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西珩單膝著地,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小腿,力道恰如其分。
鄢知雀垂眸看著他烏黑的頭發,以及微微偏右的中央發旋。
“我是不是應該按著你的頭,不給你起來?”鄢知雀說著就將右手蓋到他的頭頂,“聞西珩,你看,還不是向我跪下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下方傳來,輕緩悅耳:“在我的地盤說挑破我底線的話,鄢小姐似乎並不清楚將會遇到什麼樣的處境。”
鄢知雀驀地收攏五指,抓住他的頭發。
聞西珩順著她的力道抬頭,被她拽得仰起了臉。
鄢知雀唇角勾起笑,烏眸睨著他:“願洗耳恭聽。”
男人流暢下頜線微微抬起,漆黑深邃的眸中流淌靜謐暗光。
鄢知雀收了手,身子往後仰靠住椅背,隨手指了瓶洋酒:“開完站一邊去。”
打蛋夏今晚也在DREAM。
她與幾個同區的UP主聚餐後一道來泡吧,正好瞧見鄢知雀的身影。
“雀雀!”打蛋夏探入半個身子,掃視了整個卡座,奇怪道:“你一個人?”
鄢知雀笑眯眯地回道:“是呀,你和朋友出來玩?”
“對,要不要一起?”打蛋夏一邊說,一邊走到鄢知雀身側坐下。
目光饒有興致地看向站在鄢知雀麵前的英俊酒保。
她語帶揶揄,問道:“咱們雀總點了特殊服務?”
這男人顏值相當可以啊!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長這麼帥的了,身材也挺棒。
鄢知雀淡淡一笑:“嗯。”
打蛋夏以為她在開玩笑,於是笑道:“那成吧,好姐妹是不是要分享?既然有好東西,我們一起?”
“好啊。”鄢知雀笑著給她倒了杯蕎麥色的洋酒。
打蛋夏喝了口酒,笑眯眯調戲眼前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幾歲了?乾這行多久了?”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
打蛋夏莫名有些發怵。
他輕啟薄唇,但隻回答了第一個問題:“聞西珩。”
打蛋夏微微頷首,風月場上一般隻會說花名,這種帶名帶姓的回答倒是少見。“這名字有點耳熟啊,文明的文還是聞香識……”
!!
鄢知雀那天涼王破的前夫叫什麼來著?
好像也姓wen?
等等,讓她好好回憶一下。
萬森集團總裁……聞……聞西珩?!
打蛋夏瞳孔地震。
這時,眼前的男人再次開口,依舊是那副淡漠清淺的語氣:“抱歉,我隻為鄢知雀小姐提供特殊服務。”
“哦,哦……”打蛋夏話都說不利索了,微微側過頭看著鄢知雀:“你們……前任關係還挺,挺不錯啊,挺……”
她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詞來形容:“挺……有情趣的。”
鄢知雀勾唇,海藻般的烏發垂在一字肩鎖骨上,襯得肌膚勝雪。
打蛋夏:“……”
沒有否認,那就……
真的是鄢知雀那個前夫了啊啊啊!!
看不懂看不懂,算了,還是早點溜,免得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打蛋夏走後,鄢知雀擱下酒杯,“過來開酒,做鴨子用什麼姿勢開酒,用我教你?”
聞西珩走到環形沙發中央,單膝跪下,動作嫻熟地折開開瓶器。
起塞支架置於瓶頸邊緣,螺旋鑽頭緩緩將紅酒瓶的酒塞拉出。
鄢知雀看著他低垂著的、鴉黑色纖長眼睫毛,聽見他說:“上一次,還是我向你求婚的時候。”
她很快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他向她單膝下跪這件事。
求婚。
明明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恍如昨日。
似乎二十歲以後的歲月過得都如溪水般容易流走,一眨眼就過去了。
聞西珩開完酒,沒有起來。他沒有看她,嗓音低緩:“知雀,這些年在我身邊,委屈你了。”
鄢知雀又一次按住他的頭頂,傲然道:“你這不是廢話麼?能娶到我本來就是你的福氣,隻不過你的福氣到頭了!彆給我整那套深情款款追憶往昔的虛頭巴腦鬼東西,做玩物就好好做,做不好就彆來我麵前刷存在感了!”
聞西珩:“嗯。”
鄢知雀想了想,提出要求:“給你個表現的機會,這樣吧,你想個辦法幫我氣鄢姿然。”
聞西珩:“這是另外的價錢。”
鄢知雀:“?”
聞西珩:“睡我一次,作為交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