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臟觀】的封印鬆動了。】
小石榴的聲音清晰的傳導到了虎杖悠仁的耳邊。
五臟觀?
陌生的名詞還有組合讓少年變成了豆豆眼。
【五臟觀由林韞喜執掌,此人心思縝密,剛正不阿,雷霆手段,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夫君,你若有空便多想想……明天晚上給言先生的拜師禮吧…】
小石榴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直接沒動靜了。
虎杖悠仁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五臟觀,什麼林韞喜?
拜師禮…拜師禮到底要準備什麼樣的規模啊!!!
還沒等他詳細問小石榴,下課的鈴聲便響起。
哪怕這期間虎杖悠仁呼喚了兩次小石榴,小石榴還是沒動靜。
唯獨那殘留的一聲【夫君】,叫的虎杖頭皮發麻,不知所措。
“虎杖!你弟弟們來找你了!”
教室門口傳來了班長元氣滿滿的聲音。
虎杖悠仁的班長是個丸子頭的女孩,此時少女一臉驚喜的當著全班所有人的麵將教室的門拉開,似乎想把虎杖悠仁的弟弟展示給全班所有人看——
虎杖悠仁傻眼了。
他哪來的弟弟?
還有學校是能放家屬隨便進來的地方嗎?這種事情是他第一次聽說。
班級上其他同學也開始嘴碎了起來,虎杖悠仁的後桌立馬一副好哥們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聽說你有弟弟?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和爺爺生活的麼?”
虎杖悠仁:“……”
你要是一個星期前這麼說肯定沒有錯,但是就在三天前,他多了一堆數不清的親家【人】。
【踏——】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先進來的一個紮著單馬尾的黑發細眼衛衣小男孩,身後跟著一個頭頂包包的麵容清秀手提攜漆器盒的小男孩。
“劉桑,請注意一下稱呼…”
夏油傑很久沒有被這麼多普通人集體注視過,一時間,那股討厭還有嫌棄好像基因反應一樣銘刻在他的內心中;他一邊皺著眉頭進來,一邊準備拍拍身邊人的肩膀——
稱呼是吧?
小旺子表示明白,不能暴露皇親的身份,那就不能直呼駙馬爺這個稱號了,那就低調一點吧。
於是,小旺子沒等夏油傑把話說完,就一臉笑眯眯的提著飯盒,朝虎杖悠仁的方向低頭哈腰、眉開眼笑的喊了一句:
“虎杖老爺~您走的急,取竹姐姐給您準備的午飯都沒帶,小的給您送過來啦~!”
……
剛剛還在議論虎杖悠仁兩個弟弟怎麼長的跟他出了基因譜的不像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
虎杖悠仁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看著小旺子和夏油傑的方向,一時間他的身形宛如老樹般岌岌可危。
夏油傑:“……”
細眼男孩慢慢轉頭看向小旺子,嘴角抽搐,眼神僵硬。
夏油傑不知道那群猴猴們是不是尬住了,反正他是尬住了;現在日劇都不會拍這種橋段,什麼鬼東西?《我的普通同學竟然是天皇之女的未婚夫》現場版試鏡麼?
要不是夏油傑壓根不在意這群麻瓜的目光他指定轉頭就走。
小旺子也不在意。
他非但不在意,甚至笑嘻嘻。
小旺子喜氣洋洋的將手中的漆器手提盒交給了一臉晦氣的夏油傑,然後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走到了少年所在的位置上,將全身僵硬的虎杖悠仁從座位上恭敬的扶了起來。
小旺子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條折的方正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將虎杖悠仁褲子和後背擦了擦、撣了撣。
一邊擦還一邊嘴裡碎碎念念:“我的老爺呀,讀書傷神,這學府可不比家中舒適,您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餐飽——瞅著外麵塵土飛揚把我家老爺弄的灰頭土臉的!”
“……”
後桌看虎杖悠仁的表情已經從遲疑到不可貌相的震驚了。
臥槽啥家庭?
這是在現代社會可以存在的待遇嗎?
虎杖悠仁不敢抬頭看周圍人,他隻想扛著火車連夜逃離這座該死的城市。
少年此刻麵色赤紅,眼神茫然而飄忽、羞澀而尷尬,還有一點不明顯的暗爽,種種情緒在他的身體裡打架,拳拳到肉。
等虎杖悠仁跟著夏油傑還有小旺子出去以後,教室裡瞬間像炸開鍋了一樣。
“想不到啊!虎杖悠仁這小子,什麼情況?是在拍視頻上傳油管麼?”
“假的吧?為什麼會這麼戲劇性?”
“喂喂喂!那是童工麼?犯法的吧這是?”
還有一些格外冷漠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看到沒有?屁民們在努力也是沒有用的,以後我們的孩子都是給特權階級服務的命運。”
隻有虎杖悠仁的後桌收了最嚴重的傷害。
麵容粗獷少年雙眼含淚,雙手緊緊扒在桌子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和兄弟一起輟學打工,結果有一天得知兄弟背著你偷偷成人升學考試上岸了。
良久,後桌少年嚎啕大哭。
“啊啊啊!!比殺了我還難受!虎杖悠仁你真特麼該死!!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