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久不來朝,非是高麗不願,而是高麗國小民寡,飽受金國欺淩,三千裡江山處處狼煙,高麗百姓亦陷於水深火熱,實在是欲朝而不可得,祈望官家恕罪!”
趙桓淡淡的嗯了一聲,儘管知道金富軾所說的這些理由都是些屁話,卻也沒有繼續追究。
金富軾悄然抬頭打量了趙桓一眼,眼看十二毓冕冠後麵趙桓的臉色不見喜怒,便壯著膽子道:“臣此次來朝,乃是奉我主王構之命,請求官家冊封!”
“王構?嗬!”
趙桓忽然輕笑一聲,說道:“朕聞,高麗有詞臣奉王構之命應製詩文,其中指金朝為胡狄,王構看了後頗為訝異,竟有‘安有臣事大國,而慢稱如是耶’之說?”
聽到趙桓的這般說法,金富軾心中大駭,不僅額頭上一個勁兒的狂冒冷汗,就連後背上也是如同爬了一萬隻螞蟻一般難受!
“官家開恩!”
來不及細想,金富軾隻顧得瘋狂磕頭,叫道:“高麗國小民寡,唯有事大方可保全宗廟,我主王構亦是迫於金夷兵鋒,不得不為,望官家恕罪!”
趙桓嗬嗬笑了一聲,說道:“罷了,王構迫於金夷兵鋒不得不為,倒也勉強說得過去,朕再追究,倒顯得朕不近人情了。
不過,其情可憫,可行難恕,金卿回去之後,可代朕申飭於王卿,告訴他,既要事大,便不可眼瞎事錯了人,更不要三心兩意,以免兩邊不討好。”
金富軾心中一凜,恭恭敬敬的應道:“是,臣記下了。”
沒錯!這才是皇帝!通過從明州到汴京的一路所見所聞,自己早就猜到了大宋當今官家非同一般,如今能在朝堂上公然說出這般話來,果真是真性情的雄主!
就在金富軾琢磨著該怎麼表達自己對官家的忠心以及對大宋的讚美時,龍椅上的趙桓卻又接著道:“冊封王構的事情,朕已經知曉了,金卿可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聽到趙桓要下逐客令了,金富軾心中頓時大急,趕忙伏地拜道:“啟奏官家,臣此次出使大宋,除了請示官家對我主的冊封之外,還想請示官家為高麗數百萬臣民做主!”
趙桓嗯了一聲,道:“說來聽聽。”
待到緊張不已的心情平複了一些,金富軾斟酌著道:“啟奏官家,高麗久慕天朝,卻飽受金夷兵鋒之苦,金夷動輒劫掠,擄我百姓如擄豬羊,望官家救高麗百姓於水火!”
趙桓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話,李綱卻從朝臣之中閃身而出,拜道:“啟奏官家!臣李綱,有奏!”
趙桓嗯了一聲道:“講來。”
李綱向著趙桓拜了一拜,說道:“啟奏官家,高麗為大宋之臣,金國為大宋兄弟之國,高麗久不來朝,來朝卻意欲離間宋、金之間,其心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