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想起來了。
雲流騰霧將他抬起包圍,托著青年用更快的速度把他送過去。
他從來沒有這樣急切的奔向一個人,哪怕雙腿酸疼呼吸都快要喘不上來,還想著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然後猛地撞到那個人的懷裡,用儘全力抱緊他,全身都累的發抖。
男人抱緊了他,不肯讓步般的冷冷問道:“都忘了?”
季淵咬著牙給了他一拳,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深呼吸道:“季梅川——季梅川!!”
“你還記得回來接我!!!”
梅川揉了揉他的軟發,把他送回了撒繆爾身邊。
“看好。”
白獅子跟著嗷嗚了一聲,擋在了季淵麵前。
“等等你要去乾什麼——”
“乾架啊。”撒繆爾懶洋洋道:“老大這會兒火大著呢。”
季淵再回頭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梅川揚刀出鞘,第一擊就震碎了映著彩虹光華的玻璃橋。
上千米的深淵虹橋應聲碎成齏粉,如同將他和蒼青之間最後的關聯也悉數斬斷!
魔法師騰空而起,麵無表情的抬杖接下那驚濤駭浪般驟然爆發的刀氣。
梅川的長刀能卷霧控雲,成千上萬的細刃在風中翻卷聚散仿佛瀚海奔流。
蒼青的法杖能控雷馭電,一招又一招的悉數接下,卻並不反擊。
撒繆爾看了一會,後知後覺道:“老板,你不去勸架啊。”
季淵還在檢查身體上下:“還好還好沒出事……”
他扭頭一看,點著人頭道:“一二三四……”
獅子嗷了一聲。
“五……不對,你不算。”季淵眨眨眼:“露露呢?露露去哪裡了?”
“被關起來了,是死是活不知道。”
季淵這會兒腦子裡亂糟糟的,簡直想把十分鐘前那個傻白甜的自己拎起來暴揍一頓。
日記都他媽翻到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我自己寫的日記自己還看不到重點的嗎!!
“梅川——揍完人把露裡斯要回來!!”
遠處已經跟拆遷隊差不多了,從九百多重轉著圈一邊打一邊拆,就差把山體都悉數轟個乾淨。
梅川出刀既快又狠,完全下了死手沒有留半分餘地。
蒼青麵無表情的一招又一招接下,不解釋不反駁不回擊,等著他把一腔怒意發泄個乾淨。
有時候一手接錯正中刀氣,腹部和肩上便浸出汩汩的血。
幾十處花房酒館棧道被霧白色刀氣炸裂掀翻,墜下一大批學徒在慌慌張張的揮著法杖給自己找下落的地方。
季淵踮著腳看不見他們打到哪兒了,扭頭道:“望遠鏡有沒有?”
“老板,我們又不是來看演唱會的。”撒繆爾揉著獅子腦袋道:“你這些天跟蒼青乾了啥啊。”
茶灰打斷道:“不要問這種問題!”
季淵慢悠悠道:“也沒乾啥,吃吃喝喝睡睡,喂魚喂鳥劃船。”
“啊?”撒繆爾訝然道:“他不行?”
茶灰惱火道:“你彆問了好不好!”
季淵安撫性的拍了拍小綿羊的肩:“沒事,節操還在。”
又是一擊斜縱而下,打到整幕石牆都碎成兩半。
蒼青扶著法杖站穩,抹開嘴角的血。
“夠了沒有。”
梅川眼神寒徹:“你認為呢?”
“你就算把我剁成血泥,也不會解氣。”蒼青淡淡道:“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魔法師抬手一揮,法杖重新隱回空氣之中。
火翼之書再次飛到了他的掌心,馴服的打開了兩翼熾烈燃燒的書封。
梅川依舊眼神警覺。
“是該結束了。”男人垂眸輕笑一聲,淡金色的眸子裡反而有種釋然。
季淵插著翅膀和其他人飛了過來,遙遙地喚了一聲:“梅川,還有露裡斯——”
“露裡斯體內的封印在消耗他的生命,我讓他睡了幾天,現在已經把人送到出口了。”
蒼青隔著梅川看向季淵,手中的書頁急速翻卷,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大人,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會失去您。”
他食指一點,明紅色的記憶猶如千萬條細線從書頁中飛散而出,縈繞在法袍旁邊,猶如緋色的繚亂落雨。
“到失去的時候,反而有種終於鬆了口氣的感覺。”
季淵立刻意識到他要毀掉和自己的所有記憶,往前踏了一步。
“老板?”撒繆爾拽著他的衣角:“你要過去?”
“蒼青,”季淵直視著那雙金色眼睛,開口問道:“你給自己編織過夢境嗎?”
