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一條信息”
千葉戈男看了眼從大腿根流進浴缸裡的暗紅色血液,加快了語速說道,“內容是當前時間減去兩個小時17分鐘。”
聞言,衛燃先編輯好了時間給對方看了看,在確定格式沒有問題之後,卻直起腰額外加了一句俄語發到了安菲亞的手機上,隨後又撥通了安菲亞的電話,接著貼在了千葉戈男的耳邊。
“快跑,我被抓了,聯係老板。”千葉戈男換上含棒語神色如常的提醒道,接著便要咬舌自儘。
然而,還沒等他用上力氣,衛燃卻已經托住了他的下巴再次用力一扽,輕而易舉的拽開了下頜骨的關節。
“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你的搭檔已經被抓了,是個混血女人。”
電話另一頭,提前得到提示的安菲亞慢悠悠的用英語說道,“這裡是俄羅斯,你該找個白人姑娘才更自然一些。”
說完,安菲亞便掛斷了電話,而千夜戈男的臉上,也已經滿是絕望之色。
“你開始就在引導我聯係你的搭檔對吧?”
衛燃將衛星電話丟到一邊笑眯眯的問道,“所以你才這麼痛快的回答了這麼多的信息,隻為了獲取我的信任,得到這樣一個機會?”
見千葉戈男依舊不說話,衛燃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會被我切成大大小小的零件,直到隻剩下軀乾活著,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情報,我就等抓到你的搭檔之後用同樣的方法...”
說到這裡,衛燃卻停了下來,突兀的換上了沒啥大用的含棒語,貼著對方的耳朵問道,“那個混血女人不止是你的搭檔吧?”
這話剛一說出口,千葉戈男便身體一顫,然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衛燃卻已經直起腰,“我改變主意了,我剛剛提到的朋友,他手下大概有幾百個饑渴的小混混,你的女朋友...”
“夠了!彆說了!”
被拆了下巴的千葉戈男含湖不清的喊了一聲,接著又含湖不清的說道,“放過她,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就把剛剛的那些內容再說一遍吧”衛燃笑眯眯的把玩著手術刀,“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
千葉戈男用胸口抵著不受控製自由活動的下巴,含湖不清的艱難回應道。
聞言,衛燃笑眯眯的拿起持針器,幫對方縫上了大腿根處那條足有十厘米長,但卻僅僅隻是割開了皮膚的嚇人傷口。
最後往沒有痛感的傷口上倒了一大杯的雙氧水算是完成了清創消毒,衛燃仔細的清理乾淨現場,並且用雙氧水擦拭了一番之後,這才用對方的衣服將其綁在了浴缸的扶手上,給千葉戈男拍了一張照片,接著又用浴巾蒙住了他的眼睛。
一切忙完,他從公文包裡摸出個沒有裝卡的手機和一塊電子表,將其擺在了正對著衛生間門口的位置開啟了錄像功能。
從外麵關上了衛生間的房門,衛燃揮手收起了醫療箱,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鏡以及漁夫帽,隨後又拎起了裝有千葉戈男衣服碎片的垃圾袋和一個不起眼的背包打開了房門。
還好,晚秋沒有在房間外麵安排人守著,甚至就連那輛清潔車都沒有推走。而在遠處的樓梯間,正有兩個壯漢盯著自己這間房的房門方向,顯然是擔心又出現什麼紕漏。
朝對方招招手,衛燃指了指身後已經鎖死的房門說道,“麻煩找個人在門口守著,但是不要進房間。另外,酒店外麵也安排個人守著,這間房的窗子剛剛好像不小心被我打碎了,如果有什麼東西從房間裡冒出來,直接開槍就好。”
“沒問題吳醫生!”這壯漢立刻答道。
“就這樣吧,我出去一趟,不用跟著。”
說完,衛燃便邁步走向了電梯間,搭乘著那台似乎一直給自己留著的電梯放心的離開了酒店。
在他的身後,那個本意阻攔的壯漢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朝自己搖頭的晚秋,終究還是按下對講機,按照衛燃的吩咐做出了安排,隨後他才走向了晚秋。
“我們不去房間裡看看嗎?”這個壯漢指著衛燃的房間,朝晚秋低聲問道。
“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還隻是個代理副班長嗎?”晚秋笑眯眯的問道。
“為...為什麼?”這個壯漢一臉茫然的問道。
“因為你的好奇心太多了”
晚秋拍了拍對方厚實的胸口,“如果你的好奇心再大一些,說不定明年清明節的時候,我都要去墓地裡才能找到你了。”
