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呐!現如今這國公府夫人在場,她也不能好好地敲打一下這鄭雲歌的榆木腦袋!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麵上卻是笑得更為熱切了,“那可不是!老爺子自是不用說,這些年便沒有一天不記掛你的!我家文芯文棋更是天天嚷嚷著要去見見你這個阿姐,還有文睿……”她嘴角隱去一抹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蘇雲道:“那可是你嫡親嫡親的阿弟,我們憐他孤苦,這些年都待他如己出,但無論如何,卻是比不過你這個親姐啊!”
說著,趕緊轉身朝那個粗壯胖實的少年招手,“文睿,快過來!見過你阿姐!”
那個少年似乎很不願意過來,但看吳氏不停朝他招手,還目露凶光,想起自己被她打的慘痛經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蘇雲一眼,才走了過來,吳氏立刻把他往蘇雲麵前一推,熱切道:“快!叫阿姐!”
蘇雲卻是笑了,心裡更覺得荒謬,這是鄭雲歌的弟弟?
當下也不再與他們周旋,臉一沉,冷笑道:“且慢!這一聲阿姐,我還不知道受不受得起呢!”
吳氏一家子皆是被蘇雲這突然的發難驚了驚,一直坐著的鄭燁頓時站起來,猛地敲了敲拐杖道:“放肆!那怎麼不是你阿弟了!那年你阿爹做生意途徑我們縣,是由我們一家招待,我可是親眼見著你阿爹跟縣上的陳寡婦來往密切,沒過多久陳寡婦的肚子便顯了懷,生下了文睿,這文睿不是你阿弟,又是誰!”
她不過說了一句,他便劈裡啪啦地一串砸了下來,如此沉不住氣,可不是明顯心虛的表現?
蘇雲突然意興闌珊,眼神微冷道:“那不過是你們的一麵之詞,子嗣問題茲事體大,雲歌可不敢輕易替父親認下這個兒子!”
鄭燁頓時惱火道:“文睿的身份可是越州刺史當年親自派人去查證過的,當年鄭家三百五十家店鋪的掌櫃,可都是承認了文睿的身份,他便是你阿弟,你如此說,可是說我們故意欺瞞你不成!”
蘇雲眼裡掠過一抹嘲諷,他還真以為那越州刺史是個無堅不摧的擋箭牌?當下嘴角一揚追問道:“哦?不知越州刺史當年是如何查證的?可有人證物證?”
鄭燁聽到蘇雲這樣問,卻是有恃無恐起來了,冷笑一聲道:“官府辦事,自是有他們的做法!當年判案的卷軸可還在越州收著!你若是覺得我這個老不死的說話沒分量,大可派人去越州府衙查看一番!”
蘇雲眼裡精光一閃,半點沒被他這番話壓到,“官府做事,也該是要服眾罷?隨隨便便判個案子可容易得很!”
鄭燁沒想到鄭雲歌這女娃竟然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暗暗訝異了一下,但顯然蘇雲這個問題他早有準備。
六年前鎮住那三百五十多個掌櫃,雖有那狗官的威壓幫助,他也不是吃素的!頓時嗤笑一聲道:“你可是質疑府衙做事不成?當年越州刺史可是親去了小老兒的縣城,問了上上下下十多戶人家,依照他們的口供才判下的案子!還有那陳寡婦,可是把當年每件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還拿出了你阿爹送她的一方玉佩,如今便在文睿身上戴著!”
說著,朝身旁的少年掃了一眼,他立刻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塊玉佩,那是一塊通體潔白的白玉環形玉佩,一看便知是珍品。
蘇雲微一挑眉。
準備得還挺充分啊!他們這是想借著她這個所謂的嫡親弟弟,光明正大賴上她了。
可惜呐,看他們這猴急的神態,這弟弟怎麼看,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