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顧君瑋曾親自指點她的書法,偶爾還手把手,教她書寫,但蘇雲總覺得,顧君瑋借故接近她,更甚於真心教她書法。
每次,他都會一隻大手緊緊握著她的腰,手掌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另一隻手牽引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一個個字。
蘇雲每每都仿佛被男人灼人的體溫和好聞的氣息奪去了理智,暈暈乎乎的,手下的字寫成什麼樣了,完全不記得。
隻腦子裡不停地,又是羞惱又是焦灼地想,你放在我腰上的手,能不能彆動了……
想到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麵,蘇雲忍不住臉頰微紅。
葉昭促狹地看著她,“喲,想到什麼了,小臉紅成這樣?”
心中卻是暗暗稱奇,瞧那男人平時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樣,原以為談起戀愛來也會不解風情得緊,但現在看來,那男人還頗有些撩人的手段。
突然好想看怎麼辦,那種男人拍起某島的動作片來,肯定是禁欲高冷係的吧,這樣的反差真是撩得人心癢癢的!
蘇雲淡定地微笑,不接她的話茬。
臉皮這東西嘛,練著練著就厚了。
就在這時,場上一個娘子表演完琴藝,緩緩下去了。
緊接著,有兩個婢女走到了蘇雲先前注意到的,那個體態微微豐腴的妃衣女子身旁,下一個應是輪到她上場,卻見她臉色慘白,眼神驚慌,見到走向她的婢女,突然猛地往後縮了縮,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猛地搖了搖頭。
那兩個婢女對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場邊的人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卻見那個娘子臉色更白了幾分,甚至透出了幾許不健康的青色,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一副惶然無措的樣子。
很快,便有另一個婢女小跑了過來,在那兩個婢女耳邊說了什麼,那兩個婢女看了那娘子一眼,低聲對她說了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蘇雲一直看著那個娘子,眉頭微蹙,低聲問葉昭:“她是誰?你認識嗎?”
葉昭也是被這場麵弄糊塗了,道:“那是兵部尚書家的嫡次女鄭雪晴,她今天是不舒服嗎?往年的簪花會,她都挺正常的。”
蘇雲沉吟半響,道:“除了這點,她和之前還有什麼不同嗎?”
葉昭皺了皺眉,艱難地回想道:“我沒有特彆關注過她,但似乎,她今年比往年豐腴了不少……”
蘇雲恍然。
突然,周圍傳來一陣騷動,隱隱約約地,還夾雜著一些低聲議論。
“竟然是她!林十一娘,她消失了這麼久,竟然回來了!”
“哼,還不知道她消失這些年,都去了哪呢!她今年都二十有四了吧,尋常人家的娘子早嫁人生子了!也虧她有臉麵參加這簪花會!”
“今天有好戲看了,你瞧那顧大郎君也來了,據說那國公府的少夫人也來了,卻不知道是哪位呢!”
“天啊,那不就是舊情人對上正妻!不過對象是顧大郎君,換了我也會心有不甘啊!竟被一個破落商戶出來的女子搶了自己的未來夫君。”
便是在這些竊竊私語中,一身白衣,臉色清冷的林芳宜慢慢地走了上來,仿佛周圍人的議論,對她半點影響也沒有。
那窈窕秀麗的身影,竟讓蘇雲微微恍惚,腦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句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