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幾人已經進了賈母的院子,大丫鬟鴛鴦親自迎了過來,道:“恭喜二爺回府,老太太可發了話,就等您來才開席。”
鳳姐兒看向賈璉,道:“虧了老太太看得起你,竟叫兩房的老爺也一起等。”
這話賈璉卻是不答,隻向著鴛鴦點點頭,暗道今個這等特殊,怕是無有甚麼好事,宴無好宴。
不過賈璉又自覺心正不怕影子歪,擺出鴻門宴也不怕。
由鴛鴦打頭,賈璉大步進了賈母擺宴的屋。
房內一乾人分成幾桌坐下,除卻鳳姐兒先前提起過的,東府的賈薔也來了,和西府的賈寶玉坐在一桌,那桌還有二房的賈蘭、賈環,大房的賈琮。
隻是三春未有露麵。
此時見了賈璉進來,這一桌都是站了起,或喊璉二哥,或喊璉二叔。
見寶玉竟然未有賴著賈母坐,賈璉看了個稀奇,又多瞅了那通靈寶玉一眼,才同這一桌打了個招呼。
還有一桌,桌麵卻是已經動了筷,賈璉見著西府的賈珍、尤大嫂子,同賈蓉幾個在陪客,那蓉兒媳婦果然沒來。
這座的客人賈璉也認得,下江南時見過,正是薛家的姨媽同她兒子薛蟠。
賈璉同鳳姐兒過來見禮,薛姨媽笑著點頭,瞬便在桌下捅了薛蟠一下,教他學對桌的賈蓉一般站起,見過親戚璉二哥。
在這邊見了禮,賈璉再同鳳姐兒往裡邊走,那裡還有賈母一桌。大老爺賈赦,二老爺賈政陪賈母坐著。
兩房的太太則在旁邊站著,伺候賈母碗碟,見了賈璉遲遲過來,心中都是有些埋怨,怎地這般久,老太太麵色不好,也不發話坐下,一雙腿腳都幾乎站出事情來。
賈璉和鳳姐兒過來見了禮,賈母的麵色緩和了些,道:“回來了好,就落座用飯罷,還有你倆也坐。”
刑夫人王夫人齊齊應了聲,就在各自老爺旁邊挨著坐下。
賈璉和鳳姐兒就坐在下首位置。
府中開宴,外頭賈寶玉一桌頓時熱鬨了起來,不一會兒西府的賈珍過來,道薛姨娘一家用了飯,不敢來打擾,已經是回去歇著了。
賈母點頭,叫賈珍也在這邊來落座。
再有不多時,用了飯,嗽了口,賈寶玉領著些人過來,同賈母請示過後,個個回轉。
桌上碗筷收拾乾淨了,各自擺了熱茶來。
見賈母還不放話各自回去,大房的刑夫人便是笑道:“璉兒,這次出京的事物妥當了罷,回來後是怎生安排的?”
賈璉自然是將朝廷的文書一說,正四品的都司沒了,補著個上騎都尉在家修養。
這件事未見邸報,又是剛剛才下達,是以賈府也不清楚。
“你個混賬東西,隻管在這支吾?”
聽賈璉說完,大老爺賈赦立馬變了臉色,先一通罵完,再是嗬斥道:“是問你那太子的事,卻是怎地隱約害死了皇子?且其中又有你甚麼事!”
帝陵被焚,皇子殺凶殺弟,這等天家醜事自然不可能擺在朝廷明麵上,這是大忌諱。
寧榮二府也隻是隱隱約約的聽聞,至於個中秘辛,現下時間就是兩眼一抹黑了,正好來問當事人賈璉。