是莉莉那個貪婪的女人。」卡洛斯說完,主動轉移了話題說道:「維克多,未來說不定我還會給你介紹生意的。」
「這次是什麼?」衛燃開著玩笑問道,「傭金也是300萬美元嗎?」
「剛剛我就說了,以後再難遇到像多米尼克先生這麼富有人格魅力的慷慨老板了。」
卡洛斯等僅有他們二人乘坐的擺渡車停穩,拉開車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具體對方是否需要你的幫助還不確定,但她肯定開不出300萬的高價。」
「她?」衛燃挑了挑眉毛。「現在說這件事還比較早。」
卡洛斯引著衛燃一邊往飛機裡走一邊說道:「多米尼克先生還留下來很多的工作,等我忙完吧,等我忙完之後,我會去喀山再和你見一麵的。」
「隨時歡迎你的光臨」衛燃客氣的給出了回應,同時也跟著對方走進了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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