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知雀伸手點了點沈淮景近在咫尺的酒窩,淺淺勾唇:“那弟弟,你願意被姐姐玩麼?”
沈淮景斂了笑,靜靜地盯著她,清高的眉棱骨間滿是少年意氣。
他的眸光很乾淨,帶著專注的灼熱,灼熱裡又有些難以描述的清冷,猶如七月盛夏嘩啦啦流竄的溪水。
鄢知雀感覺自己有那麼一刹那間,在他麵前無處遁形。
她移開目光,笑了笑:“算了,我就開個玩......”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去找彆人,是嗎?”
鄢知雀合上唇瓣。
會找彆人嗎?
她也說不清楚。
隻不過目前相對較為合適的人選,確實隻有他一個。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這個纏人的、對她的喜歡完全寫在臉上的、長得又十分好看的弟弟,她可能不會考慮其他人。
沈淮景俯下身,湊得離她更近了些。
鄢知雀能聞見他身上淡淡洗衣液的香味。
“姐姐,怎麼不說話?”他那把天生又蘇又撩人的嗓音,溫柔地問她。
鄢知雀回過神,漫不經心地撫弄著新做的指甲,笑著說:“我找不找彆人,跟你沒關係吧?”
沈淮景後退半步站了回去,垂眸看著自己的運動鞋鞋尖,語氣有些低:“你明知道我會難過,卻還來招惹我。”
鄢知雀的胸口頓時紮了一下,下意識反駁:“我沒想招惹你,你就當我隨便開了個玩笑吧。”
“我今天酒喝多了,你就當我說胡話,就把......”
“不行。”沈淮景再度打斷她的話,緩緩道:“我怎麼可以把姐姐的話當作說胡話。”
鄢知雀已經預見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了,當即搶在他前頭說:“我後悔了,剛才的提議我收回。”
她應當經過深思熟慮後再決定才是。
眼前的男人感情真摯,說實話,鄢知雀覺得承受不起他的喜歡。
她就像一路從山頂飄蕩而下的船隻,視野豁然開朗,隨即看到了山前滿澗花。
她不想去做這個繼續自由飄蕩還是為滿澗花停留的選擇。
沈淮景眸色微凝,懊喪的表情一閃而過。
明明,這是個多好的機會。
他抿了抿唇角,低垂的眼睫毛微微顫動。
“姐姐,我想做你說的那個合約式開放情人。隻要能待在姐姐身邊,做什麼我都願意。”
鄢知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鼓了鼓腮幫子。
她都想不明白方才自己怎麼就突然提出要他做開放式情人。
大概昏了頭。
“姐姐現在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嗎?”沈淮景抬起眼睛,勾唇看著她,方才的低迷一瞬間收得滴水不漏。
“做合約情人,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姐姐不想試一試嗎?”他反客為主,開始試圖勸說她。
鄢知雀忍俊不禁,右手手肘支著桌麵,托腮笑看他:“你這是自薦?”
“自薦枕席。”沈淮景坦蕩蕩地看著她。
“我考慮不周,我後悔了。”鄢知雀也坦坦蕩蕩:“所有的話,我收回。弟弟,如果......”
“小心!”
鄢知雀遽然被一股大力拉到身下護住,幾乎同一秒鐘,酒吧門口巨大的燈牌應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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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及時,鄢知雀毫發無損,沈淮景的手臂被燈牌鋒利的連接口劃出一道傷口。
他謝絕了酒吧經理要帶他去醫院的提議,表示小傷口衝洗一下就可以了。但鄢知雀強拽著他到旁邊的藥店買了紗布消毒水等用品。
經理將二樓辦公室留給他們倆用,在沈淮景的眼神暗示下,借口場子有事走了。
“你拉著我跑開就是了,傻不傻。”鄢知雀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說。
事發突然,沈淮景根本來不及多想。
他並不狡辯,笑了下,“是啊,我本來就傻。”
鄢知雀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淮景大剌剌地笑著,唇角揚成很好看的弧度,眼眸清亮。
打破二人對視的是一通鄢知雀手機上響起的電話。
她本不想接,但第一通自動掛斷了,第二通緊鑼密鼓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