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知雀被聞西珩的助理請上他那輛邁巴赫。
聞西珩神色寡淡,一手托著iPad查閱秘書處篩選整理後總結上來的電子郵件。
詭異的寂靜籠罩在二人之間,鄢知雀坐得筆直挺拔,標準的小學生坐姿。
被抓到泡吧玩鴨子……
她覺得現在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我可以解釋的。”鄢知雀一本正經地說。
聞西珩掀起眼皮,如刀刻般的下顎骨線條格外利落,“想清楚再交待。”
“喔。”
鄢知雀頓時決定先不解釋了,她挺好奇這狗男人會拿她怎麼辦。
結婚六年,除了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場合外,他基本都端著一張淡漠無欲的冰山臉。
哪怕這次撞見她調戲酒保,似乎也沒見他生氣?
大豬蹄子。
鄢知雀於是鬆懈下來,掏出手機刷消息。
唐慕瑤:【你怎麼跟我哥一起出來?】
唐慕瑤:【操,你被逮住啦???】
唐慕瑤:【千萬彆把我賣出來啊啊啊啊啊,不然你可愛的瑤瑤就死定了!你就說是你自個兒寂寞難耐,所以出來找小狼狗玩。】
鄢知雀瞳孔一縮,被她的無恥程度驚呆了。
回了個:【?】
唐慕瑤秒回:【嗚嗚嗚,你終於出現了。】
鄢知雀:【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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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四月,暖風微熏,夕陽餘暉點點鋪灑下來,花園中搖曳的植物生機盎然。
車速平穩地停下,早有傭人打著傘候在花園南側的空地上。
司機下車拉開車門,傭人舉著傘小跑上前。
鄢知雀踩著高跟鞋下車,不緊不慢地走進彆墅。
“去書房等著。”聞西珩清冷低緩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鄢知雀腳步一頓。
這是要找她清算的意思了?
她回過身,倨傲地朝他抬了抬下巴:“我要先洗澡。”
今天喝了點酒,一會兒魚寶看見她要是直接撲上來就不好了。
總不能教孩子聞到她身上的酒精氣味。
聞西珩抬手扯鬆領帶,不鹹不淡地睇了她一眼。
鄢知雀活得精致,一個澡洗下來至少花費一小時。
待她做完全套護膚步驟,下意識往聞小魚的兒童房走時,傭人人恭敬地告訴她:“魚寶在大書房,先生正檢查魚寶的功課。”
鄢知雀一聽,忙加快腳步上走向東側大書房。
輕輕敲了兩下門,按下門把扶手推門進去。
爺倆同時轉過頭來看著門口方向,看著她。
聞小魚眼眶紅紅的,兩隻小手正掌心朝上攤開。
鄢知雀攏了攏披肩,反手闔上門。
心疼地看了眼明顯想撲進她懷裡、但礙於父親威信不敢動彈的孩子。
“聞,西,珩!”
她飛快走到男人麵前,伸手將他手上的戒尺抽走,擱在身後的上好黃花梨辦公桌上。
聲音不自覺揚高,一副要跟他吵架的架勢:“魚寶還小,功課不如意的地方慢慢教就是了。你說你這個月都打他幾回了?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是吧?!”
鄢知雀半蹲下來將聞小魚抱進懷中。
聞小魚雙手緊緊抱住母親的脖頸,嘴巴一扁,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男人冷冷警告:“聞明嶼,你再哭一個試試。”
鄢知雀:“……”
狗男人是叱吒南城商界的人物,生性嚴苛,做人做事一絲不苟。
他們夫妻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育兒問題上意見相左了。
鄢知雀一直覺得,自己這一家是典型的中國傳統式嚴父慈母家庭,儘管聞西珩畢業於斯坦福經濟係,而她也是在國外念的書。
聞小魚經父親一嗬斥,使勁咬著嘴唇,想哭卻不敢哭。
烏溜溜的眼睛滿是水霧,眼淚水要掉不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鄢知雀整顆心頓時都跟著不好受起來,安撫地輕拍兒子後背,“不哭不哭,魚寶乖,不哭了啊。”
她抬起頭,仰望麵色冷峻的男人,目光簡直快要噴火。
強烈譴責狗男人的棍棒教育行為。
男人單手插兜,清清淡淡睨著她。他穿著齊整的西裝四件套,膚色冷白,身形格外修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