男人抬眸看他,笑的依舊很溫柔。
“大人,這都不重要了。”
骨節分明的冷白色長指緩緩揚起,明紅色的千絲萬縷便倏然間破碎消散,在空氣中漸漸溶解的無隱無蹤。
不用說再見了,我會把你完整忘掉。
-2-
他們離開暗語深淵的時候,露裡斯就等候在門口,神情關切。
季淵覺得頭疼,叫了輛蜥蜴房車,吩咐馬車夫往北開。
“我們應該先開個會。”
隊伍裡少了一個人,自己還被關了好幾天,好像無聲無息中就改變了很多事情。
季淵先前被那魔法師打扮的像個小貴族,這會兒也穿回了小紅帽長袍,咳了一聲正經道:“我感覺幾天沒有見,你們好像都變了啊。”
撒繆爾在啃新鮮的小雞崽:“我還好,沒啥變化。”
“你是怎麼回事?”
“脖子後頭的羊角嗎?就是茶灰被你趕出家門之前扔給我的啊。”他懶洋洋道:“它說要麼我把這角紮上封好血統,要麼它拚死和我打一架,直到把我趕走為止。”
“不過確實封上以後我老實了很多,不然得惹一堆事。”
季淵搖頭,指了指他漏風的下門牙:“我是說這個。”
小惡龍惱怒道:“換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指了指脖子前的龍牙吊墜:“老板,我這個可是工傷!回玄脊城以後你要給我找最好的牙醫!”
“……行吧行吧。”季淵扭頭看向他旁邊跟抱枕般癱好躺平的綿羊:“茶灰睡了一路了,它沒事吧?”
“哦,茶灰是體力透支太多,還得緩幾天。”
“露裡斯呢?”
精靈精神很好:“我身體恢複了很多,現在狀態還可以,阿淵不用擔心。”
“好的……”季淵敲了敲桌子,終於繞回了正題:“那麼梅川同學,你好好解釋一下。”
“這隻獅子,這身軍裝,這個披風還有這把刀,怎麼回事,嗯?”
梅川平直道:“說來話長。”
“沒事你可以長話短說。”
“短不了。”梅川坐在他的對麵,坦然道:“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
季淵撓了撓下巴,又問道:“那你記憶全都恢複了?”
“……應該是都恢複了。”梅川低聲道:“也隻能以後慢慢解釋。”
“你是第六國的元帥嗎?”
梅川沒有回答。
季淵趴回了桌子上,悶悶道:“我就睡了個覺,你們換皮膚的換皮膚,覺醒的覺醒,都好陌生啊。”
男人忍不住想哄哄他,小聲開口道:“算是吧。”
“也不多問你啦,願意說就找個時間和我慢慢講吧。”
季淵看向座位旁邊乖巧蹲坐的大獅子,再度確認道:“這是你的新坐騎,是嗎?”
梅川點點頭,解釋道:“也可以給你坐,它很聽話的。”
獅子嗷嗚了一聲,湊過來蹭了蹭季淵的手。
就這個型號和雪焰特效的獅子,放到我們公司沒個五萬塊錢開寶箱開不出來。
季淵擼了一把毛絨絨的獅子腦袋,好奇道:“它有名字嗎?”
“隻有第六國的古語,意思是獅子。”
“那我給它起一個!”季淵清了清嗓子道:“從今天起,你就叫達拉崩巴斑得貝迪卜多比魯翁好不好呀?”
梅川強咳一聲:“有點拗口,不好念。”
“那就昆圖庫塔卡提考特蘇瓦西拉鬆!”
獅子很聽話的點點頭。
梅川盯了它一眼,獅子立刻撥浪鼓式搖頭。
“這樣啊……那就叫你小白吧。”季淵笑道:“今天就給你開貓罐頭,好不好?”
“嗷嗚!”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應該取名叫:壽限無壽限無扔屎機前天的小新的內褲新八的人生巴魯蒙格·費紮利昂·艾紮克·休納德三分之一的純情之感情的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再意倒刺的感情背叛好想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他不知道的不在家乾魷魚乾青魚子糞坑這個跟剛才的不同哦這個是池乃魚辣油雄帝宮王木村皇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小屎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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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一段刪掉了,感覺可能有點矯情
這裡就當人物解讀放出吧:
他在現實中沒有動過他,因為在每一個夜晚都早就把百般溫存嘗了個透。
最開始隻是牽手擁抱,漸漸淪陷成綿長深吻,再後來便是徹骨纏綿。
越是這樣,他在清醒的時候就越明白。
不屬於他的季淵,才是最真實的季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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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青篇終於結束啦!殺青撒花!!!
二更合一發出啦,大家食用愉快~~~
小金庫啥的都會還給季淵的,因為蒼青已經決定站在和季淵平行的世界了
不過後期如果還有多的戲份,可以考慮讓他回來返場冒個泡。
目前要走的劇情很多,短期內蒼青都是下線狀態。
接下來進入搞笑輕鬆的日常篇!
讓我們繼續快樂的沙雕下去!啵啵!!
給老婆們遞巧克力雞蛋仔和翠峰茉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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