聞言,這壯漢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乾脆的轉身走到衛燃那間房的門口,雙手背後跨步站的板板正正,卻是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見狀,晚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權當不知道衛燃已經外出了。
此時酒店的樓下,隨著電梯打開,衛燃也早已將脫掉的白大褂和漁夫帽塞進了手裡拎著的垃圾袋裡,甚至就連他身上的T恤都換了個顏色,頭上更是換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而電梯裡的攝像頭,更是被湖上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醫用膠布。
施施然的走出電梯,背著包拎著垃圾袋的衛燃走進停車場一番尋找,最終卻隻是掃了眼角落那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便腳步不停的走走向了其他方向。
以那輛越野車為中心將周圍的幾輛車觀察了一番,他這才再次回到車邊,小心的打開了根本沒有上鎖的車門。
一番檢查,他卻隻從這輛車子裡發現了一個並不算大的帆布包,這包裡也隻有一個望遠鏡、一把格洛克手槍,以及幾個壓滿了子彈的彈匣和一把鑰匙。
略作思考,衛燃將手槍和彈匣帶在身上,又揣起那把鑰匙,轉身離開了這輛越野車,慢悠悠的走出了停車場。
在周圍一番閒逛,衛燃最終走進了一家和自己入住的酒店直線距離不到兩百米的廉價旅館裡。
裝作打電話的樣子遮住臉朝著前台大媽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衛燃順著鑰匙上的號碼,來到了位於二樓儘頭的一個房間。
戴上手套小心的打開一個門縫將手機塞進去借著攝像頭一番觀察,直到確定沒有危險,他這才打開了房門。
這房間並不算大,除了一張床之外就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好在,這房間裡倒是裝有空調,而且這空調還處於運行的狀態,連帶著,也讓這房間裡的溫度格外的舒適。
關上房門一番檢查,衛燃並沒有拉開厚實的窗簾,反而坐在椅子上,先把千夜戈男的一些信息發給了安菲亞。
很快,對方便發回了郵件,表示在暗網確實有個代號伯勞鳥的自由殺手,而對方的業務範圍,也基本在南亞東南亞,以及太平洋赤道附近的這些小屁國家和地廣人稀的澳大利亞。
相比之下,倒是代號傑瑞的商業間諜並沒有任何的信息。顯而易見,那位千葉戈男終究還是有事情瞞著對他那麼好的某手無縛雞之力的曆史學者。
收起認證器,衛燃小心的打開了放在桌子底下的行李箱。
這個墨綠色的行李箱裡一半的空間裝著幾套換洗的衣服和厚厚的一遝護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醫療包。
而另一半的空間裡,卻固定著一支使用碳纖維折疊槍托的豐和M1500狙擊步槍,以及配套的消音器和一顆顆固定在海綿上的子彈。
沒動這支遠程武器,衛燃打開了那個裝有護照的小包。
這包裡除了一遝現金之外,剩下的護照也分彆裝進了兩個夾層,其中一個夾層,僅僅隻放著澳大利亞、含棒以及招核三本護照,護照的主人,也不出意外的是千葉戈男本人,隻不過那名字嘛,要麼是日語的花江克幸,要麼是韓語的宋承洙,要麼則是英語的湯姆·沃辛頓。
將這三本明顯都是真貨的護照放在一邊,衛燃又拿起了其餘幾本護照。
這些護照基本上涵蓋了南亞東南亞的各個小屁國家,其中單單菲猴和新馬泰三國的護照就有好幾本。
而在其中一本屬於帕勞的護照上,也總算讓他看到了千葉戈男這麼個破名字。
一番思索,衛燃將這些護照全都裝進了自己的兜裡,接著又將腰間彆著的那支格洛克手槍以及備用彈匣仔細的擦拭過後,連同帶來的垃圾袋全都裝進了行李箱。
緊接著,他卻調出了給千葉戈男拍下的照片,隨後打開自己帶來的背包取出各種化妝品開始了忙活。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已經和千葉戈男本人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衛燃套上一件對方的襯衫,重新背好了背包,拎著那隻墨綠色的行李箱離開了房間。
根本沒走多遠,他便又找了一家廉價旅館,利用剛剛翻出來的巴新護照順利的辦理了入住。接著,他卻離開了旅館,頂著一張假臉在這條還算繁華的街上閒庭信步的逛著。
臨近傍晚,衛燃故意在一座酒吧門口打倒了兩個白人壯漢之後,在夕陽下跑進了附近一條陰暗的巷子,等他從另一頭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恢複了本來的樣子,鑽進了晚秋派過來接他的越野車裡揚長而去。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