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從不戴耳釘!
季淵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心想這個崽真是標準直男審美,又試探道:“那項鏈呢?我這存了一大盒哎?”
“不需要!”
真男人從不戴項鏈!
蒼青舉起月輪之杖在空中點了一下,空氣如水麵般蕩漾開來,浮現出一麵水銀鏡映著他們兩人。
他微微側了一下身體,看了許久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釘。
鏡中的男人神情斯文又冷冽,銀絲眼鏡下的淡金色眸子猶如月輪。
銀邊青底的十字架釘在右耳,平添了幾分禁忌感。
“很配。”他笑道:“還可以再來一個嗎?”
季淵飛快地應了一聲:“再來個墜著銀流蘇的吧。”
氪皮膚算什麼!我從來都是自己畫!!
梅川扭頭去廚房把碗給洗了。
統共就兩隻碗一隻碟子,愣是被他乒裡乓啷的洗成室內交響樂。
他悶頭搓著盤子的邊緣,腦子裡還在想剛才的那一幕。
……近的都快親上去了。
憑什麼隻給他畫耳釘?
不許畫!我不要也不許給他畫!
他皺著眉頭一用力,手裡的白瓷碟哐嘰被掰成了兩段,特彆無助的癱在他手心裡。
“……”
男人麵無表情的又伸手一折,跟掰餅乾似的把瓷盤分成了四塊,刨了點土隨手埋進了花盆裡頭。
無事發生,就當家裡從來都沒有過這隻盤子。
第二天一早,季淵就帶著先前看完的筆記去了亨特莊園。
伊絲芙就等在會客廳裡,還請他嘗了嘗今年新釀的櫻桃酒。
“布萊爾家?”她失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季淵從背包裡掏出了委托裝,展平了遞給她看:“因為看到有墓穴之類的字眼,怕觸犯文物保護法之類的條文,還是想先跟你打聽一下。”
情況不對就半夜拿漿糊貼回去。
“這個呀。”伊絲芙抿了口櫻桃酒慢悠悠道:“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確實挺棘手的。”
“他們找人開的墓,其實是他們自己家的。”
“自己家的?!”季淵杯子差點沒拿穩:“這又是為什麼?”
“一般來說,血統古老的貴族都有世代共享的墓穴,裡麵的陪葬品也會非常豐厚。”伊絲芙解釋道:“所以機關和守護者都很凶險,一般隻有進沒有出的份。”
布萊爾家族雖然近些年在社交圈子裡沒什麼存在感,但手下的紅酒生意早就做通了六大國,富有到連城主大人和他們見麵時都要禮讓幾分。
“聽說去年年初老布萊爾去世之前,在病床上問了三個兒子今後的打算。”
大兒子想去做金銀生意,二兒子剛通過暗語深淵的考試,隻有最頑劣不堪的小兒子還肯守在這裡,繼續替他經營偌大的酒莊產業。
哪怕父親已經重病纏身了,大兒子不肯轉行,二兒子不肯退學,三兒子非要和外國來的半獸人小姑娘結婚,也不肯跟人家斷絕關係。
老爺子一怒之下把他們三人的珍藏全都派管家收了起來,一蹬腿去世之後帶著那三樣東西一塊被封進了棺材裡。
守墓的兩隻巨獸隻認死物不放活人,根本不給三個布萊爾任何機會。
這事就這麼荒了一年多,到現在也沒解決。
“懂了,一個控製狂老爹和三個倒黴孩子。”季淵嘗了一塊小點心,聽著還覺得有些好奇:“那老爺子偷偷帶走了哪三樣東西?很值錢嗎?”
“家業做大到布萊爾那個份上,鑽石翡翠和路邊的石頭也沒什麼區彆。”伊絲芙聳了聳肩:“聽說都是小物件,具體不太清楚。”
那三個兄弟壓根沒指望能把它們從地底下再挖出來,掛委托令掛到最後都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有好些遊俠和劍士都自告奮勇的過去挑戰過,差點被巨獸燎一屁股的水泡,後來都是哭著跑回來的。
他們閒聊了一會兒,由伊絲芙給布萊爾叔叔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大概說明了。
比起推薦信這種東西,還是熟人之間打招呼來得更快。
季淵一邊聽她打著電話,一邊琢磨這事該怎麼解決。
話說鎮墓獸什麼的……用小雞崽能引開嗎?
扔一隻不成就扔十隻看看?
等電話再掛斷,小姑娘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們後天回來,到時候派車去接你們。”
“對了,你不是來學畫畫的嗎?”她想起了什麼,示意身旁的男仆幫忙收拾背包:“我帶你去個地方,特彆適合練習畫人體。”
季淵立刻坐直了幾分:“去畫室麼?”
“不,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